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東正在胡思亂想,一個對手已經放馬過來了。
平東一看,原來是王大力的兒子王小力。王小力雖然名叫“小力”,卻恰恰力氣不小,一杆大刀幾乎舞得和他的父親一樣好,也是一員大將之才。
平東不敢輕視,乃一心一意迎戰。
平東同王小力等人平時本非常要好,但在這當兒,誰也顧不得謙讓了,只想戰勝對手,奪得魁首。
不過王小力刀法雖嫺熟,卻不是平東對手,戰到第六十個回合後便敗下了陣去。
接着又出來了陳懷寧、方早秀、白布衣、姜文煥(姜紅火的兒子)、齊小召(齊大召的兒子)等人,各各身手不凡,但皆被平東殺敗。
最後又出來一員手持宣花大斧的女將,氣宇軒昂,聲如雷鳴,大叫道:“來來來,吃俺一斧!”
坐在主席臺上的楊賢傑也被這女將吸引住了,忙問左右:“這員女將是誰?”
侍從答道:“是屈通將軍的小女屈勝男。”
賢傑讚歎道:“嗯,不錯,果然是將門虎女,想不到屈鬍子還有這麼一個厲害的女兒。”
此時,屈鬍子正坐在南邊的看臺上。看着女兒出場,屈鬍子得意地笑了。
平東一見勝男,不由吃了一驚,低聲道:“勝男妹妹,你也要來跟我爭武狀元嗎?”
勝男虎眉一挑道:“就許你們男人上陣,不許我們女的來嗎?”
也不容平東多說,宣花斧一擺,排山倒海般地劈了過來。
女孩子習武,蓋因受力氣所限,一般只能使用輕巧的劍、槍、薄刀等,勝男卻一反常態,一杆宣花斧竟有兩百多斤,比她父親所使的還要重許多,可見這女孩子真是不簡單。
且說屈勝男的大斧果然厲害,“霍霍霍霍”如連珠炮般砸向平東,平東一時竟只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賢傑等人都不住地叫起好來。
五十招過去後,平東方緩過勁來,開始反擊。
但見平東槍如銀蛇飛舞,勝似閃電流星、疾風勁掃;屈勝男的宣花斧則似流星趕月、行雲流水,一招緊似一招,笨重的大斧在她手中有如紙風車般輕巧。
戰到第一百二十個回合,勝男到底是女流,體力漸漸不支,嬌喘微微,動作漸慢,然而卻不肯認輸離場。
平東忽然一招銀蛇吐信,槍尖直指勝男的咽喉,勝男舉斧一擋,竟沒能擋住,那槍尖“刷”地點着了她的肌膚……
平東慌忙撒手,忙亂中身子一歪,竟摔下馬去。
衆人正在發楞,勝男卻將宣花斧一扔,打馬跑出了武場。
方臣相看得分明,宣佈平東得勝……
賢傑便封平東爲武狀元,並授予其先遣隊元帥一職。
平東昇帳,點了屈勝男爲正印先鋒,王小力爲副印先鋒,其餘柳豹、陳懷寧、楊建國、方早秀、白布衣、姜文煥、齊小召等爲大將;此外,還有一些在此次比武中表現不錯的民間人士李名漢、黃興、朱富貴、趙天成、劉祥雲、吳可樂、馬奮等爲副將。
楊賢傑又點了屈通、井鳳安兩員老將相助平東;同時鄧國師十六歲的兒子鄧先覺爲隨軍參謀。
一切調拔停當,先遣軍便擇了一個既順風又是黃道吉日的日子啓程了。
這日,賢傑又在殿中召集羣臣議事。
一些大臣主張再派一支人馬去支援、補充先遣軍。孔亮極力反對:“羅結國屬未開發之地,糧食、物資都供應不足,怎能一下子容納那麼多軍隊?何況先遣軍此行並不是爲了打仗,而是去建立一個據點而已,我看一萬人的部隊已經綽綽有餘,不必再勞師動衆、折騰老百姓了。”
鄧超反對道:“萬一倭寇、鬼方、安南捷足先登,難道沒有一場惡仗打嗎?三殿下他們畢竟年輕,沒有帶兵打仗的經驗,只怕不能應付險惡之境;兩員老將屈通和井鳳安也皆是粗魯的莽夫,無謀無略,難當大事。而一萬人的兵力也太顯單薄,因此,再派一支部隊跟進增援是有必要的!”
方臣相認爲不宜大動干戈,我們的先遣軍是去幫助羅結國搞開發,並非是去爲了打誰,還是等那邊的消息反饋回來了再說。
不表賢傑君臣不休的扯皮爭論,卻說平東率領先遣隊正順風趕往仙人島,頭三天一切正常。
然而到了第四天傍晚,突然起了風暴。
在鄧先覺參謀的建議下,平東令人將各艘戰船都用鐵鏈互相連接起來,同時拋錨固定。
風暴整整颳了三天三夜,雖然做了準備,仍有十餘艘戰船被風浪打碎、打爛,犧牲了三百多名士卒。其餘官兵也被風浪顛簸得上吐下瀉,苦不堪言。
所幸船隊沒有被風暴颳得偏離航線。天氣好轉之後,平東下令繼續拔錨啓航。
第十一天的下午,前哨船隊打旗語報告說,前方發現陸地,請令定奪。
平東問鄧參謀道:“是不是到了?”
鄧參謀看着地圖思索道:“如果航線沒有錯,應該是到了。”
平東令前哨船隊再去探聽,其餘各船暫停前進,就地拋錨。
這時天上沒有一絲雲彩,一輪毒日高懸在人們頭頂上,烤得衆人叫苦不迭。
一條小船靠上旗艦,從繩梯上爬上來一員中年將軍,卻是屈鬍子屈通。
屈通道:“平東賢侄,前面已是陸地,爲什麼拋錨不前進了?”
平東道:“屈伯伯,情況不明,不可輕舉妄動,您還是等着吧。”
屈通道:“咳,管它什麼情況呢,先靠了岸再說吧,我老屈在這海上可受不了了!”
平東好言將屈鬍子勸進艙裡休息,自己登上高處向遠方海天相接處瞭望。估計此時離海岸仍有十幾裡,海上霧靄濛濛,從平東所在的船上仍然看不到陸地的影子,只能看到己方的戰船在海上擺了一長溜,再遠的就看不清了。數只水鳥在海面上盤桓,不時紮下海中叼出一條海魚,還有長翅膀的魚不時躍出水面從船舷劃過,有的還落在了甲板上,引得逆軍士卒一陣爭搶嘻鬧……
平東內心的激動是無與倫比的,前方究竟會是什麼樣的命運在等待着他?不管是什麼命運,他都將勇敢地去面對!他要以父兄爲榜樣,成就一番豐功偉績。
“轟轟轟!”忽然一陣隆隆的炮聲打破了海上的沉寂,遠方的海面上升起一個接一個的水柱……
平東正驚疑不定,前哨船隊用旗語發來了報告,他們報告說,此地不是仙人島,是鬼方國的地盤,鬼方水軍戰艦已經出動,不准我軍靠岸,剛纔的炮聲就是鬼方人的警告。
平東忙和鄧參謀等人商議對策。
鄧先覺道:“看來我們已經偏離了航線——必須校正航向,離開這裡。”
屈通道:“乾脆打上岸去,消滅了狗日的!”
鄧先覺道:“我國同鬼方國立有協議,不能同他們打仗,更不能搶佔他們的地盤。”
井鳳安道:“但是我們現在人困馬乏,急需上岸休整,而且糧食淡水都急待補充,戰艦也需維修補漏,是不是和他們談判一下,讓我們在此地稍停留幾天?”
平東點頭道:“井叔叔言之有理,誰願上岸走一遭?”
小將姜文煥自告奮勇,願上岸去與鬼方人談判。
平東大喜,拔了兩員副將李名漢、吳可樂跟隨,外加親兵、通譯,一行共十多人,帶了些金銀珠寶、古玩瓷器上岸談判。
然而個把時辰後,探子來報說,姜文煥一行人全部被扣留了。鬼方人指名要見逆軍最高統帥。
平東對鄧參謀等人道:“看來只有我親自去一趟了。”他把帥印暫交由鄧參謀管領,凡事和井、屈二位老將及正副印先行官商議而行;萬一他不能回來,就讓大夥先回東荒向父皇繳令。
屈通道:“賢侄,何必冒這個險呢?照我老屈的意思是乾脆殺上岸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平東道:“屈伯,咱們還是應該先禮後兵,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們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戰端一開,將不可收拾,我軍能否取勝尚在其次,更關鍵的是將難以到達仙人島,完成先遣重任!”
衆人無奈,只得由了平東的意思。
當下,平東只帶了一名王通譯,便上岸去了。
小船靠了岸,平東昂首挺胸,邁着從容的步子,踏上了異國的土地……
碼頭上,鬼方人果真戒備森嚴,一尊尊大炮全瞄準了海面,一隊隊士兵伏在城牆後彎弓搭箭、操刀執戈,氣氛十分緊張……
進得城門,早有鬼方使者將平東引到帥府。然而,卻未至中軍,而是先到了後院。平東正感到疑惑,又有使者出來迎接道:“請!”
平東擡頭一看,只見牌匾上竟書寫着三個剛勁有力的漢字“盼歸閣”。
平東大吃一驚,這裡怎麼會有漢字?“盼歸”又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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