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簡單的結印手法,打散之後倒成了最難解的手法了。”王嬸聽到蓓蓓說出的字眼之後,呢喃道,“不愧稱得上天才二字,打散的結印手法,相信一般懂結印的人都不敢輕易嘗試吧。” “奶奶,能解麼?”旁邊的巧巧急切的問道,顯然,這妮子也知道這結界解開的越早,那個要給陳虎陽以命相抵的大姐姐就能越早離開。 “就算不解,他也死不了。”站在王嬸身後一直沉默寡言的般若忽然說道。 “你怎麼知道?”巧巧轉身好奇的問道。 “我就是知道,沒有爲什麼。”般若和巧巧對視,一股子倔強勁頭油然而生。 深知般若知命之力的王嬸在聽到般若肯定的話語之後,心頭也是鎮定了不少,蹲下身子,拍着蓓蓓的頭笑道:“既然般若都這麼說了,那咱們也不着急,妮子,這結界你來解,慢慢的來,咱們還有時間。” 聞言,面具男臉色一僵,有些擔憂的說道:“您這……讓一個孩子來解封印,是不是太……” “你要是看不過去,可以滾。”王嬸似乎對面具男子失去了耐性,言辭更是不客氣。 面具男吃了一個悶虧,卻也不敢反駁什麼。 王嬸看向趙歡歡,解釋道:“你和蓓蓓,今後都是那小子身邊的助力,老身不否認這結界若是出了一點差錯,會對你的身體和修爲造成巨大的影響,但是這個時代,有這種鍛鍊的機會是很難得的,老身是想把你當做蓓蓓試煉的對象,姑且聽聽你本人的意見。” “大姐姐,你放心,你是大哥哥重要的人,就算出了什麼意外,蓓蓓也不會讓大姐姐你受到半點傷害的。”沒等趙歡歡說話,小蓓蓓就很負責任的說道。 趙歡歡微微一笑,正如王嬸所說,蓓蓓以後會是虎陽的助力,知命之力,可不是誰都能駕馭的,趙歡歡覺得自己有幸能讓蓓蓓得到鍛鍊,是件慶幸的事情,同樣是爲了陳虎陽,趙歡歡沒有半點抗拒。 “蓓蓓你大膽的來,姐姐修爲很高,不怕有什麼危險的。” “嗯。”蓓蓓點了點
頭,雙手放置胸口合十,雙眸再次變得空洞起來。 視線轉到金陵城,沈家門口。 陳虎陽和舞天翎一前一後,將沈嫿護在中間,陳虎陽如蛟龍出海,勢不可擋,遊刃有餘之間,竟然把擋在自己身前的黑衣男子統統放到,而且輕描淡寫,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說到底,黃階後期和地階初期,中間隔着玄階,大境界直接的落差是硬傷,黑衣男子的人數再多,在陳虎陽面前都是螻蟻。 也就三五分鐘的時間,陳虎陽走的很慢,但是每跨出一步,就有兩人倒地,十步之內,林烽火帶出來的黑衣男子無一倖免,紛紛到地不起。 “你投奔沈家,就是對我的不臣服,既然不臣服,那我就給你一個挑戰我的機會。”陳虎陽甩了甩手,在旁邊一個黑衣男子的衣服上擦了擦,用側面對着林烽火說道,“要麼滾,要麼死。” 陳虎陽如鬼神的高大形象在林烽火的眼中還消散不去,忽然聽到陳虎陽那低沉的聲音,林烽火渾身一顫,從震驚中甦醒過來,雙眸中已然帶上一層恐懼的神色。 “給你三秒鐘考慮的時間。”陳虎陽泛起一抹笑意,然後張嘴,“三。” 一語落下,陳虎陽直接蹬出一步,揚起一片塵土,一擊崩拳愣是把身材不算孱弱的林烽火打出去無米開外。 這還是陳虎陽保留了七分力道的後果。 若是全力一擊,估摸着林烽火已經嚥氣了。 趴在地上不斷翻着白眼的林烽火哪裡會想到一個二十歲的少年會有這種力道,之前看他輕而易舉的擺平那些黑衣男子的時候,就感到這個少年太恐怖了,而此刻他的拳頭落在自己的身上,林烽火才知道陳虎陽的真正恐怖。 感覺到窒息的同時,林烽火的腦子卻分外的清明,開始反思自己當初若果沒有背叛陳虎陽,那會是什麼結果? 沈騎星的實力雖然不差,但是他不敢硬闖「九歌殿」。 而陳虎陽的實力雖然比不上沈騎星,但是他有魄力帶着兩個女人踩爛了沈家大門。 林烽火知道,自己站錯隊了。
“求殿主饒我一命。”林烽火大徹大悟之後,果斷的拋棄了男人的尊嚴,艱難的跪在陳虎陽的面前,三個響頭磕的沒有半分猶豫。 “你這是……喊誰殿主呢?”陳虎陽居高臨下的看着林烽火,一副睥睨蒼生的姿態,“能喊我殿主的,只要「九歌殿」的成員,你嘛,還想並不算。” 林烽火臉上閃過一絲苦澀,心裡也明白自己落此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金陵城的確是塊肥美的蛋糕,但並不是自己可以染指的。 因爲林烽火太弱小了,他有野心,有計謀,可他只是個凡人。 “要我放過你,也不難。”陳虎陽從一旁的一個黑衣男子手中踢給了林烽火一柄砍刀,朗聲道,“提頭來見我,要麼沈濤的,要麼你自己的。” 聞言,林烽火臉色一變,陳虎陽竟然要沈濤的命,那豈不是說,陳虎陽打算跟沈騎星硬碰硬了? 林烽火雖然只是個普通人,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陳虎陽的實力是比不上沈騎星的,兩大高手碰撞,必有一方告敗。 林烽火再一次面臨了賭博的天平。 很顯然沈騎星的贏面很大。 壓在沈騎星的身上,就算沈家贏了,林烽火也只是個小混混。 可要是陳虎陽贏了,那林烽火可是贏了自己的一條命啊。 權衡之下,林烽火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決然的握住了砍刀,順勢將自己的襯衫脫了下來,將自己的手和刀柄綁在一起,毅然轉身走進了沈家大廳。 由始至終,林烽火都沒有去看陳虎陽一眼。 倒是陳虎陽一直盯着林烽火的背影,直到徹底消失在視線中,陳虎陽才微微揉了揉太陽穴。 “其實完全不用這麼麻煩的。”舞天翎忽然說道。 “不麻煩。”陳虎陽報以一個微笑,“小人物的抉擇而已,當做餘興節目好了。” 站在陳虎陽旁邊的沈嫿能夠感受到陳虎陽身上的那股陌生感。 但是經歷了太多事情的沈嫿也明白,陳虎陽這殘忍的一面,是自我保護的鎧甲。 沈嫿更清楚,自己也被這份殘忍保護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