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快速的跑了回來,他剛纔在查探這山周圍的狀態,許傾心的話沒有聽到。
回來發現主人的臉色不對,他還沒有見到過傅斯年的臉上出現過不知所措的神態,這算得上是第一次。
也是因爲如此,他呆了。
許傾心看到管家,又問了一句:“管家,殭屍的牙齒若是掉了。”
“主人,你的牙齒掉了嗎?不會的。”管家立即跪了下去,滿臉的悲傷,好像已經感受到了傅斯年的死亡。
許傾心明白了。
管家的表情是最真的,他以爲,她所說的殭屍的牙齒會脫落的事情,指的是傅斯年。
所以,殭屍的牙齒不可以脫落,否則就是預示着死期。
“不會的。”許傾心下意識的搖頭,不願意接受自己現在正在經歷的事情。
管家看看許傾心,又看看傅斯年,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因爲他現在也看不出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我們先回去。”傅斯年終於鬆口。
許傾心回頭對阿亮說道:“你先幫我看着這邊,我們去去馬上就回來。”
“傅先生,傅太太,你們在這裡呀,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太不知道在乎自己的家庭了,爲了工作,將自己的孩子丟到家裡,太過了。還那麼小的孩子。”村長一邊朝着這邊嚷嚷,人已經走了過來,在他的懷中,還抱着傅吾賜。
一看到孩子,許傾心的心一跳,急忙跑過去,從村長的手中將孩子接過來,還上下檢查了一下:“我的天啊,你是不是要嚇死你的媽媽我,你跑到這裡來做什麼呢?”
“媽,我不是很舒服,我想你。”傅吾賜像是一個在真正的小孩子,靠在許傾心的懷中,嘟着嘴撒嬌。
孩子在這樣的狀態下,一般都是極爲脆弱的時候。
“這孩子這是怎麼了?他讓人帶來的時候,狀態就一直都是這樣,是不是生病了?”村長的年紀不算大,屬於兒子還未成年,卻已經距離小孩子的時代很久了。
所以,這麼小的這樣一個孩子,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
“是有些生病,村長,不好意思,我還要帶孩子到你的家裡去休息一下。”許傾心說道。
傅斯年走了過來,大手放在孩子的額頭上,試探了一下,對許傾心說道:“孩子的情況不能在這裡待太久,我們帶孩子回家去。”
管家在看到傅吾賜的情況之後,急忙下山,去準備回家的車子。
村長見人家的孩子真的出了事情,也不敢再留,只好說道;“那兩位道長,很不好意思啊,我們只能做其它的驅魔師來幫我們超度了。”
許傾心點頭:“隨你。”
都這樣的時候了,許傾心當然不會因爲別人的事情當做第一位。
回到家中,傅吾賜呈現一種半睡半醒的狀態,許傾心拍了拍他的臉頰:“小寶,你怎麼樣了?是不是覺得十分不舒服?”
“疼的很。”傅吾賜說道。
此刻的他看起來真的很脆弱,失去活力,臉色蒼白,躺在許傾心的懷中,用嚴肅的話來說,就是奄奄一息了。
許傾心的心一顫,眼淚就要奪眶,卻又生生的忍住了:“你不會有事的,媽媽相信你,只是掉牙齒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媽媽小時候還掉過牙齒呢。真的,沒有事的。”
許傾心不是不知道孩子不是普通的孩子,可若是孩子是正常的孩子的話,她這樣安慰孩子,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現在,只讓人聽着覺得非常的哀傷。
“太太,你可以將少爺交給我照顧嗎?”管家朝着許傾心伸出手,想要帶傅吾賜離開。
許傾心沒有開口,也沒有其他的動作,她只是緊緊的抱着孩子,生怕一鬆手,孩子就不見了。
“媽媽,我想和管家下去休息了。”傅吾賜開了口。
許傾心點頭,這才依依不捨的將孩子放在管家的手中,然後很是認真的交代:“他的身體不是很好,你的動作要輕柔一些。”
等到管家將人給帶走之後,許傾心這才失神的坐在沙發上發呆。
在這期間,傅斯年一直都在盯着許傾心看,等到她一副失神落魄的坐下來的時候,他也已經走過來。
“管家會照顧好孩子。”
聽到這話,許傾心擡起頭,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他將一個陷入危險的孩子,交給管家照顧嗎?
“傅斯年你可以告訴我,殭屍掉了牙齒,會如何嗎?”許傾心問。
這麼問,傅斯年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應,他看着許傾心許久,衝她一笑:“別那麼嚴肅。”
“我能不嚴肅嗎,吾賜是我的兒子。”許傾心想到自己這一輩子,和孩子算是無緣了,只有這麼一個。
還是與衆不同的孩子,若是出點什麼事情,她不覺得自己可以承受得住。
傅斯年盯着她看了半響,幽幽的冒了一句話出來:“孩子也是我的。”
這話說出來,只會讓許傾心覺得心底悲傷,無比的難受。
“可是你卻不告訴我,孩子會怎麼樣,管家的話,我也可以自己推斷,殭屍的牙齒沒了,就等於命沒了,是這樣的意思嗎?”許傾心握緊了雙拳。
她現在是真的在怪罪傅斯年,爲什麼不將話說清楚,是還是不是,她這個母親還沒有資格知道孩子的情況嗎?
見傅斯年還是不說話,許傾心很着急,上前一步,推了他一把:“你到底是說啊。”
許傾心這一把沒有用多大的力道,是推不懂動作傅斯年的,只是這麼一推,彷彿有千斤的重量,推到了傅斯年的身上。
讓他踉蹌了一下,可以看得出來,他幾乎無力承擔這樣的重量。
看到他這個樣子,許傾心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真的如管家所說的那樣,是嗎?”
傅斯年看着她,半響說道:“事情還沒有到那樣的地步,別總是想的那麼糟糕,沒事的。”
許傾心不喜歡聽這些安撫的話,會不會出事,她只想知道個清清楚楚。
轉身就跑,不是逃避,而是跑去了傅斯年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