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得真漂亮。”申莫名輕輕嘆了口氣,很是滿足的喃喃說,一點也不似他平時的冷漠殘酷,彷彿怕聲音大了會嚇着寶兒般,看着寶兒,癡癡的想,“只是,六年了,你是否是這般模樣?還是我想得不夠好,你比這還要漂亮?”
寶兒總是不明白,申莫言究竟爲什麼要自己陪着,他從來沒有沾過自己的身,雖然兩個人同居一室,同睡一牀,卻各自歇着,私下無人時他最多的親熱也就是看着自己的臉發呆,表情癡情而恍惚,讓自己覺得,他看得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個人。雖然當着外人的面他會有意無意的調戲自己,甚至有些曖昧行爲,可——
是不是畫中的人?那個和自己長得極像的人?纔是他真正在意的人,他看自己其實是在看那個人?
“想什麼呢?”申莫言突然淡淡的,漠然的開口,聲音中有着讓寶兒渾身一哆嗦的狠毒,“你不過是我的一個玩物,再想,我就把你製成一個活體,如何?這樣,你陪着我,卻不必用腦子,如何?”
說着,哈哈一笑,酒入嚨,看着寶兒的臉已經嚇得慘白。
“可惜,可惜呀!”申莫言一笑,戲弄的表情,說不出的讓人着迷,似乎是突然間有了醉意,口中說,“可惜你是個男兒身,我卻不是個真正意義上的斷袖之人,只不過是你長了張我喜愛的女人的臉,你不會真想着讓我要了你吧!爲何眼中竟然如此迷離,哈哈——寶兒,你,不過是我的一個玩物,一個如同貓狗般的寵物,有人會和自己的寵物有肌膚之親嗎?沒有,是不是?別存那些念頭了,我對你,無慾無念無想無愛。”
寶兒的臉立刻變得慘白,淚水竟然落了出來,呆坐在那兒,身體變得僵硬,卻說不出話來,他的舌頭被申莫言切斷了,再苦也說不出來,原來申莫言要他,只是因爲他長了一張與某個女人相似的面容。那個女人是誰?若是有一天遇到她,他定會親手毀了那張臉!是那畫中的女子嗎?那是個女子嗎?
突然,一張臉出現他眼前,一雙手輕輕撫過他的臉,輕輕的聲音,喃喃的響在耳邊,“不過,你確實是很漂亮,我想,她應該慢慢會長成這個模樣,我天天想,她長大了會怎樣?想啊想,就想成這個樣子。一個漂亮的離譜的男人,哈哈,——”
寶兒突然想起自己剛剛見到申莫言時的情形,他笑着說:“從現在開始,你就叫寶兒吧,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申莫言的寶貝!”原來寶貝是這個意思,他是他的寶兒,他當他是自己的天。
“放心。”申莫言離寶兒遠一些,笑着,眼中卻全無笑意,慢吞吞的說,“只要你好好的保護着你的臉,只要這張臉永遠保持着年輕美麗,你就會是我申莫言永遠的寶貝,所以,好好保護它。它在,你便可以好好活着,否則,生不如死,死卻死不得。”
突然,一擡手,正在跳舞的幾個女子全部倒在地上,個個臉色發青,斷了氣息。“有時候人呀,最好是不要往人多的地方湊,免得知道的多,死的也快。”說着,輕輕嘆息一聲,完全不在意死在地上的幾個女子,他說得多了,聽見的人,便只能去死。
寶兒的臉嚇得蒼白,跟着申莫言,感覺就和跟着死神的使者差不多,完全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高興,什麼時候不高興,什麼時候會殺了自己,殺了別人。他殺個人,就跟碾死個螞蟻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