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牀上,寒兒、奸臣、狐狸、餘雨和一個沒見過的年輕人排排坐,坐了一圈兒,像觀賞動物園的動物一樣,直愣愣的一起看着我。
“喂……喂……你……你們怎麼都這樣看着我?”
“哎呀呀,是你說你們有事要問,所以我們在等你問啊。”狐狸邪邪的挑起眼角。
“……這樣,請問你就是王語海吧?”我看像那個陌生的男人。
“是,我是,我就是王語海。”
“我就是想問一下,當時你感覺到那個東西的時候,大概是幾點?”
“這個……這個嘛,應該大概是五點左右,因爲那天餘雨回來得很早,大概就是五點半左右。”
“哦,我明白了。狐狸,你上次去學校的查到什麼了?“
“咦?暖暖……難得見你這麼有智慧的樣子哦……”
“麻煩你偶爾正經一下可以嗎?”
“哦哦哦……”
“狐狸!”
“我去查了一下校史,又查了一下圖書館,最後詢問了一下其他年紀大的老師,但是他們都不太願意告訴我,於是我去找了一些當宿管和清潔工的老太太,當然啦,她們非常樂意告訴我……”
“夠了,狐狸,說重點。”
“呀呀……嗯……是這樣的,她們告訴我,這棟樓是文革前建的,從前是學校老師的宿舍樓。醫學院裡有一個老師叫做李建國,非常受學生們喜愛,他就是住在374房,也就是餘雨他們租住的房子。聽說當年的李建國老師是一個十分瀟灑也是十分有才的老師,也十分傲氣,因此學生特別是女學生都特別喜歡聽他的課。但是文革發生後,李老師卻也因此受到了特別狠的批判,被紅衛兵弄得很慘,傲氣的李老師有天晚上就被發現被吊死在374房裡面。”
“醫……醫學院嗎?”我覺得這個音聽起來有點熟悉。
“那麼,那個房間裡的那個東西就是李老師的冤魂了?”
“冤魂?寒兒,你看聊齋看多了。”
“呃……這麼說不對嗎?”
“哎……寒兒,你夠了。”
“等一下,餘雨,你感到那種感覺的時候也是五點嗎?”
“是,沒錯。我記得王語海去做兼職時我看了一下表,差不多快要到五點了。”
我陷入了沉思,轉過頭卻發現狐狸正猥瑣得笑着看着我。
“其實你早就什麼都知道了,對嗎?”我眯起眼睛看像狐狸。
“嗯?知道什麼?”
“別裝傻!”
“哦……你說那個啊!”
“暖暖,江,你們在說什麼啊?”寒兒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狐狸。
“你還是問他吧!”
“你還是問她吧!”
我和狐狸異口同聲地說。
“哎呀?你們還真是有默契呢!”寒兒揶揄地說。
“別瞎說了,寒兒,我跟他怎麼會有默契呢?”
“別瞎說了,寒兒,我跟她怎麼會有默契呢?”
這下,寒兒不禁笑出聲,其他人也止不住地偷笑,而只剩下我和狐狸面面相覷。
“好了,好了,別鬧了,你們知道什麼就直說吧。”奸臣帶着來不及吞下去的笑意說到。
“是這樣的,聽了餘雨和王語海的話,我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了,其實那個房子裡面的那個東西其實不是想做什麼傷害我們的事,因爲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們都是五點感覺到了它的存在,只是想告訴我們一些事實罷了。”
“對,其實那天我闖進房子裡面,發現暖暖躺在地上時,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阻止了什麼發生,其實如果他真的要殺暖暖,那天暖暖死定了,因爲,我抱暖暖去醫院的時候看了勒痕,雖然它勒得雖然很重,但是勒得時間卻不長,因爲他並沒有想殺暖暖,看到暖暖暈過去了,就停止了動作,否則暖暖就不只是暈過去了。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想讓暖暖快點暈過去,才勒得那麼重,但是其實只是想讓我們知道一些關於他的死的事實。”
“我猜是因爲時間。”奸臣說。
“時間?”我問。
“因爲只有你不是在現實中的五點遇見它,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它一定要你馬上遇到它,感到它的存在,於是它在時間上作了手腳,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時間的夾縫之類的東西,就是利用了你的夢或者其他的東西,而這可能是不正常的或者是它害怕什麼,我也不知道,所以在你從夢中醒過來的時候,就要你馬上暈倒。”
“我倒覺得是它話沒說完。”狐狸懶懶地接着說。
“嗯,什麼?”寒兒呆呆地問。
“它有東西急着告訴我們,所以就利用了餘雨和王語海,但是餘雨和王語海根本沒有任何靈力,無法察覺它的存在,反而因爲它靠得太近,陰氣太重,而導致了餘雨他們後來的後遺症,就是頭痛或者時常感到其他的敲打。”
“後遺症?”
“一般人是感覺不到那些東西的任何存在的,可是餘雨他們感到了,說明它利用了很多的陰氣,既然這樣,一般人感到頭痛也是正常的,而後來的敲打可能就是因爲陰氣吸引了其他吊着的“東西”了。”
“不,不會吧……”餘雨的臉馬上蒼白了。
“沒關係的,不用太擔心,多曬曬太陽,少去陰氣重的地方,像地下室之類的都少去,過段時間自然就好了。”奸臣安慰道。
“你剛剛說的沒說完是什麼意思?”我問。
“它不知道是怎樣發現了你可以看到它,甚至可能它還發現了你可以聽到它說的話,於是它想說給你聽,於是製造了那個夢境,但是沒想到,還沒有說完你就醒了,或者,我想也有可能是,那個夢只是讓你知道它的存在,而後來你醒了之後的那段時間纔是它製造出來的那個縫隙,但是它可能在現實中是說不出來的,對,它一定是那個時候發現你可以聽到它的聲音,於是它決定讓你再到夢裡去,於是決定勒你,可是沒想到,你直接陷入深度昏迷,根本沒有進入夢裡。”
“的確有些道理……”我不知不覺中又回憶起那雙只是詭異地望着我的眼睛,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望着我。
於是,我把夢裡的事詳細地講給大家聽。
“那它說的到底什麼?“寒兒問。
“不知道,大概是斯,徐,嘶三個音,然後重複了好幾遍,好像是讓我們去那裡。“
“真是的,這麼辛苦讓別人聽,幹嘛又不說清楚?“寒兒抱怨道。
“我說寒兒啊,你知道嗎?”狐狸閒閒地問。
“什麼?”寒兒呆呆地看着狐狸拿起放在櫃子上的一隻蘋果,然後優雅的放在嘴裡啃了一口。
“被吊死的人一般脖子都斷掉了,這樣聲帶一定會破壞掉的,這樣你還要讓它說清楚嗎?”狐狸一邊啃蘋果,一邊口齒不清的說着。
“……脖子斷掉?”寒兒好像從腳到頭一寸一寸被凍結了。
“這樣我們就不知道它說得是什麼地方啦?”我不甘心地問。
“會不會是醫學院?”餘雨猜測到。
“嗯,聽起來也有些像。”王語海同意。
“對啊,它活着的時候不是正是醫學院的老師嗎?”寒兒也同意。
“說起來也有些道理,因爲這次我暈倒也的確是在醫院裡面。”我仔細對了一下,的確,剛剛狐狸說到醫學院的時候我也覺得有些像,雖然不是完全一樣,但是比對一下,音色還是比較符合的。
“沒那麼簡單吧?”狐狸繼續閒閒地問,蘋果已經去了大半。
“我也覺得這麼想不太對。”奸臣附和。
“爲什麼?”寒兒擡起頭問奸臣。
“哥之前去過一次醫學院了,基本上問到的也沒什麼特別的。”
“而且,我倒覺得你們這次在醫院遇到的這個應該不是同一個哦。”狐狸接着說。
“什……什麼?”寒兒再一次被凍結。
“爲什麼?”我也一邊努力止住牙打顫,一邊問道。
“親愛的暖暖,你剛醒,所以不記得了,這次這個可是要置你於死地呢!”狐狸看着我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