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夏末三!別嚇我!你醒醒……”落櫻抱着小白迅速跑到夏末三身邊,不停的拍夏末三的胸口。
“咳咳……宮主,您沒事吧……”就在這時,漠風居然奇蹟般的醒了,很痛苦的躺在地上看着哭得梨花帶雨的落櫻。
落櫻突然停住哭,看漠風醒來,高興的不得了。
“好,我很好……快,快救救夏末三……”看來剛纔夏末三在地上滾時撞到了漠風,把昏死的漠風撞醒了。
“夏末三?他這是怎麼了?”漠風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躺在自己身邊的夏末三,自己只暈了一會,卻不知發生瞭如此大的變故。只見夏末三的身前從左上到右下有一條深深的傷口,和漠風傷的一模一樣,應該也是被鐵鏈子打中的,但令人奇怪的是夏末三的傷口處沒有血流出來。
“這?”漠風看了落櫻一眼,希求得到答案。
落櫻好像也發現了這個奇怪的現象,看着漠風,但不知道如何回答。
漠風咬着牙挪了挪身子,盤腿而坐,說道:“這千葉屍王厲害的很,先容我施以聖言,將咱們的氣息屏蔽掉。那妖物很邪,不用見到人,只憑氣息就能斷定我們的位置。然後先把夏末三救醒,我再把弒血幡的力量招出來,只能一搏了……”
幾秒鐘時間,咒語念過之後,只見漠風已是滿頭大汗,如果剛纔不是跟妖物拼法再加上被鐵鏈子打中,想必漠風也不會如此吃力。
見漠風聖言結束,落櫻憋不住的問了一句,“漠大哥說那妖物叫千葉屍王?”
漠風點點頭,“對,以前在《萬魔圖志》殘卷上見過,那傢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千葉屍王了,他只生活在陰氣跟溼氣非常盛的地方。卻沒想到會藏在夏家莊園的鬼窖裡面……”
“照這麼說,夏舅舅應該知道這千葉屍王的來歷了……因爲當年夏舅舅曾經在這竹林裡面修行過,而且還與九命貓妖大戰過,而九命貓妖正好就住在這鬼窖裡面。”
“呵!”漠風勉強的笑笑,“這個就難說了,這千葉屍王最大的特性就是‘鬼眠’,只要沒有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這千葉屍王是從來不會甦醒的。他‘鬼眠’的方式也很特別,整個身體會全部埋在地低數尺之下,而呼吸也會停止,就像把自己從某個狀態冷凍住一樣……這九命貓妖的力量雖然強大,但我猜測這九命貓妖也不會平白就施展無尚的法力將千葉屍王叫醒,況且叫醒之後,對九命貓妖也沒好處。我猜測,當年九命貓妖將鬼窖作爲落腳點時也沒有感知到千葉屍王的存在。再退一步講,即使九命貓妖感知到了,它也不是傻瓜,也絕對會小心翼翼,斷然不會傻到將千葉屍王叫醒的地步……又或許九命貓妖故意留着千葉屍王,等自己遇到對手時再將這屍王叫醒,只可惜當年他碰到了手持七星劍的夏叔叔,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力量再去分身叫醒這屍王。但是有一點我卻不明白了,當年九命貓妖消失後,又是誰將這屍王叫醒的呢?難道是它‘鬼眠’的時間到了……”
“不一定。”落櫻插上一句,“我猜測應該是當年夏舅舅用七星劍封印九命貓妖時將千葉屍王叫醒了!只殘留兩尾的九命貓妖逃走,而夏舅舅也法力全失,所以當時誰也沒有感覺到這千葉屍王醒來時的氣息。”
“對!宮主說的有理。”漠風點頭表示贊同。
“七星劍可不是俗物,它的力量足以封印九命貓妖,更何況叫醒一個千葉屍王。唉,只不過,當年剩下的貓妖可就慘了,他們可並不是被七星劍殘餘的力量封殺的,而是被千葉屍王活生生迫害掉的。”
聽漠風所講,落櫻腦中突然有一絲念頭,卻又捕捉不到,只能問道:“漠大哥是怎麼知道當年殘留下來的貓妖是被千葉屍王迫害的?”
漠風無力的笑笑,答道:“說來巧合。我跟夏末三落到這洞裡時,就已經感覺到了濃濃的腐臭味,剛開始猜測是貓妖死後留下的,但二十多年過去,不至於如此。在我們找出去的路時,你猜我們發現了什麼——是碎裂的骨頭,有幾個洞穴,裡面所有的骨頭都碎裂了……”
“對了,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落櫻突然記起剛纔自己腦袋閃過的念頭,“我進鬼窖時,也發現了這一點,七星劍除妖並不會破壞妖物本身屍骨的,可我卻發現了許多斷裂的骨頭。”
“對,宮主說的沒錯。七星劍的力量雖然強大,但它從來不會傷害妖物肉體的,它只封印靈體跟魂體。所以,那時我就斷定這裡面有見不得人的穢物——沒想到居然是這變態妖物!”
“可又不對了——”漠風突然說道:“這千葉屍王爲何一直在這洞裡不出去呢?”
落櫻回答說:“是因爲有塊石頭封住了洞口。此石應該是當年夏舅舅用七星劍大戰九命貓妖時留下的封印石,本意是想將洞內其他的妖物封住,但沒曾想居然連這屍王一起封住了。”
漠風聽到此,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見一切明瞭,落櫻又問道:“鬼窖裡面洞穴無數,而且又漆黑一片,漠大哥跟表哥是又怎麼找到我的呢……”
“呵呵,這要歸功於小白了,小白的叫聲那可叫一個清楚,直響徹整個鬼窖呢……”
聽到漠風所講,落櫻這時才明白,小白並不是無謂的喊叫,而是它已經感知到了漠風跟夏末三的氣息,是向他們傳達一種信息。看了看懷中受傷的小白,落櫻更是內疚,這可是爲了救自己才受傷的。
“宮主先歇着,我再招一次弒血幡……”
“封魔家族的必殺技應該是落日隱,你爲什麼?”落櫻對伏魔四大家族的傳說還是略微瞭解的。
漠風面露難色,“呵,宮主說的沒錯,我們封魔家族的必殺技確實是落日隱,但也怪我粗心,只以爲陪夏末三走一趟確定了他的身份就可以,哪想到中途會出現如此多的變故。所以,臨走之時並沒有帶上發動落日隱的神貼……對於一般的妖物,普通的符子自可無礙,但今天我們遇到的是千葉屍王,原以爲這弒血幡足可以大傷其脈,但沒想到,反而落下重傷……”
落櫻見漠風有點自責,又安慰說:“世事難料,你不用自責。何況你已經做的不錯了,而且又受此重傷……唉,只怪我學藝不精啊……不過,”落櫻突然臉色嚴肅,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我的身份既然被你猜到,我也不想隱瞞,但當前形勢所限,還望你保守這個秘密,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夏末三!”
漠風恭敬的低頭,虔誠的說道:“宮主放心,我明白怎麼做。”
落櫻笑笑,說道:“看來,天機叟說的沒錯,封魔家族的人在伏魔四大家族中歷來都是最聰明最謹慎的,果然沒錯。當前也只能靠你的弒血幡了……如果不行,不要強求,我們還可以想別的辦法……”雖然這麼說,但落櫻跟漠風心裡都明白,如果這一次的弒血幡不能起到任何作用,那他們將會束手無策,再也不會有別的辦法。
只見漠風朝落櫻莊重的點點頭,然後用手挪着身子往前移動,像是揹負了不可推卸而又重大的使命一樣,小白重傷,夏末三昏死,當前只剩自己,所以,他只能勝不能敗。有守魔宮主在,漠風敗不起。
漠風移出聖言所在的範圍,迅速掏出八支旗子,每支上面都畫有鮮豔的鬼符。凝神屏氣,漠風將其中的一支旗子倒轉用旗杆用力捅向自己的左肩,然後拔出,就只見血汩汩流出。“咳……”漠風憋不住的咳了一聲,但還是忍着,將八支旗子輪流放到血流出的地方,染紅。
不一會,由染了封魔家族的血的弒血幡按八個方位插了起來,中間留出個空場,只等千葉屍王自投羅網。
漠風本就出了聖言的範圍,再加上自己的血不停的往外流,所以,鐵鏈子迅速的飛過來也並不爲奇。漠風強忍着痛,任鐵鏈子第二次重重的擊在自己的身上,嵌進肉裡,趁鐵鏈子還沒收回去,漠風兩手用力拖住。果不然,隨着沉重的腳步聲傳來,千葉屍王很快出現在了漠風的面前——不偏不倚的站在了弒血幡布下的封魔陣內。
漠風再也忍不住,眼睛越來越模糊,但還是忍着,一直忍到暈死過去,可就在暈死過去的一剎那,一股濃濃的血水從漠風嘴裡噴出來,噴到千葉屍王的身上,噴到八隻獵獵生風的旗子上。
“嘭!嘭!嘭!嘭……”每響一聲,旗子就燃燒一支,八聲響後,八支旗子如血的燃燒,然後八支旗子紫色的火焰迅速向中間的千葉屍王涌過去——如炬的火舌吞噬着一切黑暗的力量,燒焦難聞的氣味瀰漫在整個鬼窖內……
伴隨着沉重的悶聲,千葉屍王終於倒了下去——很不情願的倒了下去。在千葉屍王倒下去的時候,那根傷了好幾個人的鐵鏈子也伴隨着火焰的熾熱而燃燒殆盡……
漠風成功了,但卻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落櫻將小白放在夏末三身邊,自己站起身,迅速的跑向漠風。一切都已經平靜,她要帶着兩個男人跟一隻貓安全的離開。
但,落櫻還沒跑到漠風跟前,令人不可思議的事卻在此刻發生了。
只見從剛剛燃燒過還帶着火熱氣息的地方神秘的站起了一個人,沒有腐爛,沒有膨脹,沒有腐臭,也沒有三隻手——只是一隻手,但卻飛離了那人的身體,極速的飛向身體極度虛弱的漠風,帶着五根光滑手指的胳膊深深地捅進了漠風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