“皇后娘娘.不好了..”一個小宮女.慌慌張張的衝進了鳳鳴宮.
正在和尤呂談事情的沐扶夕.擰了擰眉:“什麼不好了.”
“皇后娘娘.芯答應不知道犯了什麼錯.惹到了淑影貴人.如今正被淑影貴人困在淑影宮裡用私刑呢.”
再有一個月.秦影兒就要生產了.在太后的驕縱下.秦影兒是愈發的放肆了起來.後宮的妃嬪只要是她看不順眼的.沒有一個能有舒心的日子過.
沐扶夕最近在忙着手頭上的事情.並沒有功夫搭理她的小打小鬧.但沐扶夕沒想到.這個秦影兒倒是以爲她顧忌了.不但沒有半分的收斂.如今是更加的囂張跋扈.
瞥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尤呂.沐扶夕心思捻轉:“尤呂.你陪着本宮走一趟淑影宮.”
尤呂點了點頭.心裡雖然一萬個不想去.但面上卻不敢否決:“屬下遵命.”
他和秦影兒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單獨的見過了.自從沐扶夕重用他開始.他便沒怎麼搭理過秦影兒.開始的時候.秦影兒還會派人來給他秘密的送信.但他幾次不去之後.秦影兒倒是也消停了.
只是.他很瞭解秦影兒的性格.她不再找他.並不是對他放手了.而不過是擔心節外生枝而已.
天氣越來越冷了.西北的寒風吹佛過來.凍得人心慌慌的.
沐扶夕帶着尤呂朝着淑影宮走了去.一雙銳利的眼.時不時的掃着身邊的尤呂.
尤呂和秦影兒之間的事情.她是瞭如指掌.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是除掉這兩個人的時候了.一來是尤呂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二來是太后對於秦影兒肚子裡的那個孩子.期望已經擴散到了最大.
她聽說.太后就連小皇子從出生到七歲的衣物都早已吩咐人做好了.可見太后是多麼盼望着秦影兒肚子的裡的這個孩子.
沐扶夕帶着尤呂.剛進了淑影宮的院子.便是聽聞見了從裡面傳出來的哭嚎聲.
“淑影貴人饒命啊.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淑影貴人您就放過我吧……”
院子裡的宮女和太監.聽着這個聲音.無不是心驚膽戰的.轉眼見沐扶夕走了進來.趕緊紛紛跪在了地上.
“奴才.奴婢.給皇后娘娘請安.”
“奴才.奴婢.給尤副將請安.”
在這些宮人的跪拜中.沐扶夕在尤呂的攙扶下上了臺階.推開虛掩着的房門.只見幾名老嬤嬤.正在對芯答應以戒尺相抽打.而秦影兒則是挺着個大肚子.躲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喝着茶水.
感覺到了寒風的吹入.幾名老嬤嬤來了火氣:“放肆.你何人如此大膽.沒看見我們……”
還沒等她們把話說完.便是見着了站在門口的沐扶夕.剩下的話.也全部噎了回去.
沐扶夕笑了笑.瞧着這幾個體態臃腫.爲虎作倀的老奴才.哼了一聲:“淑影宮的人還真是好大的威風啊.怎麼.難道現在連本宮也要退避三舍了麼.”
聽着這話.這幾名老嬤嬤.嚇得當即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贖罪.皇后娘娘開恩……”
秦影兒瞧着那幾名老嬤嬤的心驚膽戰.撇了撇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並不曾起身.而是朝着沐扶夕笑了.
“今兒吹得是什麼風啊.竟然把不該吹來的人.都吹來了.”
因爲她的肚子越來越大.所以太后一早便是說服了皇上.除了見到皇上和太后之外.秦影兒在懷孕期間.不用再向任何人下跪.
她現在這話.明顯是意有所指.尤呂慢慢瞥開了目光.這個秦影兒.還真是越來越大膽了.竟然當着皇后娘娘的面.也敢如此的話裡有話.
沐扶夕仍舊笑着.帶着張高邁步走了進來:“淑影貴人院子的聲音最爲響亮.就算本宮不來.似乎也是不行了.”
渾身都疼的芯答應.恍恍惚惚聽見了熟悉的聲音.擡眼見當真是沐扶夕來了.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的撲在了沐扶夕的腳邊.
“皇后娘娘救命啊.皇后娘娘您救救臣妾吧..”
沐扶夕垂眼掃過芯答應身上那清晰可見的傷痕.慢慢擰起了秀眉.輕輕吩咐了尤呂一聲:“攙扶着芯答應起來.”
她對這個芯答應還是有一些印象的.因爲她是這次續招之中.年歲最小的一個.好像是過了今天.才滿十五.因爲還沒到及笄.所以只是象徵性的封了個答應.
這孩子在宮裡很是讓其他的妃嬪喜愛.因爲她是最沒有心機的一個.而且有什麼事情都會掛在臉上.
與這個陰沉的後宮相比.這個芯答應.就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尤呂從表面上來看.完完全全聽從沐扶夕的話.所以並沒有想太多.伸出了自己的手臂.他本來想象徵性的攙扶一下.可誰知芯答應連疼帶驚.整個人早就虛脫了.所以伸出一條手臂的他攙扶了半天.愣是沒能把人給攙起來.
芯答應並沒有如此親密的接觸過男人.不免的紅了面頰:“不麻煩了.”
尤呂並不想讓沐扶夕覺得他是在抗逆她的意思.索性兩條手臂全都伸了出來.提抱着將芯答應拉了起來.
芯答應本來就沒有力氣.被尤呂這麼一拉.整個人不免朝着他的方向靠了去.
現在院子裡.屋子裡都是人.尤呂倒是不怕被人說閒話.爲了在沐扶夕的面前賣好.還不忘輕生的開了口:“芯答應您還好吧.”
芯答應面對這麼一個體貼的尤呂.哪裡還能說出來話.只是紅着臉點了點頭.
這所有的一切.看似再平常不過.但在秦影兒的眼裡.便是變成了另外一種味道.
你尤呂對我避而不見.卻不但暗地裡勾搭沐扶夕.現在竟然跑到我面前光明正大的抱着其他的妃嬪噓寒問暖.那我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麼呢.
“啪.”的一聲.秦影兒摔了手中的杯子.雖然並沒有說話.但一雙帶着恨意的眼睛.卻是死死的盯着尤呂.
尤呂怕被沐扶夕看出什麼.只當是秦影兒不存在.
沐扶夕怎能沒看見秦影兒眼中噴着的火苗.與尤呂的有意迴避.不過雖然她心裡心知肚明.但面上卻並沒有表露什麼.
“尤呂.你先送芯答應回去.”
尤呂忙不迭的點頭.根本不容芯答應多說一個字.便是攙扶着芯答應出了屋子.
秦影兒見了.欲言又止.一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尤呂的背影.最後將所有的怨念.全都歸結在了沐扶夕的身上.
如果要是沒有這個賤人.尤呂也不會離自己越來越遠.如果不是因爲這個賤人.自己又怎麼會和尤呂鬧到今天這個樣子.
忽然.她猛地站起了身子.朝着沐扶夕走了過來.沐扶夕好笑的看着她.並沒有任何想要後退的意思.
站定在了沐扶夕的面前.秦影兒忽然跪在了沐扶夕的腳下:“皇后娘娘.臣妾知道錯了.臣妾也是一時的氣不過.纔對芯答應動手.如今皇后娘娘想要罰臣妾.臣妾心甘情願.但臣妾只是擔心肚子裡的孩子啊.”
沐扶夕擰了擰眉.垂眼看着秦影兒.正好笑她這是唱的哪一齣.卻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轉過了身子.
果然.在她轉身的瞬間.太后正與紹凡站在門外.雙雙看着屋子裡的情形沉默着.
小兒科的把戲.沐扶夕輕輕地笑了笑.不慌不慢的對着紹凡和太后福了下身子:“臣妾給太后請安.給皇上請安.”
太后擰了擰眉.看着屋子哭的梨花帶雨的秦影兒.冷下了面頰:“皇后.這是怎麼回事.”
沒等沐扶夕開口.秦影兒便是撲了過來:“太后.您幫着臣妾說說話吧.皇后娘娘要爲了芯答應的事情責罰臣妾.臣妾也不過是一時衝動.並沒有想要把芯答應如何啊.”
太后當然知道秦影兒的囂張.不過礙於秦影兒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她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如今見秦影兒竟然說沐扶夕想要對她用刑.太后難免會想的多一些.
“皇后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藐視皇家的血脈不成麼.”太后的聲音越來越冷.“誰人不知再過不久.淑影貴人便要臨產.皇后這個時候處罰淑影貴人.難免有想要謀害皇家子嗣之嫌.皇上.您說是吧.”
沐扶夕從始至終都不曾說過一句話.因爲她很清楚.如今的局勢.她肯定是說什麼錯什麼.既然是欲加之罪.那麼她又何必還要浪費口水.
紹凡看了看沐扶夕.又瞧了瞧地上的秦影兒.最終沉着口氣道:“扶夕.你有些過分了.”
他知道.對於沐扶夕流掉的那個孩子.他應該負責.但這並不代表.沐扶夕就能揹着他.想方設法的除掉其他妃嬪肚子裡的孩子.
沐扶夕心裡好笑.她過分.什麼叫做過分.誰來告訴告訴她.
轉身.對着太后再次福了下身子.她語氣平靜:“如果太后沒有其他的事情.那麼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太后瞪眼看着沐扶夕.沒有說話.
秦影兒哪裡肯讓沐扶夕這麼便宜的離開.再次哭了出來:“皇上.太后.難道臣妾這委屈便白受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