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女人都有一支脣膏,那一抹紅色,曾經出現在每個女人的夢裡。可是,你又可曾知道,那鮮紅的顏色,代表的可能,是……
當事人:王丹瑤
王丹瑤今年二十一歲,還是在校的大學生。和很多大學裡的女生一樣,她自信,漂亮,願意把自己每一絲美麗都展現出來,每一個步伐,每一個眼神都閃耀着青春的色彩。
王丹瑤長着一張瓜子臉,兩灣明亮的眼睛,就像湖水一般清澈無瑕。挺直的鼻子,透紅的雙頰。如果非要說出個缺點的話,那就是她的嘴脣——顏色實在太蒼白了。王丹瑤不喜歡自己白白的嘴脣,覺得這是她臉上的一大敗筆,總覺得應該有什麼法子可以把嘴脣的顏色變得更紅一些。
用脣彩不就好了麼?
我也是這樣問王丹瑤的,可是王丹瑤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地說:“不夠紅。”
這個時候,我纔開始打量起這個女孩。她穿得很洋氣,很時髦,也很適合她的長相,但是你第一眼看到她絕對不會覺得這打扮是恰當的。
怎麼說呢……都是紅色。有淺淺的紅,深深的紅,可是雖然有些色差,但是全部都是接近鮮紅色的。雖然這一身看上去不會土氣,也不會不合適,但是第一眼總是有那麼一些怪異。
而且近幾年正流行這種誇張顏色的搭配,所以,也算不上什麼特別的。
特別是……我偷偷瞥了一眼坐在我身旁,穿着一身扎眼紅色的狐狸,然後和眼前的王丹瑤對比了一下。立刻就覺得,王丹瑤地那紅色看上去還真不賴。
狐狸的皮膚絕對是世界第一的,那種白皙滑膩的程度,對着陽光有一些微微的透明。這種皮膚長在男人身上,不知要氣壞多少女人了。這種無瑕的皮膚配上紅色,絕對不會覺得有任何不妥,反而覺得這樣的搭配纔是正確地……但是。一個男人嗜好紅色到那種程度,說他不是變態都沒有人信。
我收回胡思亂想的思路,接着問:“那就選紅的唄!”我不太能理解這些對自己外貌十分苛刻的人的想法,因爲我實在不太注重自己地外貌,狐狸說因爲我長得醜了。所以注不注重本來就沒什麼差別。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都不夠紅。”王丹瑤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神盯着我,莫名地很堅定。當然了。我是不太清楚她在堅定什麼。
我仔細看了看王丹瑤的嘴脣。並不像她說的那麼蒼白,反而……紅得有些詭異。
“那你現在……”我忍不住疑惑地問。
王丹瑤微微笑了一下,笑了帶着些莫名地淒涼。
王丹瑤地確和大家想地一樣,買了很多的脣彩,從粉紅到深紅不等,但是這麼多脣彩卻沒有一樣是符合她的要求的。她想要那種鮮血的紅色,她覺得那種紅纔是自己想要的紅色。她找遍了所有的地方,買了所有品牌的脣彩。但是卻總是買不到合適地。畢竟,現在誰還會把那鮮紅的顏色抹在自己的脣上呢?
就是偶爾有些脣彩的確是紅色,但是不是添了一些珠光,就是加了會閃閃發亮的成分,王丹瑤不想要這些東西。王丹瑤對於這件事有種莫名的堅持,或者說是偏執,反正。如果要不到。她就絕對不會罷休。
但是這世上的事就是這樣,你偏想要地東西你偏偏就得不到。
王丹瑤地男朋友王晨。也爲了這個偏執的女朋友,花了不少錢和心思,終究沒有讓她滿意,然後王丹瑤某一天不知道發了什麼莫名地火,就和他分手了。這個是題外話,王丹瑤說到這裡也意識到說了廢話,於是馬上就換了話題。
後來,王丹瑤不知從哪裡得來的偏方。或許,根本就是她自己臆想出來的。她劃破自己的食指,血珠順着傷口迅速涌了出來,彷彿一顆紅珊瑚。她小心翼翼地把這鮮血抹在自己的脣上,然後坐在鏡子前面,等血一點兒一點兒的乾涸,最後再用毛巾拭去……說起來,就好像有的人抹美白麪饃一個道理。
雖然在我聽來,這個方法有些亂來,不過王丹瑤說這個方法是真的有效的。她用了這個方法沒過多久,嘴脣的顏色就紅潤了不少。她很高興,於是鍥而不捨地繼續在脣上抹着鮮血,自己的手上也因爲這樣而佈滿了傷
一個月過去了,王丹瑤的嘴脣已經是鮮紅的顏色了,她很高興……事實上,在我們普通人的眼裡看來,是太紅了。王丹瑤終於滿足了,這樣的紅色非常合她的心意。於是,她也停止了在嘴上抹鮮血的舉動。可是,事情卻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王丹瑤的嘴脣還是慢慢地變紅。這已經超過王丹瑤想要的效果了,那猩紅的顏色透着古怪。
“你看,這種脣色……”王丹瑤摸着自己猩紅的脣,表情有些呆滯。
“所以?”我出聲打斷王丹瑤的沉思。
“求求你們幫幫我!!”王丹瑤雙眼含淚,楚楚可憐,一把握住我的手,滿是悽哀之色。
“喲喲喲,美人兒可不要哭,來,跟我說說,到底有什麼傷心事兒?”我倒是還沒有反應過來,狐狸已經不能忍受美人受苦,連忙屁顛屁顛兒地一把握住王丹瑤的手,一雙眼睛明亮的像星星一樣,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帶了些喜氣。
王丹瑤被明顯是被狐狸的動作嚇了一跳,愣了一下,然後羞紅了臉,點點嬌態就像是含苞的梅。
我看不過,狠狠拐了狐狸一肘子。狐狸吃了痛,也不作聲,只是轉過頭,忽閃着自己細長的眼睛,眼角帶着些笑意。
我假裝看不到。
“到底幫什麼?”我冷聲問,心裡已對這王丹瑤很是不悅,這其中緣由我倒也說不太明白。
“可以看看我的嘴脣麼?不要讓它再着這樣紅下去了,好可怕……嗚……我每天看着……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都……都好害怕……嗚……”王丹瑤雙眉微皺,眼含秋水,竟嚶嚶哭了起來。
狐狸一見,就想湊上去看個仔細,我一把扯住狐狸的衣服,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給了身後的妙妙一個眼神。
妙妙點點頭,然後走上前,仔細端詳王丹瑤的脣,擡起頭來,向我使了個眼色。我明瞭,於是叫寒兒過來,把王丹瑤領到一邊的書房。這些天來,案子太多了,於是漸漸就分工明確了,連寒兒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傢伙,也安排了接待客人的任務。
狐狸馬上湊過來,眼睛笑得眯成了一彎月牙:“哎呀呀,我說暖暖啊……”
“幹什麼?”我一把推開狐狸。
“你說,你剛剛是不是吃醋了?嘖嘖嘖……你瞧瞧着滿屋子的酸味兒?”狐狸故意在用手給自己扇扇風,一副吊兒郎當地可惡模樣。
“狐狸……”我輕聲喚,聲音很是溫柔。
“嗯?”狐狸很是不明白我的語氣,愣住了。
“你可以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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