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依舊明媚,陳虎陽被窗外的一陣嘈雜聲給吵醒了。 就這麼穿着一條花褲衩黑背心,踩着一雙人字拖,陳虎陽下樓走到了小區門口,入眼的便是剷車挖機,估摸着,這就是天朝拆遷大隊的陣仗了。 小區門口已經圍滿了人羣,大多是小區的居民,一羣帶着安全帽的人被小區居民圍在中間,帶頭的人陳虎陽見過,正是昨天在門衛室見過的劉明義。 陳虎陽並沒有見到王福的身影,大概這老傢伙真的是把這件事全權交給陳虎陽處理了。 “我說劉明義你也忒不是東西了,你這麼大陣仗是怎麼個意思?”一個四十出頭的大叔手中拎着一把鋤頭,大聲呵斥。 “劉明義,忘了當初你吃不上飯的時候,是福伯接納了你嗎?你可不能做白眼兒狼啊!”也有中年大媽苦口婆心的勸阻道。 “大夥兒聽我說,我已經跟我們老總交涉過了,只要大家同意了拆遷,公司會安排大家去更好的小區,環境比這有約了很多。”劉明義腋下夾着公文包,一個勁的解釋道,“我這是爲大夥兒謀福利啊。” “呵,劉老闆,你這福利我們可擔當不起。”拎着鋤頭的中年大漢冷笑道。 “吳大叔,你聽我說啊……” “別吵了,你要是敢強拆,我拼了命也不會讓過你的!”那固執的大叔橫了橫手中的鋤頭,直接打斷了劉明義的話。 劉明義見那中年大叔迂腐不化,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不惜出言威脅:“這樓,你們同意拆遷還好,不同意……呵呵,那也沒用!” “喲,難不成,你劉明義是天王老子不成?”陳虎陽看不下去了,雙手插在口兜裡,一步一緩有條不紊的邁了過來。 小區的人其實有很多不認識陳虎陽的,但是見到這個年輕人敢和劉明義唱對臺戲,大夥兒也都紛紛讓開了一條道,一時間,陳虎陽有些衆星捧月的感覺。 “這城南貧民區的地皮,可是我們公司的,要拆了這小區,根本就不需要經過你們的同意!”劉明義仰着腦袋,語氣強硬。 “這麼說,你們是不打算交涉了?不愧是我大天朝的拆遷大隊啊!”陳虎陽飽含譏諷的嘲笑一聲,徑直走到劉明義的面前,毫不猶豫的一記直拳轟了過去,“既然你不想動口了,那咱們就動動手吧。” 劉明義哪裡會知道陳虎陽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被他一記直拳打的找不着北,捂着肚子倒退兩步,臉色跟吃了屎一樣難看。 誠然,對着這樣仗勢欺人的小人物,陳虎陽還不至於用全力,僅是三分力道就讓劉明義有了便秘的感覺,估摸着陳虎陽要是全力一擊的話,劉明義不死也要半殘了。 劉明義帶來的那些工頭們也不是吃白飯的,他們見到陳虎陽動手打人了,當下也不再原地杵着了,將陳虎陽圍在中間。 小區的居民見到陳虎陽被人圍着,頓時
也不猶豫,都想上前護着陳虎陽,卻被陳虎陽攔住了:“大夥兒別急躁,這些人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小區門口一輛奔馳急速而來,揚起一大片灰塵,最後在門口停下。 衆人不由的將視線轉向了那輛豪車,眼睜睜看着奔馳車內走下了一個富家弟子,此人,陳虎陽認識,多日不見的李宏。 李宏的出現,並沒有出乎陳虎陽的意料,因爲陳虎陽早就知道這貧民區的地皮是李大志的,而李大志的兒子,就是李宏。 “喲,李少,好久不見吶!換車了啊,豪氣!”陳虎陽嘴角一咧,露出了兩排整齊的牙齒。 見陳虎陽罩面就揭自己的瘡疤,李宏的臉色怎麼好看的起來? 也不去管劉明義,李宏徑直走到陳虎陽的面前,冷笑道:“陳虎陽,我的確是打不過你,但是你也得講理啊,這地兒本就是我李家的東西,當年被王福那老頭坑了去,現在想要收回,合情合理,就算是你陳虎陽,貌似也沒有霸佔着不還的道理吧?” “是是是,李少說的是。”陳虎陽笑了笑,牛頭不對馬嘴的應了一句:“李少你那車不錯,估摸着最少也要好幾百萬吧?” “你……你想做什麼?”聽到陳虎陽這麼問,李宏下意識的問了這麼一句,看來上次賽車事件還是對咱們李大少有着不小的心理陰影啊。 “我不想做什麼,就是覺得要是一會動起手來,不小心砸了這車子,我可得心疼了。” 聞言,李宏臉色一僵,這車是我的,就算被砸了也是我的事,你心疼什麼?這話說得這車好像是你的一樣。 看到陳虎陽笑眯眯的盯着自己,李宏渾身不自在咬了咬牙,恨聲道:“陳虎陽,今天不管如何,我們也要動工,就算是告到法院,我也不會退一步。” “呵呵,李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陳虎陽不爲所動,緩緩伸出一隻手摸了摸鼻子,“叫做亂世出梟雄,壓迫出刁民。” “怎滴,你還想跟我們動武不成?”李宏的心裡猛地一跳,他可是見識過陳虎陽的狠辣,他要動手的話,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動不動武,這還不取決於李大少你呢?”陳虎陽微微一笑,手上卻是拿起了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出去。 李宏知道陳虎陽的這條短信肯定不簡單,想着先下手爲強,轉身對劉明義說道:“你讓人把居民驅散,挖掘機開始動工。” “喲,你這是打算強拆了?”陳虎陽陰陽怪氣的哼了一句,閃電出手,一個呼吸不到的時間便出現李宏的咫尺之遙,一隻手呈虎爪探出,牢牢的扣住了李宏的咽喉。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陳虎陽嘆了一口氣,手上的力道卻是加重了幾分,“李少,說實話,其實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把你當回事,但是你三番兩次的挑出來噁心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這樓
,你敢動一下試試!” 李宏被陳虎陽鎖着喉嚨,呼吸困難,憋紅這臉死命的點頭,雙眸中滿是求饒的神色。 陳虎陽倒也沒有暴虐到因爲一些小事兒興師動衆,見李宏屈服,也就鬆開了手,可誰知當自己鬆開手的瞬間,李宏就像條泥鰍似的滑了出去,陳虎陽微微一愣,卻發現自己的身旁突然傳來了一股殺氣。 殺氣凜冽,而且似曾相識。 陳虎陽下意識的向一邊退去,卻沒想到那股殺氣更加濃烈起來,沒等陳虎陽回過神來,一記強有力的拳頭穩穩的轟擊在了陳虎陽的胸口。 這力道,強勁中帶着霸道,是陳虎陽從未體會過的。 忍着胸口的劇痛,陳虎陽擡頭看去,卻見是一個光頭男子,和自己一樣上身披着一件黑色背心,鼻樑上駕着一副黑色墨鏡,隱約間,陳虎陽覺得這個人自己好像見過。 “你是誰?”陳虎陽沉着聲音問道,知道這個光頭男不是省油的燈。 “那天你僥倖撿回一條狗命,卻不懂得珍惜。”光頭男不善言辭,就說了這麼一句,便蹬步而來,一隻大手幾乎可以握住陳虎陽的整張臉。 愣神之間,陳虎陽似乎想起了那晚,就是這麼一隻大手,握着自己的後頸,撞向了一塊巨大的石碑,那晚之後,陳虎陽可是在殯儀館差點被火化了。 見那光頭男氣勢洶洶而來,陳虎陽不再留手,兩人很快打在了一起。 拳對拳,掌對掌,無論是陳虎陽還是那個光頭男,氣勢都不差,龍虎相遇,風雲際會。 陳虎陽連退兩步,穩住身形,心裡卻是駭然一片,自己可是有將帥印加身的,才勉強能夠和這個光頭男戰個伯仲,足以看出這個光頭男的實力。 “我不殺宵小之輩,報上名來。”陳虎陽深吸一口氣,冷聲問道。 而那個光頭男似乎沒有自報家門的意思,一嘴噙着一抹殘忍的弧度,再次跨步而來。 凡武學,八極拳! 陳虎陽的眉目一挑,見到光頭男的拳架子,他瞬間就認出了這門武學,即使是在舞天妃的那一大箱子凡武學中,八極拳也是極爲強悍的一種拳路。 如果說太極拳是走磅礴大氣,詠春是以巧取力,那麼八極拳就是崩山裂地,這種拳法對凡武者的身體素質有很高的要求,陳虎陽即使是擁有將帥印強化的身體,舞天妃也並不建議陳虎陽去練八極拳。 陳虎陽已經意識到這個光頭男是自己目前爲止,遇到的最強的敵人,要是在玩扮豬吃虎那就是純粹的作死行爲,右臂輕抖,一截指虎悄然出現在陳虎陽的右拳之上。 光頭男注意到了陳虎陽的那截指虎,眉頭輕皺起來,但是手中的攻勢卻絲毫不減,甚至還加重了幾分力道。 第二次碰撞,陳虎陽倒退六步,氣息紊亂,而光頭男倒退兩步,嘴角隱隱有血漬涎出。 仗着指虎的優勢,陳虎陽小勝半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