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叄井紗織、寧成峰等人已經在爲三天後的拍賣會忙碌起來。
“請柬送的怎麼樣了?”叄井紗織的光環完全籠罩了寧成峰,成爲了雙方學生代表的領頭人。
“已經全部送出去了。”一名學生說。
“預計多少人會來?”叄井紗織進一步確定說。
“這個……”那名大學生很明顯對這個問題準備不足,一時之間難以回答,面對叄井紗織的咄咄逼人,不得不隨意預估說:“大概會有一半的人會來。”
“我要的不是大概!我要的是確定!多少人肯定會來,多少人有可能來,多少人肯定不來,這些消息對於此次拍賣會的成功與否非常重要!”叄井紗織怒斥說:“你們不是快遞員,不是把請柬送到對方的手中就ok了。如果來的人不多,該怎麼定價,該如何調動競價的氣氛,爭取拍出理想的價位;相反,如果來的人太多,我們又該安排多少座位?我還要確定來的人的層次,以便於我確定定價策略和現場佈置,我又該設計怎麼樣的應急預案!而這些都是需要從你反饋的信息中得到的,而現在呢?你給予我的是什麼?”
叄井紗織的一番話說得那個學生滿臉通紅,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紗織,你倒不用擔心來參加拍賣會的人會少。寧都大學的校友現在都是各行各業的精英,即便我們邀請的人一個人沒來。他們也完全可以撐起整個拍賣會。”寧成峰不願看到同學如此難堪,出言勸慰說。
其實。他的心中也想不通叄井紗織爲什麼要邀請這麼多社會的知名人士和企業家,他原本想請一些校友來捧捧場也就是了,就當給希望工程捐捐款了,至於拍品是什麼根本就不重要。
叄井紗織“嗯”了一聲,算是認可了寧成峰的話。但是心中卻不由對他看低了兩分,他竟然沒有看出來叄井集團是在借這個學生交流拍賣會的機會進行佈局!沒錯,一般來說學校舉辦拍賣會的規格都不是很高,要是按寧成峰原先的想法倒也沒有錯。
但是叄井紗織這次帶來了數件古玩。並以此爲噱頭廣邀蘇省,甚至覆蓋到sh、zj等周邊省市和全國一些有名望的商人,這些人大多是與叄井旗下的公司業務相關。同時,她還專門請來了京都保利拍賣公司操作本次拍賣。
雖然說國內的拍賣行業剛剛起步不久,但是京都保利是目前國內排名前三的拍賣公司,影響力非常大。
辛辛苦苦做這一切爲的是什麼?單純爲的是拍賣會能夠取得成功,騙鬼去吧!
叄井集團首選捐出一批國內的古玩作爲拍品。以此博得國人對於叄井集團的好感;同時,叄井紗織也想借助這次拍賣會的機會給旗下的公司創造和國內大集團企業建立聯繫的契機,以方便以後的接洽與合作。
“對了,紗織,風田先生真的沒事吧?”寧成峰問:“如果需要的話,我家在寧都還算有點關係。可以疏通疏通。”
以寧成峰的觀察,風田川仁和叄井紗織之間多半是有一些關係的。他這麼做絕對不是對風田起了惻隱之心,而是爲了博取叄井紗織的好感。其實,寧成峰巴不得風田早死早好,並不是因爲被他扭了手腕。踹了一腳,讓他在女神面籤丟了人。單是風田川仁和叄井紗織之間存在的可能關係就讓他大爲警惕。
“不用了。謝謝學長。”叄井紗織說:“我和風田先生不熟,而且我已經通知了領事館,做到了本分,他的死活與我無關。”
“哦。”寧成峰面露喜色,因爲叄井紗織竟然說和風田川仁不熟,那豈不是說他已經沒有機會了嗎?但是馬上他又意識到自己的表現太過明顯,掩飾說:“不過,真沒有想到于飛同學竟然如此勇猛,等一會真要去看看他。”
被寧成峰這麼一提起,叄井紗織的眼前又浮現出昨天的情景。雖然沒有看到全過程,但是從圍觀人的議論中她瞭解到:身上臉上被風田川仁多次擊中的于飛一次又一次衝了回去,彷彿在他的字典中就沒有放棄兩個字一樣,直到他把風田川仁徹底擊倒,以勝利者的姿態傲然站立。
這讓叄井紗織認識到于飛是一個不知道輸爲何物的傢伙,從不放棄,有着可怕的韌性,只要有一絲可能都會拼搏到底,直到徹底擊敗對手。
這樣的傢伙是可怕的,好在他和風田川仁現在已經產生了矛盾,先讓他們鬥一鬥吧。雖然沒有調查出于飛“深層”的背景,但是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爲于飛就是一個運氣超好的窮小子。
昨天她深夜接見了剛剛從平洲賭石歸來的橋本和野田,瘦小的兩人曬得跟非洲難民似的。從他們的口中,叄井紗織瞭解到了于飛解出五彩翡翠的全過程,也知道了平洲公盤的標王中就有于飛一份。一次是運氣,兩次是巧合,難道一個人的運氣真的會這麼好?
“于飛,你小子在幹什麼呢?”葉建軍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透出幾分親近,幾分興奮。
這次平洲之行,葉建軍囤積了二十多塊表現不錯的原石,以目前的市場行情,恐怕要不了多久,一轉手就能大賺一筆。更讓他高興的不是得了大實惠,而是出了名。拿下了本次平洲公盤的標王。當然,拿下標王也算不得什麼光彩的事,否則奪標王就等於是在“秀肌肉”了,只要有錢就行!更重要的是要能賭漲!葉建軍是看中名聲的人,平時就以在古玩市場撿漏爲榮,不知道花了多少冤枉錢!打了眼還死不承認,非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一定要別人知道他是撿漏了,以此顯示自己的厲害!
這次他以不到六千萬的價格拿下標王。轉天就以超過三億的價格賣出!淨賺兩億八千萬左右!雖然這裡面他只佔了三分之一,但是也不妨礙葉大少在朋友面前吹噓呀!此後半年多的時間裡,葉大少逢人必講平洲公盤,弄的熟悉他的朋友見到他都要躲。
這次標王大漲很大程度上是靠于飛的“好運氣”(起碼葉建軍是這麼認爲的),這也讓葉建軍對於飛愈發的親近,剛回寧都就給於飛打了個電話。
“葉哥,您和宋哥回寧都了?收穫怎麼樣?”于飛笑着說。
“才下的高速,中午出來一起吃個飯。你宋哥訂好飯店了。”葉建軍說。
“葉哥,吃飯還是改天吧。我現在的形象實在出不了門呀。”于飛把和風田川仁的衝突簡單的說了一下。
“你呀,真不知道消停。好了,你自己注意。哦,對了,那個龍少謙你準備怎麼辦?”準備掛電話的時候,葉建軍想起了還在看守所裡蹲着的龍少謙。
“哎喲!”于飛一拍腦子。我都快把他給忘記了。冷雨霏在電話裡已經將老龍翔讓步的事情跟于飛說了,但是他轉眼給忘掉了,要不是葉建軍今天提起來,還不知道龍少爺要在看守所裡蹲多久呢!
“葉哥,龍廣宇那個老王八服輸了,要不就把龍少謙放了?就算給他一個教訓了。”于飛說。
“行呀。反正我無所謂。”葉建軍說:“好了。就這樣吧,你受傷了就在房間裡多呆幾天,看看能不能把你那張黑臉給捂白點。”
于飛正要掛電話的時候,又聽到葉建軍說:“等等,你宋哥有話跟你說。”
出乎于飛意料的。宋喜纔跟于飛說的事竟然是關於拍賣會的。宋喜才也接到了邀請函,不明就裡的他特意打個電話問問于飛是怎麼回事。
于飛心說真巧了。要是宋喜才前兩天打電話過來,他還不知道,幸好董德昌今天告訴他了,便簡要的介紹了一下。
宋喜纔有錢了,正準備附庸風雅呢,當下便決定要去。
掛斷了電話之後,于飛不由有些驚訝和好奇,沒有想到小小的一箇中日學生交流拍賣會竟然擺出了這麼大的排場!
“黃老,沒想到這次您竟然親自來了。”董德昌接到了從揚城趕來的黃永三,驚訝的說。畢竟黃永三早已經不問世事,別說是這樣一個由學生舉辦的拍賣會,就是很多全國有數的大型拍賣會黃永三都不會到場。
“就當是老夫聊發少年狂吧。”黃永三嘿嘿一笑說,接着又微微有些感嘆:“老祖宗留給我們很多寶貝,但是——慚愧呀。”
看着黃永三痛心疾首的樣子,董德昌連忙解勸:“黃老,您消消氣,小心傷了身體。”
黃永三也覺得自己的感慨太過了,笑了笑說:“老了老了,怎麼還激動起來了呢。走,先去你那看看你又蒐羅到什麼好東西了。”
“我的那些破爛哪能入你的法眼呢?”董德昌雖然口中這麼說,心中卻暗暗得意,這段時間他確實又搜到了幾件不錯的古玩。
換上了一身訂做的博百利西裝,風田川仁愈發顯得筆挺,精神!當然,如果沒有臉上的淤青的話就更完美了。
“總裁,您真的要去嗎?”欒如蘭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風田川仁臉上的淤青,確實,以現在的姿態出現在拍賣會現場確實有些滑稽。
原本風田川仁是不想參加的,但是當知道在夫子廟和他當街打鬥的年輕人就是楚辰薰念念不忘的于飛的時候,他改變了主意。這個只有幾分蠻力的一無是處的小子!風田川仁恨得咬牙切齒,如果不是他,自己怎麼會弄成這樣?!好在,他現在也應該是滿面瘡痍吧?風田川仁對自己拳頭的力道非常自信。就讓這個拍賣會成爲于飛小丑表演的舞臺吧!也讓楚辰薰對他徹底的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