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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徐嬌嬌問道:“臨近年底,應該是工廠最忙的時候,您怎麼不用去工廠嗎?”
徐家做的是食品生意,越是臨近春節越是繁忙,以往徐廣福這段時間都是要住在工廠裡的,到了大年三十才能回來。但是現在徐廣福竟然絕口不提工廠中的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嬌嬌,這事主要是我——”劉岑張口想說什麼,卻被徐廣福打斷了。
“小劉呀,你買菜去吧。家裡的事我和嬌嬌說。”徐廣福說道:“嬌嬌呀,其實事情是這樣的。你也知道你爸爸這人喜歡喝酒,也喜歡賭博,所以……”
“老徐!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可這事就別瞞着嬌嬌了。”劉岑說道。
然後又轉而對徐嬌嬌說:“這事都是我不好,是我把兩個哥哥請來管理工廠,但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合起夥來將公司據爲己有。再加上老徐這腿,所以……唉!”
聽了劉岑的描述,徐嬌嬌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劉岑嫁過來生了孩子之後,她的兩個哥哥劉鵬、劉飛就攛掇她要把徐嬌嬌趕走,否則肯定會分一大筆家產的。這也是當初劉岑爲什麼對徐嬌嬌轉變態度的原因。
同時,他們又極力慫恿劉岑讓他們管理工廠,以監督徐廣福,不讓他在外面胡搞八搞。劉岑也擔心徐廣福人老心不老,所以也就同意了。再加上徐廣福雙腿突然之間癱瘓,整個工廠的管理就全落入了劉鵬和劉飛兄弟倆的手中,這兄弟倆採取一系列的手段將徐廣福完全架空。現在老徐家的工廠已經變成這兄弟倆的了。
不過這兄弟倆除了耍心機之外,根本就不是管理的料,工廠在他們手中一日不如一日。已經連續兩年虧損了。
劉氏兄弟又是喜歡賭博之人,在賭桌上輸了錢就到工廠裡拿,甚至他們連徐廣福一家生活開支都停了。徐家的開銷全靠徐廣福的以前不多的積蓄,這下徐家連生活都困難了。
“並非是老徐不願意帶你們到外面吃飯。實在是家中的情況……”劉岑垂淚說道:“對面的湘菜館昨天才剛剛來催過賬款。我也曾跟兩個哥哥說過。求他們別把持公司的經營,可是他們之前說的好聽。現在根本就不搭理我。反而說我胳膊肘往外拐。我這怎麼叫胳膊肘往外拐了?老徐是我的丈夫,亮亮是我的兒子,我把公司交給劉鵬、劉飛,把好好的一個家弄成了這個樣子。那才叫胳膊肘往外拐呢。”
劉岑悔恨焦急,泣不成聲。
“媽媽不哭,媽媽不哭。”亮亮小大人一般抱着劉岑的腿勸慰說。
徐廣福也嘆息一聲說道:“小劉呀,別說了,你之前也是想讓他們幫我分擔一下,這不是你的本意。”
徐嬌嬌沒有想到自己離開的這兩年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好在雖然工廠沒有了。但是劉岑還是對已經形同癱瘓的徐廣福不離不棄,這讓徐嬌嬌對於她的感官又好了不少。
“爸爸的腿是怎麼回事?”徐嬌嬌問道:“到醫院看過了嗎?”
“鳳陽的醫院都看遍了,沒法治。要到中海的大醫院治療,但是治療費要上百萬。家裡這種情況哪拿出那麼多錢來呀。”劉岑說道。
“算了,我都這麼大年紀了,花那冤枉錢做什麼呀?我這樣不也挺好?”徐廣福強顏歡笑說道。
“爸,您說的這是什麼話?”徐嬌嬌急道:“我現在就聯繫醫院,我們明天就去中海看病,至於錢方面你別操心。不就一百萬嗎?就是上千萬,上億元也要治!”
徐廣福沒有想到徐嬌嬌的口氣這麼大,不由看了一眼于飛,擔心他會不高興。卻發現于飛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說道:“叔,嬌嬌說的對,沒有什麼比您的身體更重要的了。”
徐廣福的心中一寬,看來自己的女兒找了一個不錯的歸宿。
從剛剛見面開始,徐廣福其實就在偷偷打量于飛。做了一輩子的生意,徐廣福自認爲識人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于飛雖然算不上多英俊,但是卻正氣浩然,沒有那種蠅營狗苟的奸詐,話雖然不多,但是語速緩慢有力,擲地有聲,顯然是重諾之人。雖然他的年齡只比女兒嬌嬌大一歲,但徐廣福卻感覺把女兒託付給這樣的年輕人很放心。
正在這時,一個人突然闖進院子說道:“老廠長,您快去看看吧,兩位劉總要把工廠給賣掉呢!”
“什麼!!”徐廣福大驚失色!
雖然他現在已經賦閒在家,很長時間沒有再過問工廠中的事。但是工廠是他一手創立起來的,感情極深,劉鵬、劉飛瞎搞搞他也就忍了,但是他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要賣掉它!
當於飛陪着徐廣福等人到達工廠的時候,工廠已經停產了,工人們圍在辦公室門前討要說法。
“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再圍在這裡,我就報警把你們一個個全部抓進去,讓你們在牢房裡吃年夜飯!”一個囂張的聲音傳了出來。
劉岑介紹說那是劉鵬,是她的大哥。
“我們只不過是讓工廠換個主人而已,你們還照常上你們的班,鬧個什麼勁呢?”另一個人說道,正是劉飛。
但是衆人哪裡肯聽他那一套呀?紛紛要一個合理的答覆。
“我在廠裡工作了幾十年了,說賣就賣了,而且還要和我們解除合同。哪有這樣的道理?”一個將近六十歲的老人說道。他是工廠的車間主任趙仁杰,從一開始就跟隨徐廣福,是工廠的元老了。
“我剛剛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解除舊合同是爲了簽訂新合同。你不解除舊的,怎麼籤新的呢?”劉飛哄騙道。
“可要是解除舊合同之後,對方不願意籤新合同了,那又怎麼辦?”有人質疑道:“爲什麼不是先簽訂新的,在解除舊合同呢?”
“是呀!”其他人紛紛附和說道:“而且新的勞動合同上並沒有將舊合同的工作時間平移過去,也就是說我們即便籤訂了新合同也都是從新開始,這不公平!”
“對!不公平!”人們非常激憤,劉氏兄弟一時間束手無策。
正在這時,外面響起了一陣警車的轟鳴聲。
喧鬧的人羣一下子安靜下來,都是老實巴交的工人,沒有誰願意和警察對抗的。
聽到警察來了,劉氏兄弟頓時來了精神。
“你們再叫呀?叫呀!我看現在誰還敢反對賣工廠!”劉鵬惡狠狠的說道,他和刑警隊有些關係,所以有恃無恐。
“我反對!”這時人羣外傳來一聲冷厲的喝聲。
“是誰?”劉鵬高聲叫道。
人羣自動的分開,顯露出一個通道,露出了徐廣福威嚴的面容。
“是老廠長,老廠長來了!”
見到徐廣福,工人們不由露出喜悅的光芒。他們很懷念徐廣福管理是時候,工廠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再看看現在,竟然要被低價出售了。
“羅永浩,你tmd竟然去告密!”劉鵬看着站在徐廣福身邊的男人,不由怒罵道。羅永浩是工廠的財物經理,也是劉氏兄弟極力拉攏的人,因爲沒有羅永浩的配合,他們是沒有辦法將工廠賣出去的。但是沒有想到的是羅永浩竟然趁着空子將消息告訴了徐廣福。
“大哥,二哥,我聽說你們要把工廠賣掉,這不是真的吧?”劉岑難以置信的說道。她覺得倆個哥哥雖然能力不行,但還不至於如此的喪心病狂。
“妹妹,妹夫。這事你們別管了,妹夫的身體不好,你們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劉飛冷冷的說道。
但是以往一直非常遷就的徐廣福卻鑑定的說道:“不行,今天我在這裡,誰都沒有權利把廠子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