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櫻醒來的時候,傷口已經被包紮好,夏初就坐在旁邊,可謂24小時陪護,悉心照料。由於落櫻出身於守魔宮,所以本身就有一種特殊的恢復能力,再用上夏家獨有的金瘡藥,落櫻恢復的也算比較快。
夏末三醒來的時候,身旁只有一隻貓,那就是小白。桌子上有碗藥,大老遠就能聞到濃濃的味道。見夏末三醒來,小白“喵”了一聲,然後朝桌子上扭扭頭,示意夏末三吃藥。夏末三下意識點點頭,算是感激,但還是心存芥蒂,畢竟小白曾經毫無預兆的襲擊過他,即使在當前情況下,夏末三也是戒備十分。
端起碗,沒有任何遲鈍,夏末三將藥一飲而盡,來個長痛不如短痛。即使在喝藥時,夏末三也是兩眼來回瞟,用餘光看小白有何動作。但當藥喝完時,夏末三才發覺自己的想法很笨也很幼稚,如果小白真想做什麼,自己睡去的時候小白早就趁機做了。即使如此的想,但夏末三還是無法說服自己完全取消內心對小白的防備。
看夏末三將藥喝完,小白就像完成了使命一樣,從桌子上跳到地上,一瘸一瘸的往外走,臨末還不忘回頭看看夏末三,嘴角上揚,露出兩排牙齒,像是在笑。
夏末三一直看着小白離去的身影,正見小白走到門口時卻緩慢轉身朝自己笑,夏末三一時納悶不解,難道這白貓的回眸一笑有什麼寓意嗎?
見夏末三愣着,小白“喵”了一聲,像是打招呼,然後走掉。
見小白徹底沒了影,夏末三長喘一口氣倒在牀上,開始猜想小白到底是什麼來歷。
“不就是一隻貓,爲什麼老讓我有種不安的情緒?難道我想多了?自己傷病期間,老夏絕對會守在落櫻身邊,也就是說小白在此期間一直看護着我,我理應感謝它纔對,最起碼也得整兩條活魚給它,可爲什麼心裡老是有種怪怪的感覺……”
夏末三努力讓自己對小白產生好感,努力說服自己信任小白。但事實上,在夏末三暈倒的這幾日內,小白曾經試圖接近過他,並曾經惡狠狠的朝夏末三的脖子撲去,但每次都會被無名而強大的力量彈開,這與第一次襲擊夏末三時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結果,無奈到最後小白也只能逃開,試過幾次後,就再也不敢碰夏末三。但,夏末三恐怕永遠不會知道這件事……
夏末三摸了摸自己身前的傷口,自我笑道:“呵呵,沒想到好的挺快……又可以活蹦亂跳了……糟了!”沒容自己多想,夏末三便迅速下牀,連鞋子都沒穿就衝了出去。
等跑到漠風所在的屋子時,只見吳媽正在煎藥。吳媽是夏家的保姆,自夏家開武館的時候就來了。
見夏末三過來,吳媽趕緊像關心自己的孩子一樣的問候:“小三啊,你亂跑什麼,趕緊回屋繼續躺着,傷口還沒有完全好呢!對了,放在桌子上的藥喝了沒有?怎麼連鞋都沒穿,都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這麼糊塗,年輕人不至於這樣的……”
看樣子不找句話迴應是堵不住吳媽的嘴的。夏末三趕緊笑道:“吳媽,我傷口已經好了,藥也喝了。以後會穿鞋子的……對了,我朋友怎麼樣了?”
吳媽搖搖頭,嘆口氣看了看牀上的漠風,說道:“唉。可憐的孩子啊。這麼年輕就受到這麼重的傷,你們到底遇到什麼壞人了?怎麼搞成這樣?他呀,自你爸爸把你們弄回來後,就叫鎮上最有名的醫生過來診治,你跟落櫻小姑娘傷的不是很重,只開幾副藥,抹點咱們夏家獨家研製的金瘡藥,每天吃點補品調理調理就行。可這孩子,唉……”吳媽又重重的嘆口氣,夏末三心裡更是緊張,更是沒底。
“到底怎麼了?吳媽。快跟我說,當時醫生是怎麼講的?”
“你呀,從小到大就是個急性子,到現在還沒改……當時醫生說,這孩子傷的很蹊蹺。把脈有脈相,但卻就沒有呼吸……”
“沒有呼吸?!”沒等吳媽說完,夏末三立刻躥到漠風的牀邊,把手放在漠風的鼻孔處,但卻沒有感到有氣息遊過,心中更是害怕了。
吳媽看藥已好,就從藥罐裡倒在碗裡端到牀前,繼續說:“醫生當時束手無策,只能按照給你和落櫻姑娘開的方子多加了幾味通氣的藥,但這已經是第四天了,仍然沒有起色。”
見漠風雙脣緊閉,臉色蒼白,夏末三心裡疼的厲害。爲了證明自己斬魔傳人的身份,漠風可謂是想盡了方法。現在自己已經解開了封印,已經具有斬魔力量,但一直守在自己身旁的夥伴卻倒了下去,夏末三隻覺上天不公。
“那就沒有請其他人看過?”
“怎麼沒有啊?你爸爸這幾天可快忙死了,落櫻姑娘,你,再加上你這個朋友,你爸跑前跑後,又找這個又找那個的,連武館都暫時給關了。鎮上的醫生無法診治,只好託人從市裡找專家來看,但每來一個,都是搖頭而去……”
“這些所謂的專家,一到關鍵時刻就都成了廢物。平時只知道收錢數錢,沒一點真本事!”夏末三開始抱怨。
“也不能那麼講啊,據說這些醫生都是你爸爸一個好朋友找來的,理應會盡力的。不過,這麼一說,我還記起來了,你爸爸那個朋友說了一句話,我覺得倒非常在理……”
聽有轉機,夏末三趕緊問:“吳媽快說,我爸爸的那位朋友說什麼了?”
吳媽示意夏末三把漠風扶起來,然後邊給漠風喂藥邊說:“那人說你這位朋友中了詛咒,什麼封啊什麼印啊的,我也聽不懂,不過,我也跟你爸爸提過,我認識幾個老頭老媽的,他們都會請神,到時候擺個道場,可以爲你這位朋友請一請,說不定魂被壞蛋嚇跑了……”
至於吳媽後面說的那些話,夏末三一句也沒聽進去,他的腦海裡只徘徊在“詛咒”這兩個字上,難道是千葉屍王的那隻胳膊?夏末三記得清楚,當自己用黑月斬將千葉屍王縛於九十九斬,在其消失的同時,插在漠風身上的那隻胳膊也消失了。當時沒在意,現在想來卻也不無可能,說不定是那隻胳膊導致了漠風當前活死人的狀態……
“對了!”夏末三突然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我爸那朋友叫什麼名字?長的什麼模樣?”夏末三猜測,那人居然敢那麼講,就絕對有兩把刷子,通過他說不定還能找到更厲害的高人。但吳媽的答案卻讓夏末三差點噴死。
“聽你爸講,那人叫李牧,禿頭……”
“我叉他大爺!”夏末三奪口而出。
“小三,你說什麼?”吳媽沒聽明白。
夏末三傻笑一番,直說沒什麼,心想幸虧吳媽沒聽清楚,不然可就糗大了。把漠風輕輕放下,夏末三隨便拽幾句就出去了。
站在院子中央,夏末三越想越蹊蹺,心中疑惑十分:“禿頭李?居然是他?他認爲漠風中了詛咒?有蹊蹺啊……雖說他辦了一份《探秘》雜誌,上面都曾刊登過一些詭異之事,但那些內容也基本上都是‘無考究’之說,當前,漠風可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弄不好會死人的!但……”
夏末三的腦子已經成了糨糊,不過有一點他心裡明白的很,他們的社長禿頭李雖然喜歡罵人喜歡吼叫,總給人一種很不務實很瘋狂的感覺,但在一些鄭重的場合或者面對一些鄭重的事件時,他可從來不會妄言。
以前在北海上學時,北海曾發生過一件奇案。北海荒郊有一墳一夜間被挖空,棺槨被破壞的七零八亂,而墳內的主人卻也慘遭“車裂”,場面不堪入目。很多人見了那個場面,都斷定是盜墓者所爲,並詛咒那些盜墓的。公安人員介入後,初步斷定也是盜墓者所爲。《探秘》雜誌社的記者絕對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好的機會,直接跟蹤報道,雖說官方控制的很嚴,但無孔不入的記者還是搞到不少消息。在禿頭李看過記者寫的文章後,也被吸引過去一睹現場,雖然現場早被警方處理過,但禿頭李還是守着一堆人說了一句讓警方大跌眼鏡的話:此事與盜墓無關,只關乎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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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所有人都認爲禿頭李是辦雜誌辦傻了,都沒人信。但半年之後,當所有人都將此事忘個乾淨時,早報卻突然蹦出一則消息,說半年前發生的一起“掘墳案”已有定論,非盜墓者所爲,而是一起“鬼怪事件”——居然與半年前禿頭李所言一模一樣。
當然,像這種迷信之事,官方一向是抵制的。縱使報道此事的早報記者被辭退,社長被記名處分,但警方內部刑警大隊大隊長馬清風也曾透露,此案由於久久未破,而上面壓得又緊,只能出下策從南方某官方機構請了幾個“特異人士”,在多人考察之後,斷定爲“鬼怪事件”。警方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也只能低調結案,但卻沒想到被盯公安系統的早報記者給捅了出去。也就是在這時,夏末三才知道禿頭李的厲害,也正是爲此,夏末三才決定畢業後到《探秘》雜誌社工作。
漠風“中詛咒”一事莫非真的屬實?如果真如此,禿頭李的身份絕對不是普通的一家雜誌社的社長如此簡單,那他的真正身份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