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傾心以爲這些人已經知道旱魃現世,他們接下來要面對的是巨大的困難。她只好安撫;“你們不要擔心,沒事的,不是有傅斯年在嗎?”
“太太,你……”阿亮第一個站出來,一臉擔心的看着許傾心,似乎是很難受的樣子。
許傾心只好取笑他:“你可真夠膽小的。”
“媽媽,你……”傅吾賜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似乎是有什麼話要說,只是想來想去又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只能忍耐。
許傾心發現了不對。
這樣絕對不是傅吾賜的風格,她只好開口詢問:“你看起來很不對勁的樣子,可以告訴我,這是爲什麼嗎?”
“我不對勁你也看得出來,你自己不對勁爲什麼看不出來,還和我們笑什麼,你都快要死了。”傅吾賜苟然爆發。
許傾心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情況很不對勁。
她的身體,從腰部開始往下,已經失去了感覺,她想要起來都做不到。
“怎麼回事??”看着旁邊的傅斯年。
這麼一問,只是一問,她自己印在骨子裡的驅魔知識,已經讓她的明白了太多:“我知道了,我這是中了殭屍病毒。”
“沒錯,就是殭屍病毒。”傅斯年走了過來,遞給她一杯水。
這個時候,她哪裡還有心情喝水。
傅斯年在這個時候接着說道:“喝吧,多延遲你的命。”
“說的好像我一定會死的一樣。”許傾心一臉無所謂的看着傅斯年。
傅斯年走過去,坐在牀頭,將她抱起來:“喝吧。”
“這是什麼?”許傾心問。
“你不用管這個是什麼,你只需要知道,這個東西可以讓你的命長一些,就足夠了。”傅斯年又將水往她的嘴邊送。
傅吾賜說道:“這已經算是父親的元氣,你若是不喝,你就對不起父親。”
“元氣!”許傾心看着傅斯年。
傅斯年沒有否認,許傾心怒:“你瘋了嗎,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我的命雖然值錢,也不能夠讓你這樣做,你會枯萎的,你知道不知道?”
“不會。”傅斯年說道。
“你們都給我出去。”許傾心看着周圍的人。
傅吾賜一開始還在猶豫,不過片刻之後,他又好像明白了什麼,帶着阿亮等人,直接離開。
等到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許傾心看着傅斯年;“你老老實實告訴我,那個不是你的元氣。”
“傻瓜,元氣不可能提取的出來,這只是普通的甘泉而已,只是加了一些黃符,可以祛除你身上的殭屍病毒。”傅斯年說道。
許傾心猶豫了一下,喝了下去。
隨後身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她瞬間感覺到承受不住,緊緊的抓着被子,咬牙抵抗這一波接着一波的疼痛。
也是在這樣的時候,許傾心看到傅斯年迅速枯萎,臉上瞬間乾癟下去,像是一個糟老頭子。
許傾心瞪大了眼睛,疼痛讓她說不出話來,並且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纔好,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拼命的搖頭。
傅斯年騙了她。
“你騙我。”
傅斯年朝着她露出微笑,蹣跚着身體,走到她的牀邊坐下來,一臉溫柔的說道:“只有這樣,你才肯接受,你纔不會死,我也不會死,我們可以一起對付旱魃。”
“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根本就對付不了那個傢伙。”許傾心搖頭。
傅斯年笑:“對不起,我只想保住你。”
“傅斯年,我高興不起來的,旱魃不除,要死很多人,這是我的責任,我不能夠逃避。”許傾心以爲傅斯年知道她身爲許家人的責任,一直以來,他做的也都很好。
幫助她成長,可是卻在這個時候,演化成這樣。
“對不起。”傅斯年沒有繼續說下去,從他的態度中可以看出來,他現在很疲倦,毫無生氣的樣子。
許傾心搖頭;“咬我吧,傅斯年。”
誰知道,傅斯年卻微笑着搖頭;“你只要好好的,懂嗎?”
“我不懂,我也只想你好好的。”許傾心叫起來。
眼看着傅斯年越來越疲倦,大有直接睡下去的意思,許傾心着急的站起來,朝着他的身上撲了上去,捧着已經蒼老的不成樣子的傅斯年,哭了起來:“你怎麼這樣啊,哪裡有你這樣做殭屍的,你將你的生命力給我做什麼。”
“別哭。”
“要我不哭,你必須要給我站起來,我們一起出去對付旱魃,光是我一個人的話,我無法對付的,求你幫我,不要睡了。”許傾心抱着人家晃。
傅斯年搖頭,慢慢的睡了下去。
此刻,在門外傳來一陣陣的騷亂,有人在高聲尖叫:“旱魃現世了。”
許傾心心底一緊,看來,旱魃已經追上來了,雖然不只打她是不是追他們而來,卻知道,這不是好事。若是旱魃將這裡的殭屍給吸收的話,將會是浩劫。
“傅斯年你聽到了沒有,旱魃來了。”
可惜,傅斯年似乎已經陷入了睡眠當中,沒有再理會許傾心的意思。
許傾心聽到門口傳來一陣陣的哀嚎以及傅吾賜的怒吼。她的心底一陣陣的難受,不能夠讓自己的兒子獨自一個人在那邊對抗旱魃,只有自己出去。
畢竟自己現在還有傅斯年的能力在,她又深深的看了傅斯年一眼,走到另一個房間裡,將劍拿了起來:“既然如此,拼一次吧。”
許傾心衝出的門外,只見到漂浮在空中的旱魃,以及將他們這邊的一些低級殭屍屠殺的畫面,而屠殺他們的人,就是霓裳。
“還敢回來。”許傾心怒吼一聲,朝着霓裳衝了上去。
霓裳感覺到危險,本能的躲,可是傅吾賜也在,哪裡有給她躲避的機會,就算有旱魃在,有旱魃的加持,她也不可能殺得了任何人。
反而被那兩母子給打得狼狽不堪,完全沒有被旱魃加持過的狀態。
空中的天女魃只是冷眼看着,在看見霓裳被打的屁滾尿流的時候,她冷哼了一聲,伸出手一抓,霓裳被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