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逍!”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我回頭一看,竟然是李洋和曹穎。
“你們怎麼會在一起的啊?”我好奇的問,看來曹穎是沒什麼事了,還白害得我擔心的要死。
“說來話長,走!”李洋拖着我就走。
“等一下,等一下!”我站定,問:“這是要去哪裡啊?我還要上班哪,都快遲到了啊!”我指了指手錶,我可不想扣獎金。
“放心啦,我已經代你向陳凱請了一天的假!”李洋氣定神閒的回答。
“什麼?請假?我有要你這麼做嗎?”我生氣的扭過了頭。
“哎呀,有心湖命案的重要線索,你聽不聽啊?”曹穎拍了我一下,問。
“哎,假都讓你們請好了,我能不從命嗎?”我嘆了口氣,任憑他們又把我拽上了車。
※※※
我們三人進了一家茶館,剛坐定,李洋就迫不及待的拿出了一個錄音機,對我說:“還記得我跟你提起過我去問過心湖命案裡唯一生還的那個人,沈健嗎?”
“記得,你不是說問不出個所以然嗎?”我問。
“是啊,因爲他只知道哼一些誰也聽不懂的調調,就象這樣。”李洋按下了運行鍵,錄音機裡傳出了一個男人含糊不清的聲音,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哼着什麼,好象是歌,又好象是在喃喃自語。
“他在哼什麼?”我問。
“你有沒有聽過崑劇?”曹穎突然發問,我搖了搖頭。
“崑劇是一種很古老的劇種,其歷史非常悠久,而且國際文化遺產組織已經正式把崑劇列爲世界文化遺產之一。但是它的普遍性卻遠遠不及京劇那樣,現在已經很少人懂得欣賞了”曹穎回答。
“你是說?”我立刻靈光一現,“沈健哼的其實是崑劇?”
“不錯。”李洋興奮的回答,“而且他哼的還是牡丹亭裡的一段。牡丹亭是崑劇中一出比較有名的戲。”
“那又怎樣?”知道他哼的是崑劇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最多說明可能他在發瘋以前很喜歡崑劇,所以即使現在瘋了也還記得。
“你知道我們怎麼知道這是崑劇的嗎?”李洋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了我,“說來也真是太巧了,或者說老天有眼。那天我和曹穎又去了市西精神病院看了沈健,並把他哼的東西錄了下來。一開始,我們怎麼也猜不透他哼得是什麼,沒想到我們在一家飯館裡邊吃邊不斷的放這段錄音的時候,一個老人家突然跑過來對我們說:‘你們年輕人也聽崑劇啊?’直到那個時候,我們才知道這是崑劇。後來,那個老人家告訴我們,崑劇在這個城市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演過了,他還以爲沒有人會聽的懂,沒想到現在還有人聽。他因爲以前很喜歡聽,所以一聽就聽出來這是崑劇,而且還是《牡丹亭》,這齣劇曾經在*前在這個城市演出過。在這之後,就再也沒有崑劇上演過了。”
“演過?那老人家還記得具體的時間嗎?”我忙問。
“是1965年,正好是*的前一年,兩年以後,心湖命案的死者就出現了。”曹穎關掉了錄音機,回答。
“1965年,崑劇《牡丹亭》,心湖命案,沈健。”我把到現在爲止可以串聯起來的線索唸了一遍,卻發覺還是缺了些什麼,總也串不到一塊。沉凝了好一會,我說:“或許我們應該去查一下當年的那出崑劇《牡丹亭》。”
李洋和曹穎互相看了一眼,很有默契的一起點了點頭。
“哪裡去查哪?”曹穎問。
“市圖書館啊,還有什麼地方能比那裡更好哪?”我嚐了一口綠茶,慢悠悠的回答,看見他們都沒有意見,我終於忍不住的問了一個我十分好奇的問題:“你們怎麼認識的啊?”
曹穎立刻白了我一眼,說:“還不是那天晚上你放了我鴿子以後,我等了好久見你沒有回來,剛想去找你,就看見他了啊!”曹穎指了指身邊的李洋。
“哦,你把他當作是我剛纔要找的那個人了吧?”我恍然大悟,原來是曹穎也犯了和我當初同樣的錯誤,錯把李海當李洋了。
“哼,我和那傢伙有這麼象嗎?”李洋冷哼了一聲,一臉的憤憤不平,看來他是知道我們指的是李海了。
“你也知道他來了啊,不過話說回來。”我一臉的壞笑,存心要氣氣李洋,“你們的確不是非常象,好象其中一個人更帥一點啊!”
“那當然!”李洋得意洋洋的挺了挺胸。
“我說得不是你啦!”我強忍着笑,一本正經的道。
“你!”李洋立刻氣得差點憋過氣,操起桌上的茶杯就要向我砸來。
“好了,開個玩笑而已嘛!”我聳了聳肩,連忙扯開話題,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後來你們就一塊了?”
“是啊,後來我才知道我們要找的都是你就聊了起來,才知道大家都在查心湖的事情。正好李洋提起了沈健,我也正好想去看看他,兩個人就商量着一塊去了。”
我點了點頭,看來這人世間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啊,有緣的人自會相聚,擋也擋不住的。我望了望窗外,卻沒有料到讓我瞥見了一個男人的轉身而去的背影,只是他的動作太快了讓我沒有看清楚他的臉,可卻讓我沒來由的心裡一驚,總感覺到在什麼地方看見過這個人,可又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走吧!”李洋推了推我,“看見什麼了啊,這麼出神,有美女啊?”李洋一臉的捉鱉,存心要我在曹大美女面前出醜好報復剛纔的一箭之仇。
“見鬼啊,還大美女哪!”我瞪了一眼李洋,和他們一起走出了茶館。
李洋的車子就停在茶館門口,我快步走在了最前面,可心理還有點不踏實,那個男人的背影在我心頭揮之不去,使得我上車以後一直沒有開口說話,而李海和曹穎好象也各有心事,車廂裡安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