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禰,起牀了。”
早晨,已經完成晨練的士道敲響了自己青梅竹馬的房門。
良久沒有等到迴應。
如果是以往的話,爲了避嫌士道是不可能進入凜禰的房間的,但是想到昨天晚上收到的萬由裡的委託,士道嘆了一口氣,推開了凜禰的房門。
和士道所想象的不同,凜禰並不是縮在被窩裡面,而是趴在書桌上。
走近的話士道還看到了凜禰右手握着的筆,以及腦袋邊上露出的筆記本。
“凜禰……好燙!”
想要把凜禰手裡的筆拿掉,偶然碰到手的時候士道被嚇了一跳。
凜禰的手好像剛剛從熱水裡拿出來一樣,在這樣已經可以稱得上寒冷的早晨和他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該不會是……”
抱着懷疑的想法,士道伸手探向凜禰的額頭,幾乎是瞬間就因爲額頭的熱度而將手縮了回來。
“果然昨天就應該將凜禰直接留在家裡面。”
一隻手摟着肩膀,另外一隻手託在腿彎處,士道將凜禰從座椅上抱起。
本來準備趕緊送回牀上去的,但是一想到在這裡的話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而且冰冷的被窩有跟沒有也差不多。
這樣一想,士道索性扯過被子蓋在凜禰身上,抱着凜禰就下了樓往自家走去。
真那也好,琴裡也好,但願有個人起得晚一些,可以有一個暖和的被窩。
“哦……”
後面的還沒有喊出來,士道就和提着垃圾袋的劍燧打了個照面。
“嘖,就算凜禰早上有些賴牀,也沒有必要這麼急啊。算了,你們隨意,我丟垃圾去了。”
搖搖頭,劍燧提着垃圾袋揚長而去。
士道本想解釋,但是想到凜禰還在發燒,連忙往樓上跑去。
砰!
不出士道所料,琴裡的門並沒有上鎖,左手在門把上一扭就打開了。
看了一眼發現琴裡剛好從被窩裡爬起來,士道當即放下心來,抱着凜禰就打算上前。
然後臉上就中了一發暗器。
“啊!”
兔子形狀的鬧鐘掉在地上,等士道將上仰的視線重新調正的時候,琴裡已經重新將被子拉了回去,一雙手揪着被子的邊,顫顫發抖。
“歐歐歐歐歐歐尼醬,你想要做什麼?就算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也不能亂來,你會被哦亞吉打斷腿的……”
士道沒有理會琴裡的胡言亂語,跑過去,掀開琴裡的被子,手一用力將凜禰放置進琴裡的被窩,蓋上琴裡的被子,然後將手上冰冷的被子放到一旁。
“阿勒?”
琴裡被士道的一系列操作搞懵了。
直到身邊多了一個火熱的身體,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琴裡今天起得晚真是太好了!”
雖然知道自己這麼做的效果並沒有多少,但是士道還是忍不住感到慶幸,能夠直接找到一個溫暖的被窩安置凜禰。
“我去準備冰袋,琴裡麻煩照顧一下凜禰。”
話都還沒說完,士道就急匆匆地離開了琴裡的房間,往廚房走去。
“阿勒勒?”
琴裡眨眨眼,還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凜禰醬……好燙!”
看到凜禰面色有些紅,琴裡下意識地就伸手過去,結果被燙了一下。
就算是剛剛睡醒的她,也覺得凜禰的額頭燙手。
“發燒了嗎,”
想了想,琴裡從被窩裡出來,先拿出白色的緞帶紮上,然後就蹦蹦跳跳地去找體溫計。
走之前也不忘將士道抱過來的那牀被子抖開給凜禰蓋上。
說起來今天睡過頭起晚了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啊。
“萬由裡……”
微不可聞的呢喃從凜禰口中發出,落入了屏幕外的兩雙耳朵裡。
“萬由裡,她在叫你哎,”
“呵呵。”
萬由裡白了自己身邊的劍燧一眼,除了呵呵什麼都不想跟他說。
昨天的時候她還以爲自己真的要隨着靈力的消散而涼涼,結果一陣恍惚之後就出現在學校的保健室裡面,劍燧和狂三兩人都在裡面,面前的大屏幕上還放着士道等人和她離別之後行動的畫面。
同時,她的腦海裡面還出現了另外一段記憶,讓她知道了自己的戲份已經結束,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只能做一個看戲的局外人,直到凜禰的遊戲也結束。
說實話,就算是現在,萬由裡一想到昨天的時候自己搞出來的那些事情,再想到過段時間還要和士道他們重新相見,就有一種羞愧到要死的情緒涌上心頭。
先前不覺得羞愧那是因爲自己就要消失了,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就算別人對自己的行爲再不爽,看在她快要涼涼的份上也會包容一些。
但是以後重新碰面的時候,鬼知道會有多尷尬啊!
反正萬由裡自己是想不出來。
“不要這麼冷淡嘛,我這裡有昨天晚上凜禰的錄像,你要不要看看?”
“昨晚?你看着凜禰着涼發燒都不知道幫一下,我真是看錯你了!”
一聽劍燧說完,萬由裡立馬來氣,昨天晚上她在處理自己的事情,所以沒有太過關注凜禰那邊,結果劍燧就眼睜睜地看着凜禰着涼發燒,這種行徑簡直不是人!
“誰說她發燒了,”
對於萬由裡的無端指責,劍燧除了無語之外也不生氣。
等到凜禰這裡結束之後,估計士織琴裡她們都要生自己一段時間的氣,萬由裡會這樣也在情理之中。
“她只是正在融合兇禍樂園罷了,體溫升高是正常反應。”
“真的?”
“我騙你做什麼。”
萬由裡這才放下心來。
只是下一刻又有些擔心。
“不會痛吧?”
“不會,只是會做夢而已。說起來她夢境的錄像我也有,你要看嗎?”
“……給我。”
劍燧手指在玄光鏡上一點,畫面瞬間變化,從琴裡的房間變成了凜禰的夢境。
“你慢慢看,我還要去準備中午的便當來着,記得別從我書房跑出去,小心被凜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