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能讓他們殺了我的玄兒,你讓開,要是兒子死了,我也不活了……”
周夫人緊緊抱着周鴻玄不鬆手,周鴻玄此刻也緩了過來,淚流滿面,嘴裡嗚嗚的叫喊着。
鳳儀星眸一瞪,“還在等什麼?”
官兵又上前,周興祖吼道:“誰敢動?”
鳳儀在桌子上使勁一拍,喝道:“周興祖,你敢跟本太子叫板?”
官兵見太子爺發話,又趕着去拉周興祖。
就在衆人拉扯的時候,就聽一聲高喝:“刀下留人——”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圍觀的百姓迅速的讓出一道通道來,周興祖和夫人都是長出了一口氣!
就見來人一身白色長袍,頭戴紫金冠,手執一道令牌,“刀下留人,免死金牌在此!”
周興祖站起身子,朝着白衣公子抱拳,“慕容公子!”
周夫人急忙將周鴻玄身上的繩子解開,又將布頭取了出來,急忙扶着就走。
“慕容忠,你好大的膽子,竟然來傳淑妃的口諭,何時你竟成了她的人!”鳳儀冷笑道。
慕容忠這纔看清楚要斬殺周鴻玄的人竟然是太子,頓時暗暗叫苦。
這個周興祖來信也不說清楚,非要讓淑妃求一個免死聖旨,原來竟然是爲了對抗太子!
這次這怕他是打錯了算盤,就算是有了免死聖旨,太子還是可以要了周鴻玄的命。
玉寒飛身攔住周夫人,道:“夫人且慢!”
周夫人瞪了他一眼,喝道:“讓開,你沒有聽見慕容公子帶來了免死金牌嗎?”
玉寒冷笑道:“免死金牌又如何,皇上是不知道周鴻玄所犯的罪行,要是讓皇上知道了他做的事情,是怕頭一個要殺他的便是皇上了!”
慕容忠急忙躬身抱拳,道:“慕容忠見過太子殿下!”
慕容忠是皇帝身旁的侍衛,平時都是寸步不離的跟在皇帝身邊的,這次竟然能來這裡救周鴻玄的命,看來這淑妃還真是出了大力氣了!
鳳儀心裡閃過一絲危機,皇帝未免對這淑妃太過寵溺了,也不過問發生了什麼事情,便把免死金牌給了她。
“本宮問你,父皇可知道是本宮在這裡監斬?”鳳儀冷聲問道。
慕容忠看了一眼周興祖,搖了搖頭,道:“屬下並不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是按皇上的命令行事!”
鳳儀看着他,伸出手,慕容忠把金牌遞了過來,鳳儀接過揣進懷裡,“你是個聰明人,不用我多說什麼!”
周興祖見他把免死金牌收了起來,急忙叫道:“太子殿下,皇上已經赦免了我兒子,你不能……”
“本宮並沒有看到免死金牌,慕容忠趕到之前周鴻玄就已經被劊子手砍下了腦袋!”鳳儀淡淡道。
周鴻玄嚇得兩腿一軟,站也站不住,他心裡清楚鳳儀是非要殺了他不可的。
周夫人撲過來,歇斯底里的喊道:“你胡說,大家都看見了,我要向皇上告御狀!”
鳳儀俯下身子看她,冷笑道:“如果你能從底下找出一個人說見過慕容忠,本太子便網開一面!”
周夫人跪行到臺前,哭喊道:“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了,替我做個證吧,救救我兒子——”
底下的百姓對周鴻玄的所作所爲早就忍無可忍了,誰還會替他求情,因此個個都抿住了嘴不說話。
周夫人不斷的磕頭,一直磕頭……
鳳儀看了慕容忠一眼,道:“你可以回去覆命了,話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慕容衷抱拳,“屬下明白!”
慕容忠走了,周興祖知道一切都晚了,他拖着他的夫人離開了。
周鴻玄像是一灘死肉一樣躺在了高臺上。
周鴻玄死了,大快人心。
鳳儀得意的回到客棧向龍羽炫耀,“怎麼樣,還是我替你出了這口惡氣吧?”
龍羽白了他一眼,“你哪裡是爲了我,明明就是爲了鞏固你自己在民衆心裡的地位,就不要拿我做擋箭牌了!”
“喂,你這個人怎麼好壞不分呢?”鳳儀哼道。
“怎麼,如果不是因爲我的話,你的意思你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便不會管了,是不是?太子殿下?”
鳳儀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過了好大一會才道:“反正你已經是我的太子妃了,想怎麼說都隨你的便!”
“納尼?”龍羽從牀上跳起來,扯動傷口痛的直倒吸涼氣。
“不是,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太子妃?這是你自己想的吧,我可從來沒有答應的!”
“這有什麼關係,只要我同意就是了,我父皇是不會干涉我的婚姻大事的!”鳳儀道。
許正霖坐在圓桌子前喝茶,臉色陰沉了下來,道:“太子殿下,成婚講究的是兩廂情願,你這樣的行徑是逼迫!”
鳳儀抖了抖長袍,道:“這是本宮和龍羽的事情,不用你來操心!”
許正霖站了起來,道:“龍羽是要跟我回天山的,她不會嫁給你!”
鳳儀笑了一聲,道:“天山?都是一幫道士,難道上去做道姑不成,自然是留在宮裡做太子妃好了!”
龍羽見兩人爭執,十分無奈。對鳳儀道:“別吵了,我是不會做太子妃的!以後不要說這樣的話了,我一直拿你當朋友!”
許正霖起身道:“龍羽你準備一下,明天我們便啓程迴天山去!”
玉寒一直站着沒有說話,見龍羽似乎默認了,便道:“龍姑娘,你真的打算去天山?”
龍羽點了點頭。
鳳儀刷的站了起來,瞪了許正霖一眼,便走了出去。
許正霖瞟了他一眼,搖頭道:“這個太子殿下真是太任性了,一點兒也不穩重!”
龍羽沒有評判,這似乎和她都沒有什麼關係,反正她是從來沒有動過嫁給他當太子妃的念頭。
“我,我能問一句嗎?”玉寒道。
龍羽看他,道:“你有什麼話儘管說便是了!”
“姑娘,你爲什麼要去天山?”玉寒問道。
天山是修行之地,她一個姑娘家去哪裡做什麼?
龍羽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去看許正霖,小聲道:“我要不要說實話?”
許正霖面不改色的瞧了她一眼,“你說呢?”
龍羽想了想,還未開口,許正霖便道:“小羽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此番回去就是要去完婚的,這個理由可以嗎?”
玉寒被這三人的關係搞得頭昏腦脹,吃了一驚,問龍羽道:“他們兩人誰說的是真話?”
龍羽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許正霖,“他!”
許正霖武功高強,又懂得玄門之術,玉寒頓時覺得自己的存在根本就是多餘的。
“姑娘,既然你要去天山,又有許公子保護,也用不着玉寒了!”他從懷裡取出一支短小的竹笛,“只要你吹響這個,我就會趕到你的身邊!”
龍羽接過,有些不相信,這樣一個小竹笛有這樣的能耐?不過既然是玉寒說的,她也不好意思再追問,只能留下了。
玉寒走了。鳳儀也離開了,龍羽知道自己遲早是要去天山的,便催促着許正霖啓程。
“還是再留一天吧,去天山至少還有一個月的腳程,我怕你半路吃不消!”許正霖道。
龍羽歪着頭看他,笑道:“你剛纔說的話可是真的?”
許正霖卻是裝糊塗,“什麼話?”
龍羽瞪了他一眼,“少給我裝糊塗!你剛纔說迴天山是去完婚的!”
許正霖淡定道:“你想太多了!”
龍羽氣的拿腳使勁踢牀,她真是太氣了,一下子使差了勁,把腳趾頭踢在了牀頭上。
“啊——”她慘叫了一聲,捂住了腳。
許正霖趕上來扶住她,“你怎麼了?”
“啊啊,我的腳指頭……”
許正霖扶着她坐下,無奈道:“把鞋脫了,我看看!”
龍羽坐好,踢掉鞋子,只見腳上的大拇指甲都掀翻了!
“嘶,指甲蓋都掀開了……”龍羽帶着哭腔哼哼道。
許正霖拿她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扶住她道:“別動了,一會再發炎就不好處理了!我看你是不想跟我走,要不然怎麼還沒出發就狀況百出!”
龍羽氣呼呼得看着他,“你要是不樂意就走啊,我還不想去呢!真是不知道我做了什麼錯事,要來這破地方受這洋罪!”
“嘴皮子還這麼溜,看來是不疼,既然不疼不如我們就啓程吧!”許正霖道。
龍羽抓住牀沿,叫道:“你這個人還有沒有同情心,我的腳趾甲都要掉了,你還在這裡說風涼話!”
“你坐在這裡哪兒也不準去,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喂,你是去給我買藥的麼?”龍羽衝着他離開的背影喊道。
許正霖腳步也不停,只管走自己的。龍羽氣的直捶牀,“我眼光出了什麼問題,怎麼就能看上他呢!”
她倒在牀上,直愣愣的望着牀帳發呆。
過了一會便聽到樓下一陣吵嚷,她暗叫不好,難道是周興祖發現鳳儀離開了,所以來找她算賬的麼?
她趕緊一隻腳蹦到門口,從門縫往外看。
大廳裡掌櫃的正在和一位微胖的男人交涉,只見他身後跟着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