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譽一聽,直接就迷糊了,他聽姑姑說,姜鴻飛和父親還有呂步成是結拜兄弟,他的兒子又怎麼會來殺自己的父親?又怎麼會要滅自己的一門呢?還要殺呂步成?這都是爲什麼?這時張懷譽轉頭看向呂步成,開口道:“三叔,這是怎麼回事?”
只見呂步成手中拿着那個玉佩,眼中的淚水眼看就要流出來,看向姜俊,道:“俊兒,這個玉佩是你出生時候,我親自爲你雕刻的。懷譽把他拿出來的時候,我就感覺事情有些奇怪,所以我纔沒有和他說,這二十幾年你都做了什麼?發生了什麼事,你竟然滅了你二叔一門,現在還要殺我?爲什麼!爲什麼!”最後幾個字呂步成都是喊出來的。
“哈哈哈,老賊,你還裝的很像嘛,好,既然你問我就說一說,也好讓張懷譽和在場的衆人知道你當年和張流雲都做了什麼。”姜俊大笑着。
“你說,你說啊。我倒是要看看,是怎麼回事。”呂步成喊道。
“哼,當年你與張流雲和我父親結拜。說是什麼生死兄弟,而大敵當前的時候,你們做了什麼?做了什麼?我在屋子裡看到,你和張流雲親手殺了我爹,殺了你們的兄弟。我娘在我三歲那年就去世了,爹是我唯一的親人,可是他卻死在你和張流雲的劍下。”
張懷譽到這裡,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呂步成,道:“三叔,他,他說的是真的嗎?”
“沒錯,他說的對。”呂步成淡淡的道。
“你看見了吧,張懷譽。知道我爲什麼要滅你一門了吧?知道我爲什麼要殺這老賊了吧?”姜俊道,此時他的話已經沒有感情了。
聽到了這些話,張懷譽有一種晴天霹靂的感覺,自己一直敬佩的爹竟然是這樣的人?殺了自己的生死兄弟。
“不不,你們說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三叔,你快告訴我,這都是假的,好不好,三叔。”張懷譽無助的看向呂步成,搖着頭。
竇若秋見狀來到了他的身邊,抱着他。
“張大哥,你鎮定點,鎮定點。”
“若秋,你讓我怎麼鎮定。我爹,我爹殺了自己的結拜兄弟,人家的兒子來尋仇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這時,呂步成走到了二人的中間,看了看這兩個已經兩敗俱傷的年輕人。終於開口了。
“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我沒對誰說過,既然今天你們兩個都在,我就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你們。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我們三兄弟結拜。一年後俊兒你就出生了,我就雕刻了這個玉佩送給了你。這便是這玉佩的由來,可三年後你娘病倒了,我和大哥還有二哥四處幫大嫂求醫。後來知道,在滄州的路雲山上有一朵天山雪蓮,可以治好大嫂,我們兄弟三人便去尋找。經過七天的找尋,我們終於得到了那朵天山雪蓮。但是爲了它,我們得罪了當地一個很厲害的組織,叫做蓮花幫。這是一個很地下的幫派,只要是發現他們幫派的人,只有兩條路,要麼加入,要麼死。而這天山雪蓮正是在他們手中奪來的,之後他們的人便一直追殺我們三人,在回到禹州的路上,終於被追上。那真是一場惡戰。戰鬥過後我們三人都受了重傷,而天山雪蓮也由於見了光凋謝了。我們趕回大哥家,由於沒有了這雪蓮,大嫂沒多久便過世了。之後大哥受不了這樣打擊,就要滅了這蓮花幫。我們就先把俊兒你安排一戶農家,一個月後我們傷勢痊癒,就開始了報復行爲。經過無數次的暗殺,和偷襲。蓮花幫的人數已經只剩下不到三十人,這足足浪費我們一年的時間。後來我們直接殺入敵人的總堂,卻發現他們的正副幫主都是八成的真氣境界,我們不敵只好敗退。而這幫主卻看上了我們三人的身手,對我們進行了招降,只要我們投降,以前的事既往不咎。雖然只剩下了不倒三十人,但是發展還是要靠高手的。”
姜俊聽到這裡冷冷一笑,道:“然後你們二人就答應了,我父親不同意,你們二人就殺了他。我說的沒錯吧?我的三叔。”
“不!你錯了。我們三人都沒有答應他的意思,但又不是他二人的對手,就逃走了。可他們一路窮追不捨,一直到了禹州。你爹回來之後把你從農戶家接了回來,可是沒有滅了蓮花幫,你爹心裡的結就打不開。便跟我和二哥說,讓我們假意投降,找機會殺了二人。爲了讓二人相信我們,就殺了他。”
“你說什麼?我爹讓你們殺了自己?開什麼玩笑?你騙三歲孩子去吧。”姜俊搶着說到。
“是真的,我和二哥當時極力反對。並說要死一起死,可大哥卻說,若是我二人不答應就死在我們面前,並說,他對大嫂的愛很深很深,沒有了她活在世上也不會快樂。我們沒有辦法,只好答應了他。之後大哥還告訴我們,找一戶可靠的人家,把你送與他們,長大不要讓你習劍,省着招惹是非。然後他又把我們兄弟三人的事寫成了一封信,告訴我們等你長大之後告訴他,還請你原諒他這個不負責任的爹。”
姜俊此時瞪大了眼睛,看向呂步成,搖着頭,嘴角還帶着一絲嘲諷的笑意。
“你不要再編故事了,我不信,我不信。”
“俊兒你可以不信,不過我還是要說完。之後仇人便尋上了門來,而我們還沒有把你送走。不過還是按照大哥的吩咐辦了,我們殺了大哥的場面也恰好被你看到,所以你纔來尋仇對吧。後來我和二哥回來尋你,可你已經不知去向,爲了完成大哥的囑咐我二人,就混入了蓮花幫。經過了幾個月的時間我們終於有了機會。可惜,只是把副幫主給做了,我二人在逃跑時候,我還受了重傷,最後跑到我堂哥家去避難,而二哥算好敵人什麼時候會來,就埋伏在了不遠處,然後在堂哥家,我們殺掉了所有的敵人。其實我二人也知道幫主沒有來,當時就是爲了讓堂哥放心,等我和二哥把傷養好。就去了懷譽的外公那裡,之後就殺了幫主,而懷譽的外公和舅舅也因此丟了命。二哥娶了懷譽他娘,導致我表妹現在還沒有許配人家。事情就是這樣的,這就是事情的經過。”
“不,不是這樣的。我不相信你,你空口無憑,都是假的,爲了敷衍你和張流雲做出的事,你竟然編出這樣一個故事。”姜俊嘴上說着這些話,可是從他的表情上看,他很痛苦,他不想接受這些事實。
“三叔,爲什麼會是這樣,我爹爲什麼從來沒提過?”張懷譽問到。
“這些事情誰又願意再提呢?若不是發生了這些事,我們就會永遠的把這些事塵封,最後帶進棺材裡。永遠不要再提。”說完,呂步成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仍給姜俊。
“或許你不認識你爹的筆記,不過這是真的,你自己看看吧。”
姜俊打開了信,上面清晰的寫着事情的經過。還寫了自己對孩子的愛,只是自己無法忍受妻子離世的痛苦,所以才選擇了這個方法。
“啊!!!!!!”姜俊對天大吼。此時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就那樣靜靜的看着,任眼前的一切進行着。沒多久,姜俊停止了吼叫,看向呂步成。
“三叔,我的武功都來自於爹留下的秘籍,這字體我認得,就是他老人家的。俊兒糊塗犯下了大錯,給您老人家賠罪了。”說完就是三個響頭。
“懷譽老弟,真的很不幸,我的一個衝動造成了這麼嚴重的後果,給你賠罪了。”說着又給張懷譽磕了三個響頭。
呂步成見狀開口道:“俊兒,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不要再去想了,三叔也不曾怪你,相信你死去的二叔也應該是這樣。你也不必自責了。懷譽,你也原諒他吧!”
“姜俊大哥,三叔說的是,當年的事就那樣過去吧。我們的爹是好兄弟,我們也可以是好兄弟,以後你我切磋比武,行走江湖豈不快活?”經過了這些事,張懷譽也沒有想殺姜俊,畢竟這事個誤會,雖然死了很多人,可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如就化解了吧。
“謝謝你,三叔。我姜俊能交上你張懷譽這樣的朋友,真的很高興,可是我已經最虐太深。我不但對不起你們,對不起死去的二叔和爹,更對不起我的那些兄弟。我已經無顏在活在世上,就算所有人都不怪我,我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再見。”說着一把劍,刺進了他的心臟,這把劍不是別人的,而是他自己的。
“姜大哥。”“俊兒!”張懷譽和呂步成同時喊出口。而呂步成則是衝過去抱起了他,眼淚已經流了出來。
“俊兒,你怎麼這麼傻?怎麼和你爹一樣,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三叔……俊兒欠你的就……下……下輩子還了……沒法給您老送終了……我終於可以……去……去見我……爹……我爹,和我死去的……兄弟們了。”說完,姜俊已經閉上了眼睛離開了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