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營中,齊祿從見到無憂王回來,就跟着詢問:是如何尋到那龍脈所在的。無憂王只是說:是那幾位大師被什麼神奇的力量吸引,就被帶到那裡,然後確定了方位。齊祿倒是深信不疑,連說:“好啊,好啊,我們總算沒有白來。”
無憂王就問他這幾天在營中都做些什麼。齊祿就得意的告訴無憂王,自己幾天來是如何按照兵書戰策所說,帶着軍兵去城外佈陣,‘操’訓。
無憂王好奇的問道:“哦,那你陣法演練的怎樣了?”
齊祿就說道:“我布了一個二龍出水陣,‘操’練了三天,小有所成,祀哥陪我去看看吧!”
無憂王倒是不忍打擊他的熱情,點頭答應,說是讓他‘操’練的熟了,自己就去看。但現在他是要去休息一下的。說着就換了衣衫,回齊瓷坊了。
齊祿得了無憂王的首肯,心裡更是樂得不行,對於‘操’訓更是熱心,整日就帶着一隊人馬去城外列陣、變陣、襲殺、收陣,如此這般‘操’練的不亦樂乎。
無憂王回到齊瓷坊,就和瑩兒膩在房內,待了一天。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兩人也沒有出‘門’。**和明媚只好把早餐端進端出的拿上來幾次。後來李瓏實在忍不住,故意的蹬蹬蹬來回踏着樓梯。無憂王纔有些氣惱的穿衣出來,指着李瓏追了一頓,要揪她耳朵。李瓏見攪鬧得手,自然是興奮不已,咯咯笑着跑到院子裡躲起來了。
**見無憂王起來了,也就去服‘侍’瑩兒起‘牀’更衣,但看瑩兒的樣子,雲鬢凌‘亂’,滿臉羞紅,‘迷’離着雙眼,似乎還不能起來。**就問着:“王妃是在‘牀’上先吃點,還是待會起來再吃呢?”
瑩兒見**進來,就拉上被子蓋着臉,只‘露’出一雙大眼睛,懶懶的不肯說話。**也就輕笑着,用被子蓋住瑩兒‘露’出的一段‘玉’足,然後回身出去,關上‘門’,到外面屋子裡候着。
無憂王在外屋吃了明媚拿上來的早點。伸個懶腰,然後問**:“王妃還沒起來嗎?”**就笑着點頭。無憂王也赫然一笑,吩咐道:“那就讓她再睡會兒,等她醒了,問她想吃什麼趕緊去做。我去前面看看,順便到軍營一趟,這兩天也不知道齊祿的陣法‘操’練的怎樣了!”
說罷,就看看裡屋,笑着下樓去了。
齊瓷坊裡的生意還是一如往日,不算紅火,但時常會有人來。留掌櫃的在櫃檯裡看到無憂王過來,就放下賬本,趕緊迎出來,問道:“少東家,過來看看嗎,先坐下喝碗茶吧。”
無憂王看看夥計都在忙碌,身邊並無旁人,就輕聲的說道:“你去找人準備些東西,千萬不可被人知曉。”然後就附在留掌櫃的耳邊叮囑了。說完看着留掌櫃的,留掌櫃的點着頭說:“少東家放心吧。這事我親自去辦。”無憂王點着頭,就笑着說:“你去辦吧,我去外面轉轉,這幾日少夫人住在這裡,你們要辛苦些,凡是需要的東西一定要給準備好。”
留掌櫃的趕緊說道:“少東家您儘管放心,這個不消您‘交’代我也是要辦好的。明姑娘也早就過來說了,所有需要的東西我都是去最好的店裡各樣買來,然後讓明姑娘定了,再雙份置辦。”
無憂王說:“好吧,你只管讓他們仔細去辦。再就是多去買些新鮮的水果,送到後面。”‘交’代好這些,無憂王對身後的呂徵揮揮手,兩人就一起出了店‘門’,‘門’口早有夥計給準備好了馬匹,兩人就策馬往軍營而去。
到了齊軍大營,無憂王見營內的軍兵不多,知道多半是被齊祿帶去城外了。就和呂徵徽章換了盔甲,帶着十幾名護衛,直奔城外的演武場。
此時正是深秋,天高雲淡,天氣宜人。齊祿帶着五百名弓弩、步兵;及五百名輕騎兵,正在演練陣法。無憂王見遠遠的有燕軍、秦軍以及陳軍的將領在望着,也只輕輕一笑,並不在意。
齊祿見無憂王來了,就迎上來,興沖沖的說道:“祀哥,這是我新排演的陣勢,你快來看看。”
無憂王就到了陣前,只見陣勢已成:中間是步兵,前面是一百弓弩手,後面是一百長矛手;然後是大盾手,再後面各是一百長槍手和刀斧手;兩翼各是二百名輕騎兵;主將帥旗由一百名輕騎護着。
無憂王點點頭,說:“這雁翅陣倒是有模有樣了,看來你前面所學的兵書戰策,倒是能用到實戰中。只是不知道動起來會怎樣?”
齊祿見無憂王說道這裡,似乎早有準備,就策馬回到主將的位置,揮動令旗,列陣的軍兵隨着令旗的變換也紛紛變陣:弓弩手作出‘射’擊的動作,然後迅速回撤;長矛手也做出投擲的動作。隨着後撤;大盾手舉着大盾有節奏的呼喊着往前推進;長槍手待大盾立住。也架上長槍;刀斧手從兩邊衝出;兩翼的騎兵也紛紛往前包抄形成一個攻守兼備的陣勢。
無憂王滿意的點着頭。齊祿又策馬跑上來,問道:“祀哥,你看我的陣法催動起來還對吧!”無憂王笑着對他說:“你的陣法中規中矩,很不錯了!”
“真的?!”齊祿的雙眼裡冒着驚喜,歡聲的問。
無憂王看他的樣子,就很嚴肅的點着頭,認真的說:“真的!”
齊祿就策馬回到軍陣前,一舉手中的令旗,頓時軍兵各自回到本隊,整齊的站好。無憂王就催馬走上前,也站在軍兵前面,說道:“大家這些天和齊祿王子‘操’練,陣法變化的‘精’妙,大家也能夠令行禁止,很好。今日的‘操’練就到這裡,大家回營休息吧。”
齊祿回頭望望無憂王,有些不滿的低聲道:“祀哥,我還想再‘操’練一會兒的!”
無憂王就說:“不急在一時,我們還有時間,現在我找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聽說無憂王要找自己做更重要的事情,齊祿一下子也就不再埋怨,將令旗‘交’到一名將軍手裡,自己策馬來到無憂王身側。
無憂王就用手指指遠處的燕軍、秦軍、陳軍窺探的軍兵說:“你看到了嗎?你在這裡‘操’練,他們都在看着,你不想被他們學去吧!”
齊祿頓時恍然大悟,連連點頭,說道:“我只顧着‘操’練居然沒注意到他們。”
無憂王見那幾路人看自己指向他們,已紛紛離去,就輕輕哼了聲。然後對齊祿說:“走和我單獨轉下,我和你說些事。”
兩人兵馬走着,呂徵帶着十幾個護衛跟在身後,一行人就往城外那天河邊走去。路上無憂王對齊祿說道:“兵者,國之大事。”齊祿隨口接道:“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查也。”接着就朗朗的背誦了一篇《始計》。
無憂王聽着,點着頭,說道:“你能知道這些,很好,陣法自戰國至今演變下來,也有不少,古之善兵者,多都學習兵法戰策,但是戰爭一事,不是靠一戰、一陣、一將就能定勝負,決興亡的。”
無憂王邊說,邊看着齊祿,問道:“兵法有云:戰之善者,不戰而屈人兵!不戰而屈,靠的就是謀,還要靠勢。謀事在人,但成事在天;而勢,在乎國力強盛,在乎倍敵之兵,在乎治軍嚴謹,在乎兵‘精’將勇;在乎如你所演練的陣勢。”
齊祿聽了就問道:“那祀哥的意思,我@‘操’練的陣勢在戰時,所用不大?”
無憂王望着河對岸的樹林,說道:“陣勢固然重要,但不可拘束。你看那對面的樹,他們是不動的,只能任人去砍伐,但如果那是敵人的軍兵,他們會反擊,會撤退,會左右衝突。那時你的軍隊就要被打‘亂’。”
齊祿聽了就有些明瞭,點着頭,望着對面。
無憂王繼續說道:“你要隨之而變,如果軍兵被陣勢束縛,一旦被衝‘亂’,反而不知該如何應敵。‘操’練陣法,我認爲就是要訓練軍兵的‘操’列,訓練他們令行禁止,訓練主將與士卒間的軍令傳達。”
看齊祿被說得有些興趣索然,就笑一笑說:“你是否覺得這些天的‘操’訓被我說的沒什麼用了?其實很有用的。因爲你正巧是‘迷’‘惑’了其他幾家軍兵!”
齊祿聽到這裡,一下來了‘精’神,問道:“祀哥,你說什麼,難道你讓我@‘操’練陣勢,是想讓我去‘迷’‘惑’燕軍他們!”
無憂王點點頭,說:“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們自然是想知道我們的戰力與‘操’訓,你這樣大張旗鼓的佈陣,‘操’訓,他們就以爲我們是在向他們示威。而他們見我們墨守陣勢,又會有輕敵之意。你一定要記住,我們齊軍之所以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是因爲我們齊軍的弓弩是各國最強的,未及‘交’兵,我們的弓弩已經傷敵近半;而我們的輕騎兵又是中原各國中最‘精’銳的,且多年來的征戰,沙場殺伐也是他們戰力強悍。所以我們才能屢屢獲勝。”
齊祿聽了頓悟,說道:“祀哥,我明白了,視之以敵,‘惑’之以敵,真正的制勝利器是不會輕易示敵的,對吧!”
無憂王讚賞的拍拍他的肩,說道:“祿弟,你也要成爲主將了,將來也要臨陣對敵。記住一時的勝負無關緊要,只要你有軍兵,任何時候都可以消滅你的敵人。但你首先要學會,如何讓你的軍兵敬畏你,服從你,讓他們能爲你用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