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禕睡到半夜的時候,忽然就聽到外頭隱隱約約的有聲音傳來,不由得坐起身來,隔着帳子喊人,“凌霄。”
“姑娘,奴婢在呢,您是要喝水嗎?”凌霄從外間立刻進來了,隔着帳子輕聲問道。
“我聽着外頭怎麼有聲音,你去看看怎麼回事。”
“是。”凌霄立刻就去了。
瑞禕一時睡不着,索性拿了軟枕墊在背後等消息。心裡隱隱約約的猜着,肯定是大夫人出手了,就是不知道怎麼動手的。大夫人做事情從來都是佈置的妥妥當當,再也尋不出絲毫錯處來的,這次四姐姐院子裡的那管事媽媽怕是要倒黴了。
心裡正這樣想着,就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凌霄回來了,隔着簾子輕聲說道:“姑娘,是楊媽媽查夜,說是抓到了幾個半夜聚賭的婆子。”
瑞禕半響沒說話,外頭的凌霄有些擔心,忙倒了杯水來,“姑娘喝口水吧。”
“不用了,行了,都歇了吧。”瑞禕重新躺了回去,半夜聚賭,被抓到了任媽媽是跑不了了。一個品行不好的管事媽媽怎麼還能打理姑娘身邊的事情,要不了她的命,但是差事是保不住了。這樣四姐姐身邊正好能趁機換上個得用的陪嫁媽媽。有了大夫人出手震懾,新去的媽媽斷然不敢再囂張了。身邊的人妥帖,將來嫁出去總算是多個膀子,瑞禕心裡嘆口氣,事情總算是邁出了好的一步。
任媽媽的事情第二天很快的就傳遍了侯府上下,大夫人驚怒,將任媽媽打發到了莊子上做粗獲去了,說她品行不端,伺候姑娘的人一丁點的錯處都不能犯,這樣的奴才沒要她命,是侯府仁慈。大夫人管着侯府裡的庶務,這個任媽媽原本是二夫人送來的人,此時任媽媽被大夫人發落了,自然是面上掛不住,找大夫人來理論的時候,就聽着大夫人笑着對她說道:“二弟妹來得正好,我正有件事情跟你說,瑞靈跟瑞妍眼看着要出嫁了,嫁妝的事情早就該準備妥當了。侯爺的意思是讓我趕緊的把這件事情理出來,倆孩子的婚期這樣急,我這個做大伯母的既然管着府裡的中饋,總不能讓她們因爲婚期匆忙連嫁妝都不體面的。咱們侯府嫁女兒都是一樣的章程,倆孩子的嫁妝是在二妹妹那裡放着的,這就提出來造冊過一遍吧。”
二夫人瘦削臉,吊梢眉,一臉的刻薄相。原來二夫人也是和氣的團臉,這幾年越發的瘦了,臉上沒肉人就顯得刻薄了幾分。此時聽到大夫人的話,心裡就咯噔一下,面上卻寄出笑容來,徐徐說道:“二房的女孩嫁妝都是二房自己過手的,大嫂這是什麼意思?”
“瞧你可是想多了,這哪是我的意思是侯爺的意思。說是袁家那邊聘禮準備的十分足,侯府不好嫁妝比聘禮寒酸太多的,侯爺就讓我理一理,先把冊子備出來,到時候也看着添減,總歸侯府的臉面最要緊的。二弟妹放心,便是真的添什麼都是公中出。”大夫人親熱的笑道。
“出嫁的姑娘都有定例,若是瑞靈比別的姐妹多了,這讓別的孩子怎麼想?”二夫人心裡的氣的都要扭成一團,給那個賤人的女兒添嫁妝,是再也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