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真是一隻莫名其妙的狐狸,大晚上不睡覺突然跑到外面來發一通的瘋。真是搞不清楚他在想什麼,還真的以爲我是他什麼人,要一天到晚都留在他面前讓他欺負!
我很生氣地一把推開房門,走進房間,唔……真的好累,我皺着眉頭揉揉痠痛的肩膀,好痛,應該先去洗個熱水澡,現在渾身都很難受,看來今天真的玩得太累了,有點過火了,不過也是……好久沒有這麼放開心痛痛快快地玩過一次了。
我打開了衣櫃,從裡面往外拿衣服。
“……”
驀的,我拿着衣服全身僵硬地立在那裡。
剛剛……剛剛好像有什麼從身後過去了。
我慢慢地轉過頭……
什麼都沒有……還是那間漂亮而安靜的房間,一點變化都沒有,只不過莫名的看上去,這些古味十足的傢俱隱隱約約透着一些說不出的詭異。
我揉揉眼睛,難不成是太累了,出現錯覺,看來真的要去好好休息了。
我走進浴室,哇,太漂亮了。
木製的浴缸,五彩的琉璃玻璃,紅色的地毯……
看上去都是一種享受,心情馬上放鬆了,恨不得馬上衝進去好好享受!
我在浴缸裡放滿水,然後褪下衣服,跳進了浴缸裡,然後拉上浴簾。
哈……我浸在熱水裡,頭輕輕擱在浴缸設計的按摩枕上,渾身的肌肉都放鬆了,什麼痠痛都消失了,簡直是太太太太太舒服了……
我閉上了眼睛……
“……”
我猛地睜開眼睛,又是剛剛那種感覺……
我一下子坐起來,仔細看了看這個小小的空間。
繡花的浴簾,漂亮的木製浴缸,琉璃牆……
什麼也沒有,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真的有這麼累嗎?
我低下頭,盯着水面……
呃?!
浴缸裡從水底慢慢浮起一小縷頭髮,詭異的漂在水面,但是我敢肯定絕對不是我的頭髮,我的頭髮絕對絕對沒有那麼長。以那縷頭髮的長度來說,它的主人長髮應該垂到腳踝了……
那……
這是誰的頭髮……爲什麼在這裡,我剛剛明明沒有看到,它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說不清的恐懼感爬滿了全身,整個浴室都變得寂靜到有些詭異,我的神經不由自主地完全繃緊了。我從浴缸裡站起來,拿起掛在一邊的浴巾,把自己包起來,決定還是趕緊出去比較好。
“咕……”一聲輕微的水聲。
從水底又浮起了一縷頭髮……
我嚇壞了,連忙手忙腳亂地想跨出浴缸,但是……
我還來不及出去,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咚……”一聲阻止了我的動作。我回過頭看了水面一眼,全身的汗毛都差點豎了起來。
無數的頭髮從水底浮了上來,並且一些正在往浴缸外溢出,越來越多……
“啊!”我尖叫一聲,連忙一步跨出浴缸,向浴室門衝去,手剛握在門把上……奇怪!
打不開?!
門打不開?!
頭髮還在慢慢增加,越來越多,浴室的燈光也突然開始忽明忽暗……
“救命啊!”我一邊拼命扳着門把,一邊使勁兒捶着門。
“來人啊,救命啊!狐狸,狐狸!”我放開喉嚨尖叫。
頭髮還在往外溢,我驚恐地看了一眼天花板,竟然從天花板拼花瓷磚裡液溢出了長長短短的頭髮,那些頭髮粘嗒嗒的,我有種不詳的預感——這些頭髮要殺了我!
狐狸,狐狸,這隻死狐狸,現在跑到哪裡去了?明明房間就在我旁邊,怎麼連這點聲音都聽不到。
頭髮好像有生命一般,纏着所有它們觸碰到的東西,包括那塊漂亮的鏡子,現在已經被死死的纏成了碎片。像蛇一樣的頭髮往前瀰漫着,雖然還沒有觸碰到我,我的全身卻已經有被它們纏上的那種冰冷的感覺。
“狐狸……狐狸……嗚……”
我邊哭邊叫,已經快要絕望了,那些粘粘的頭髮已經漫到我的腳邊了……
“暖暖!你在哪裡?”外面一聲呼喚馬上叫醒了我。
“我在這裡!”我心裡一亮,馬上拼命捶着門,想引起外面的人注意。
“暖暖!你沒事吧?”屋外的人用焦慮的聲音問。
是海,他的聲音使我馬上就安心了。
“我,我出不去!”我哭着嗓子說。
“別怕,你現在離門遠一點。”
“嗯。”我推後兩步,卻不想踩上了頭髮,腳踝馬上被纏上了,心裡一驚,驚呼卻已經出了口。
“轟!”門被海一腳踹開,一把把我扯過來,在他近來的那一瞬間,所有的頭髮都像突然被抽去了力氣一般,軟綿綿的垂在地上。
我撲到海懷裡,嗚嗚咽咽哭個不停。
“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乖,別怕啊……”海撫着我的背安慰道。
“發生什麼事了?”狐狸衝了進來,看來剛剛的門的響聲終於驚到他了。
寒兒和姦臣也穿着睡衣迷迷朦朦地衝了進來。
“你們……”寒兒看到我趴在海的懷裡,馬上就嚇得清醒了。
而狐狸的臉馬上就變了。
狐狸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把我從海的懷裡拉出來,然後佔有慾十足的把我摟在懷裡。
“你幹什麼?”我不爽地從狐狸懷裡掙脫出來。
“暖暖,我從沒見過你這麼沒腦子的女人。”狐狸怒到。
“你這麼兇幹什麼?嚇倒暖暖了。”海微微笑着用溫柔的語調說。
“我和她的事不用你管!”狐狸一看到他親暱地語氣,狐狸毛都豎起來了。
“怎麼不用,她可是我的女朋友!”海閒閒地語氣,卻拋下了一顆把我們炸得迷迷糊糊的炮彈。
“什麼?!”狐狸的毛已經完全豎起來了,像刺兒一樣。
“啊?!”我也傻了眼。
“嗯?!”寒兒和姦臣也完全傻了。
“暖暖,你最好解釋一下!”狐狸黑着臉瞪着我低聲問。
“啊?”我也完全摸不着頭緒,被狐狸一問就更茫然了。
“暖……暖暖,這到底是……”寒兒也詫異地問。
“喂,我什麼時候變成你女朋友了?”我被這種莫名其妙的氣氛弄得有些鬱悶,不爽地轉過頭問海。
“呵……麻煩閣下不要隨便說話,暖暖可沒有說是你女朋友!”狐狸聽到我的話,馬上得意地說。
我狐疑的轉過頭看看狐狸,今天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平時一副精明總是算計別人的樣子,今天怎麼突然變得傻乎乎的,完全幼兒園大班沒畢業的樣子,難不成頭被門縫夾過了?
“暖暖,你可是在車上答應我了的。”海認真地看着我說,語氣裡透着一點可憐兮兮的味道。
“有……有嗎?”我有些迷茫,不確定地說。
“你說當我的女朋友至少比當狐狸的女朋友要好多了。”海盯着我的眼睛低聲說,眼睛裡仍舊帶着一點看不透的玩味。
“啊?”我傻眼了,我……我說過嗎?
“暖暖!”狐狸的臉從紅轉綠,綠轉紫,紫轉黑,再這樣下去狐狸臉就要變成變色龍的臉了,那……那可不怎麼美妙,狐狸是最記仇的動物了,最後倒黴的一定還是我。
“你誤會了,我真的沒有答應你。”我認真地對海說,心裡其實在冒着冷汗,大哥,你不要害我,我被狐狸害死了也不會原諒你的。
“沒有嗎?”海高深莫測地問。
“沒有。”我非常認真地回答。心裡卻不停地祈禱着,你就相信我的話吧,再這樣下去,我會被狐狸殺了,雖然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成爲你的女朋友就會被狐狸殺掉。
“我知道了,但是……我不會放棄的。”海微微笑了笑,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暖暖,那你今晚要跟我睡嗎?”看到海出去了,氣氛有些僵硬,寒兒這個時候問了一個關鍵問題。
“要!”我可不想再見到那些詭異的頭髮。然後拉起寒兒的手就準備往外走,決定把這些亂七八糟都拋到腦後去。
“等一下!”狐狸冷聲說。
“什麼?”我不滿地問。
“你想就穿成這樣出去?”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
“啊?”我低下頭……
讓我死了吧!我竟然一直都只圍着一條浴巾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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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狐狸,奸臣,寒兒坐在園子開的茶館裡。
幸好今天海不在……
我鬆了一口氣……
“怎麼,那傢伙一會兒不在你就受不了了?”狐狸眯着眼問。
“啊?你在說什麼啊?”我迷茫地問。
“呵……沒什麼,只不過是有人吃醋了而已。”寒兒揶揄地看看狐狸,閒閒地說。
“寒兒!”狐狸警告地看着她說。
“哥,寒兒又沒有說錯,你生什麼氣。”奸臣奸笑着說,和寒兒來個婦唱夫隨。
莫名其妙的,第一次,大家嬉笑的對象變成了狐狸而不是我,真是太奇怪了,火星終於撞地球了嗎?但是寒兒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對了,暖暖,你昨天到底是看到什麼了?”奸臣問。
“咦?你們不知道嗎?”
“你不說我們怎麼會知道。”寒兒用鄙視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但是浴室不是有頭髮嗎?”我問,昨天我和寒兒出去了之後,狐狸和姦臣還留在那裡,應該有看到那些留在浴室的頭髮,那麼多頭髮,誰都不會忽略掉吧。
“頭髮?”所有人都用詫異的眼神看着我。
奇怪?沒有嗎?
於是我把昨天看到的詳細地告訴了其他人。
“頭……頭髮?”寒兒的雞皮疙瘩全體站起來報告。
“對,我也嚇壞了,結果我狂叫狐狸,他都聽不到,幸好海進來了。”
“海?還真是親熱啊?”狐狸冷笑道。
“也不用這樣,江,你看看,人家可是一有危險就只記得你呢。”寒兒謔笑着說。
“哼!”狐狸輕哼一聲,但是臉色還是變好了許多。
“奇怪,狐狸最近好像變得越來越幼稚了,返老還童了嗎?”我問。
“暖暖,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寒兒奸笑着說,樣子和姦臣一模一樣。
“夠了,”狐狸匆忙打斷了寒兒的話,“除了頭髮你還看到什麼嗎?”
“什麼也沒有……”我想了想回答。
“我昨天看到那個紅衣女鬼了。”奸臣突然插到。
“對,我也看到了。”寒兒附和。
“什麼?”我嚇了一跳,狐狸倒只是挑了條眉毛,又恢復了狐狸的樣子。
“沒有想象的恐怖,很漂亮,是個古時候的美人,坐在後院角落的紅牆旁的石凳上,什麼都不做。大概是傍晚,太陽剛剛落下去,還不是很黑,那種情景,那種樣子還很唯美呢,大概五分鐘後就不見了。”寒兒興致勃勃地說,看來那個女鬼真的是不恐怖,要不然寒兒就不會這樣一臉輕鬆了。
不過後院角落?肯定又是某人在那裡約會時撞到的。
“沒那麼簡單,”奸臣低聲說“……其實……我非常在意她的穿着。”
“那個女人穿得紅衣不是一般的紅衣,而是紅色的嫁衣。”奸臣頓了頓,然後嚴肅地說。
“去!”我和寒兒一起鄙視到。
“古時候的女人哪能穿什麼紅衣服,肯定是嫁衣啊,這有什麼稀奇的。”我說。
“對啊,這有什麼奇怪的,這個我們早就知道了。”寒兒也說。
“呵……女人死後的陰氣本來就比男人強,所以更容易化成那種東西,而穿紅衣服的女人可稱之爲煞,就是比一般的那種東西要厲害的多,而穿嫁衣的女人……”狐狸停了停,一臉陰森地說,“可以稱爲大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