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你都能原諒他,你真大方,不愧是除魔衛道的大師。”程星索沮喪地面對着裴三三,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胸膛距離她只有一尺之隔。
“是不是我做了過分的事你也能原諒我?”
“啊——,這個,情況不一樣啊。”
“怎麼不一樣啊,他視情況所需嘛,等我情況所需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可以犧犧牲奉獻給我?”程星索瞪着裴三三,像一個執拗的孩子在尋求答案。
裴三三無奈地點點頭,“是——吧,大概也許應該可能會的。”
“好!好!好——”一連說了三個好,程星索無力地點點頭,緩緩地從裴三三身上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睥睨着他。
“下次我請你吃棉花糖。”
“嗯?”裴三三疑惑不解,怎麼突然又說到棉花糖上面去了。
“第一次見面,你嘲笑我是處男的事情,我到現在都還沒有遺忘,我決定了,等你痊癒了,你要慢慢撫慰我受傷的心靈。
至於棉花糖,是你自己上次說過的,再有需要儘管來找你。
以後我要有需要,就會找你解決。”程星索咬牙切齒,恨不能將她拆股入腹,上天真是待她不薄,這個時候讓她重傷入院,不然她一定逃脫不了命運!
程星索親自賦予的命運。
“什麼需要哦?你在說什麼哦?
我到現在一句都沒有聽懂嘞。”
“沒什麼,你以後會知道的。這些都是題外話,現在最關鍵的,就是你跟我結婚。你殘忍無情的奪走了我的初吻,難道不想負責任?嗯?裴三三?”程星索嚴肅地注視着她,像是在陳述一個冰冷無情的事實。
像是最高法庭上的法官對一個罪犯無情的宣判。
裴三三,你已經奪走了我的初吻,難道不想對我負責任嗎?
而裴三三此時就像是個被逮住偷竊的小偷,受萬人指責唾罵,這一萬個人都長着一張相似的面孔——那就是“程星索”。
“三三,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不然你不會對我這麼好,俗話說得好,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剛好我也喜歡你,我們兩個在一起,何樂而不爲呢?”程星索精明過人,即便是求婚,也是算無遺漏多於浪漫動人。
他娓娓道來,陳述完了他們在一起的種種好處之後,緊接着開始了下文。
“你在山上住了十八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柴米油鹽貴。
你師兄下山兩年,還只是在拉德芳斯住了一間公寓,還是和一個女人合住在一起,他的經濟狀況可見一斑。
如果換做是你,又會達到什麼樣的地步?
況且你已經在素園住了快兩個月,習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這裡是江城最好的中南醫院vip病房,你連這裡的飯菜都吃不下,你離開了我,真的還可以過得舒服嗎?
多少人,奮鬥一生連我我手裡的這一支手機都買不起,可是你只要跟我結婚,就可以一步登天,變成真正的公主。”他蠱惑人心的聲音,每分每秒都在侵蝕裴三三脆弱的神經,甜蜜誘惑的嗓音正在一點一滴拖拽着裴三三進入他的思維圈套。
“三三,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擺在你面前。
上天眷顧你,上天補償我,所以纔會安排我們兩個人相遇。”
裴三三感覺到自己的大腦一陣轟鳴,無數個聲音在對她說話,卻沒有一個是她拒絕的理由。
是了,她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真心相愛修成正果的故事,何不給它一個圓滿?
良久——,在程星索期許的目光裡,裴三三終於點下了驕傲的頭顱。
至少,在程星索看來,是驕傲的頭顱。
吧唧——,程星索猛然俯身親上來,對準裴三三的右臉頰就是一下,只是這一下,也讓裴三三的臉瞬間紅透半邊天。
紅豔如晚霞的顏色,令程星索愛不釋手。
他伸手輕輕捏了捏,鼻尖湊近一直磨蹭到她的鼻尖,兩個人的氣息縈繞在一起,呼吸吞吐之間,瀰漫出曖昧的氣息。
“乖乖的養病,等我回來。”說完,程星索起身,瀟灑風流地離開了病房,滿心都是志得意滿的喜悅與開懷。
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如今他雖然還沒有洞房花燭,可是也算是抱得美人歸。
本來就已經住在了一起,領個證的事情罷了。
雖然裴三三隻有十八歲,但是隻要他揮揮手,宋局長一定會幫他搞定。
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真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須臾,又只剩裴三三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病房裡,還沉浸在方纔的溫馨甜蜜裡,那是愛情的甜蜜,她此生第一次體味,已經泥足深陷,久久不能自拔。
她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對夏雪逸的感情,雖然一再的執着,卻從未有過這樣的決絕暢快,甜蜜溫馨,暖化一般的溫柔。
程星索,夏雪逸,兩個人。
兩種不一樣的感情,她卻在曾經混爲一談了。
差點做出了糊塗的事情。
話說皁皁成功在程星索的眼皮子底下溜出了病房,躡手躡腳地將餐車放回原處,在廁所把一身行頭換掉,乾淨利索地跑出來,從安全通道一溜煙下了二十樓。
到了樓下,已然是氣喘吁吁。
劉璟倒是很貼心,還提着一瓶農夫山泉在下面的長椅上等她。
見到她趕緊上前,幫她順了口氣,遞過水,見她喝了,這才發問。
“怎麼樣?”
“八——八九——不離十。錯不了。”
劉璟眼神一亮,數月來的辛勞果然沒有白費。
“慢點,別急,走吧,咱們回去,車上說。”
說着說着,往停車場方向走去。
停車場裡,白色的卡宴安靜地停留在那裡,三天三夜,低調平和,像世家貴族的謙謙君子。
程星索按了按鈕拉開車門上車,剛要發動,視線卻被前面的一男一女吸引了。
觀察了許久,這纔回過神來。
劉璟、男人婆!
他們兩個來這裡做什麼?
難道還在跟蹤?
啊——!對了,那個護士!那雙裸露在空氣中的眼睛,他說怎麼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