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幾分鐘前謝衡的出場就引起了一場不小的轟動。
到底是京都年輕一輩裡唯一能和姜五爺相提並論的人。
不過謝衡引起的轟動還是不能和宴會的主人相比,原因很多,最大的原因大概就是太過出乎意料。
施煙不是和姜澈同時登場,也不是像艾米三人出場那樣高調地從樓上下來,她是從正門進來的。
之所以能引起轟動,除了她身後跟着一身颯爽白西裝的童言以及一身嬌俏粉色禮服的唐拂外,還因艾米三人親自上前迎接並整齊劃一姿態恭敬地喊了聲“煙小姐”。
如此,施煙就是這場宴會的主人這個身份就很明瞭了。
所有人都朝施煙的方向看去。
只覺女孩那一身復古風的淺色禮服與她身上那股子淡雅的氣質相得益彰。
女孩漂亮嗎?
無疑是漂亮的。
但今天的宴會來的美女不少,她的容貌絕對不是最出衆的。偏偏她就是有一種讓人一眼驚豔的氣質。
艾米和施煙打過招呼就走在前面給施煙領路。
衛楚戈和崔皓緊跟着童言和唐拂走在後面。
衆人自動給他們讓出一條道。
宴會場正中央有個擺放鋼琴的高臺,剛纔有人在那裡演奏,不過這會兒演奏的人已經起身離開。
由艾米領路,在衆人的注視下,施煙從正門走過宴會場來到擺放鋼琴的高臺。
她走得不快,一步一步,閒庭信步般,不驕不躁,不疾不徐。
在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還能保持這樣的從容,沉穩得不像她這個年紀的人。
震驚之餘,衆人少不得歎服。
不過更多還是對施煙的好奇。
當然,好奇僅針對不認識施煙的人。
認識她的人更多是震驚和不可置信。
宣思韻和姜家一衆人就是。
宣思韻和白雪眼睛都瞪大了,面上血色全無。
當是時,她們心裡只有一個聲音,怎麼可能?
在場的人如何震驚如何不可置信,都不在施煙的關注範圍,她弄出這麼一場宴會也不是爲了震驚誰。
姜家不鬧出姜澈即將和別人聯姻的傳言,她還懶得費這個事呢。
站在臺上,她視線掃下。
眼神並不輕蔑,只淡淡一眼掃過。
卻莫名讓喧鬧的宴會場安靜了下來。
也不知她這股子震懾人的氣場是從哪裡來的,分明她瞧着就是個溫和文靜的小姑娘,頂多就是氣質好一些。
“諸位好。”施煙淺笑出聲。
“我是施煙,是這場宴會的主辦人,諸位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煙雲莊園參加這場宴會,是煙雲莊園的榮幸,也是我的榮幸。”
“在場應該有很多人都對我很陌生,這正常,我年紀小,又不在京都多年,本就沒有多少人見過我。”
“不過我的另一個身份,在場應該大半的人都熟知。”
臺下的施家人聞言都豎起了耳朵,眼底隱着不難察覺的激動。
盼着施煙能如他們所願說出她與施家的關係。
之所以用“盼”這個字,是他們都很清楚,他們想要如願很難。
果然,施煙沒提施家。
她看向趁着混亂低調入場,此時已經站在臺下人羣中的姜澈,彎脣勾出一抹淺淺的笑:“我是姜澈的女朋友。”
“姜澈這個名字大家應該不太熟悉,別人都稱他一聲姜五爺。”
底下一片譁然。
姜五爺!
京都就沒有人不知道這位!
有不少人順着施煙的視線發現了人羣中的姜澈。
看到姜五爺本人,少不得要驚歎一句不愧是有着“君子如玉,溫潤而澤”美譽的人,真真是好一個芝蘭玉樹般的人物!就算是站在人羣中,也一眼就能將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不過,沒幾個人敢直直盯着他打量就是了。
那可是姜五爺,又不是隨便什麼人,哪是他們能盯着評頭論足的!
姜五爺車禍的傷養好了,曾被醫生宣判永遠不可能恢復的雙腿也恢復了,他還在海城談了個女朋友。
這在京都的上流圈子早已不是什麼秘密。
卻沒有幾個人真正見到恢復後的姜五爺,更沒有幾個人見過他傳聞中的女朋友,很多人都不相信真有這麼個人。所以有傳言說姜五爺和謝家大小姐將成好事,纔會有那麼多人感興趣。
未必有多少人相信,但不妨礙他們偷偷八卦。
畢竟這是姜五爺難得一見的緋聞。
可是現在,他傳聞中的女朋友出現了!還是這麼高調的出現!
煙雲莊園的主人,雲騰科技和楚雲集團的幕後老闆!
這樣的身份,根本沒人敢說她配不上姜五爺!
還有人留意到了她剛纔說她不在京都多年,這話隱藏的含義不就是她其實是京都人?
有聰明的注意到了她的姓,再聯想到今天施家所有人都出現在宴會上,一個不太可能的想法就這樣在腦海裡冒了出來。
她的年紀看起來和施家那位傳聞中被全家上下捧在手心寵着的大小姐也差不多,關鍵是,她眉眼間和施家大夫人蘇挽有些相像!
有人默默倒吸了一口涼氣。
覺得自己應該緩緩。
沒管衆人什麼反應,施煙繼續說:“原本我沒想弄這麼大的陣仗,奈何近來有傳言說我男朋友將與別人聯姻。”
“我和我男朋友都不在京都,卻有這樣的傳言流出,我聽着着實不太痛快,更不希望將來我們在京都露面,旁人給我打一個奪人所愛的標籤。姜澈是我正兒八經交的男朋友,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還是單身,他也沒有要放棄我與別人聯姻的打算。”
看向人羣中的姜乾和白雪,施煙笑說:“姜家若是對我不滿意,大可來找我明說,背後耍小動作給人添堵,多少有點落下層。不過,我聽說姜家偏心都偏得沒邊了,很是不重視姜澈。姜澈也是個有骨氣的人,別人不重視他,他也不會上趕着扒着不放。”
“好在姜澈自身還有點本事,沒了家族的庇佑照樣能好好過活,只是這樣的姜澈,他的婚事似乎就不是姜家能做主的了。”
她在這種場合看着姜乾和白雪說這些話,可謂是一點兒面子都沒給他們留,狠狠打了他們的臉。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可那層遮羞布到底是沒有拆開。
施煙當衆說了這番話,姜家可就沒有這層遮羞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