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
“殺!大王有令,搶下蒙州州旗者,升爲大當戶!”
……
遠遠聽到某個衝在前面的小先鋒的喊話,鐵勒眯了眯眼睛,看向旁邊之人的眼神有些玩味。
“大王?看樣子你可是信心滿滿啊,啊?爾瀚?”
“哪裡哪裡,”
爾瀚也笑了:“大家都是草原的兒女,建功立業有好處也是一起分嘛,大靖不是也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
“你倒是從大靖學得夠多,可別學到些什麼不好的東西啊。”
“鐵勒你真會開玩笑,”
皮笑肉不笑地攔下一旁的手下,爾瀚清楚,鐵勒也就是嘴上說說,只靠這麼幾句話,除了過過嘴癮之外並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實際的影響,自然也沒有較真的想法。
“不過說真的,這蒙州城真是一塊硬骨頭,我們這裡整整十三萬勇士到現在都沒有把城拿下。大可汗那裡倒還好說,要是被穆司他們搶先了,你我可臉上無光。”
“你小看對手,也高看穆司他們了。”
見爾瀚轉移話題,鐵勒也沒有抓着不放,跟着轉變了話頭,聊起了已經打了五天的蒙州城圍攻戰。
“蒙州城裡面有三萬蒙州衛,據城而守,短時間攻不下正常,何況你我又何嘗動用了全力?”
爾瀚笑笑。
他們可不傻,攻城戰贏了固然收穫巨大,但問題是損失也必然慘重,要他們動用部族當中最精銳的戰士去攻城,只能說是想多了。
只要等到明天,那些來自下賤部族的後備兵員到了,讓他們攻城就好了。
至於他們的部屬,偌大一個蒙州,還沒有足夠的功勞?
當前不過是爲了消滅掉蒙州的反抗之力罷了。
“反正靖神衛也不會來,不用着急,慢慢來就是……”
不等爾瀚說完,幾匹快馬衝後方衝來,馬蹄聲引起了這一羣人的注意。
“瑪爾多,怎麼回事?”
爲首之人是鐵勒的心腹瑪爾多,跟着的也大多是他的親衛,只有中間一人他之前從未見過。
“族長,是這樣……”
快馬貼近鐵勒,瑪爾多悄悄跟他說了兩句話,登時鐵勒臉上就被驚駭掛滿:“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沒等瑪爾多再複述一遍,鐵勒已經策馬到親衛中間,一把將被親衛圍在中間的,狼狽不堪滿臉驚慌失措的傢伙揪到了自己面前。
“是你騙我的是不是?靖神衛怎麼可能出現在草原!?你們肯定是和白羊部落的打起來,結果打輸了,對不對!絕對不可能會是靖神衛!”
白羊部落就是爾瀚所統領的部落。
鐵勒寧願接受自己的手下被白羊部落的人打敗,甚至全滅,也不能接受瑪爾多所稟報的靖神衛出現在草原邊界將兩支部隊圍剿。
被白羊部落打了,他還可以打回去,但如果是被靖神衛圍剿了,迎接他們的可能就是無盡的死亡!
爾瀚本來聽到鐵勒說自己的手下被白羊部落給打敗,心裡還忍不住有些高興,結果接下來就聽到了“靖神衛”幾個字,心臟一下子就掉到了零度以下。
靖神衛?
哪裡來的靖神衛?
並幽新蒙四州不是一個靖神衛都沒有了嗎?
爲什麼草原裡面會出現靖神衛?
有靖神衛的話,是多少的靖神衛?
蘇逸泉有沒有跟着一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出現在爾瀚腦海中,然後如同病毒一樣迅速蔓延到整個指揮中心,所有留在這裡沒有衝上去參加攻城戰的人心裡都寒了半截。
“你說啊!靖神衛到底怎麼了?”
那人本來就因爲長時間快馬奔馳而有些不適,又被鐵勒噴了個一臉懵,好不容易纔緩過勁來,連忙把自己知道的情況給說了出來。
當時就讓在場所有人另外半顆心也涼了。
靖神衛突然出現在草原,覆滅了兩個部落的援軍,同時截斷了他們的退路。
“這是靖神衛,是大靖的陰謀!”
那個死裡逃生前來報信的士兵喊出的話,也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說好不在的靖神衛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繞過了他們,出現在了他們的大後方,除了蓄意已久的陰謀還能怎麼解釋?
“別慌!”
關鍵時刻,鐵勒最先反應過來。
“只是靖神衛的話,我們也不需要怕他們!別忘了我們這裡整整有十三萬的勇士,只要蘇逸泉不在,我們完全不需要怕他們!”
“如果蘇逸泉也在怎麼辦?”
狠狠瞪了一眼腦殘無藥可醫的爾瀚,這種時候拆自己的臺,簡直有病。
爾瀚話出口也是知道自己犯了錯誤,連忙偏過頭。
鐵勒的聲音還在繼續:“如果蘇逸泉也在,那更好!”
一句話引得所有人看向他,連剛纔轉過頭去的爾瀚都一樣,什麼叫做蘇逸泉也在更好?
你怕不是臥底吧。
“如果蘇逸泉在我們身後,那就意味着我們面前,將是一馬平川!我們完全可以直接打進大靖的帝都,俘虜他們的皇帝!那個時候,就算蘇逸泉再強,也必須投降認輸!”
話音落下,人羣當中先是一片寂靜,而後突然爆發出一陣轟鳴:“打進大靖帝都!俘虜大靖皇帝!逼蘇逸泉投降!”
“打進大靖帝都!俘虜大靖皇帝!逼蘇逸泉投降!”
“打進大靖帝都!俘虜大靖皇帝!逼蘇逸泉投降!”
“打進大靖帝都!俘虜大靖皇帝!逼蘇逸泉投降!”
……
身邊的護衛瘋了,爾瀚可沒瘋。
拉着鐵勒到了另外一邊,確定別人聽不到自己兩人的談話,這纔開口道:“你瘋了不成?”
“你才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