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的地點設在了寧都新街口的銀陵飯店。銀陵飯店作爲曾經中國第一高樓,也是蘇省的第一家五星級酒店,曾經是全國第一高樓,也是寧都的標誌性建築,被外界評爲國內整個飯店行業能否現代化的試金石。其地位可見一斑。
把拍賣會放在這裡舉辦,很顯然就是要在無形中提高拍賣會的規格。
一些原本表示不願意參加拍賣會的寧都大學校友在得到這個消息後,紛紛要求參加——如此高規格的拍賣會本身就是一個拓展優質人脈的良機,豈能錯過?!這讓以往一直到處求爺爺告奶奶請人來參加各種拍賣會的寧成峰喜出望外,很是揚眉吐氣了一把。
鑑於本次中日學生交流的規格較高,寧都大學黨委會臨時決定追加了活動預算,這也免去了黃教授又要向于飛伸手化緣的尷尬。
雖然整個拍賣會已經委託給了京都保利拍賣公司,但是作爲活動的發起者寧都和早稻田大學的學生代表也並沒有清閒下來,叄井紗織和寧成峰坐鎮調度室,隨時準備應對突然狀況。這讓拍賣行的工作人員很有些不以爲然。
拍賣會正式開始的時間定於上午九點。但是不到八點就有一些嘉賓陸陸續續的來了,現場慢慢陷入一片繁忙之中。
很多隻能在電視裡看到的人物讓負責接待引導的女生們激動不已。有一些沉不住氣的甚至當場要起了簽名。這讓一貫嚴格要求的叄井紗織臉頓時黑了下來。
當楚辰薰和欒如蘭跟隨風田川仁到達拍賣會現場的時候纔是八點三刻。拍賣場中已經有很多人了:或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在小聲的談笑着;或獨自坐在位置查閱一些資料。
在會場的最前方有兩排貴賓席,坐在貴賓席上的不是古玩收藏的方家就是富甲一方的巨賈!于飛認識的黃永三、董德昌、宋喜纔等人赫然在座。本來宋喜纔想請葉建軍一起來的。以葉建軍的資歷和身家做貴賓席綽綽有餘,但他對這樣的拍賣會沒什麼興趣。宋喜才也只能作罷。
在距離三人稍遠一點的位置,一位國字臉的中年男人正在翻閱着拍品的圖冊。如果於飛在這裡的話肯定能一眼認出來,他就是老龍翔的當家人龍廣宇!
老龍翔作爲國內珠寶行業有數的巨頭之一自然也在邀請之列。
得知拍賣會的背景之後,龍廣宇特意提前一天從sh趕到寧都參加拍賣會,並早早的到達了拍賣場,他是在等黃永三!
黃永三雖然只是玉器界的泰山北斗,但是他的影響力卻並不僅僅限於玉器行。自從八三玉事件黃永三交代之後,老龍翔的困境一個接這一個。不少合作伙伴甚至有意終止合作!得知內情的龍廣宇不敢怠慢,專程拜訪黃永三希望能改善關係,卻很慘淡的吃了閉門羹。
老人表達喜惡的方式往往很直接,因爲他們一般沒有多少的慾望,也就少了很多的顧忌。
在黃永三進入拍賣會場的那一刻,龍廣宇又趁機上前隱晦的表達的悔過之意,雖然黃永三並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但也沒有太過分,只是淡淡的告誡了兩句:“做生意要正當競爭,不要搞歪門邪道”之類的話便作罷了。龍廣宇頻頻點頭,態度極其良好。
風田川仁的目光很快在場中掃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于飛,這讓他多少有些失望。作爲工作人員的于飛難道比賓客來得都要遲嗎?這未免太耍大牌了!
于飛當然不是耍大牌。他是被堵在路上了!寧都的交通一直以前都非常糟糕,又趕在上班的早高峰,于飛的悍馬已經堵了半小時了!
“爸,于飛怎麼還沒到?”董子韻坐在父親的身邊,小聲的問:“拍賣會都快開始了。這小子不會是忘記了吧?”
“你問我,我問誰呀?你要是擔心他自己問去呀?”董德昌的話讓董子韻非常無語。老頭子似乎越來越喜歡開她和于飛的笑話了。
“風田君。真的是你呀,剛纔我還以爲是看錯了呢!”橋本和野田走了過來。因爲風田和叄井兩家集團的關係較好,甚至很快還將建立姻親關係,又都在中國工作,自然相互認識,關係也算不錯。
“橋本君,野田君,你們也來了?”風田川仁笑了笑說:“看我這腦子!既然這次拍賣會是紗織小姐發起的,又怎麼能少得了二位呢?”
“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橋本奇怪的問,難道以風田川仁的身份竟然還會親自跟人動手嗎?
“被一條瘋狗咬了,不過他傷的更重!”風田川仁輕描淡寫的說,那個姓於的說不定現在還起不了牀呢!
“風田君,我給你引見一下黃老先生吧,他在玉器行可是首屈一指的,現在也住在揚城,以後有機會多走動走動。”橋本是一片好心。雖然風田中國的主業並不是珠寶玉器,不過多認識一些人總不是壞事。
“有勞橋本君了。”風田川仁跟着橋本、野田向黃永三等人走了過去。
楚辰薰對這樣的場合並不太喜歡,不過充當風田川仁的翻譯是她的工作,無法逃避。
彷彿看到了楚辰薰的魂不守舍,欒如蘭靠近她小聲的說:“知道嗎,于飛今天也會來哦。”
“啊?!他來幹什麼?”楚辰薰大驚失色的說,接着又馬上問:“你怎麼會知道?”
欒如蘭衝風田川仁努了努嘴巴,說:“你以爲總裁爲什麼堅持要來?就是要在這裡等於飛的,你以爲這件事會就這麼算了嗎?別天真了!”
楚辰薰突然甩開欒如蘭的手向門外跑去,她要在於飛進入拍賣場之前阻止於飛!
但是遲了。這個時候于飛已經推門走了進來。
見拍賣會還沒有正式開始,于飛暗暗鬆了一口氣。因爲有了在平洲的遭遇。他這一次還特地帶了齊志一起來,他可不認爲自己這兩天學的功夫能應對風田川仁這樣的高手。
“于飛,趕緊離開這裡!”楚辰薰見到于飛走了進來,着急的喊道。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見到楚辰薰的惶急的表情,于飛奇怪的問。
“你別問了,快走呀,你快走呀。”楚辰薰一邊說一邊把于飛往外推。
“辰薰,你瘋了嗎?”見到楚辰薰還這樣處處爲于飛着想。欒如蘭氣得直跺腳。
三人的爭執很快就吸引場中人的目光。
風田川仁看到于飛,露出了一絲冷笑,他站起身像勝利者一樣向于飛走去,因爲被楚辰薰擋住了視線,他並沒有看到于飛的臉,只是聽到了聲音。
因爲于飛來得比較晚,拍賣會即將開始。大部分的賓客已經就座,這讓風田川仁覺得於飛好像一個小癟三卻硬要往上等人的圈子裡擠,真是自不量力!楚辰薰的舉動則更讓他妒火中燒!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讓于飛很慘!
“于飛先生,我們又見面了!”風田川仁洪亮的聲音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就連在後臺控場的叄井紗織和寧成峰等人都被吸引了出來。
聽到風田川仁的聲音,楚辰薰知道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懊悔的搖了搖頭。她不知道接下來於飛將要承受怎樣的打擊。
雖然面前的這個女人曾經傷自己很深,但是對於她今天的迴護,于飛還是很感激。他向以往那樣輕輕拍了拍楚辰薰的香肩,示意她不要擔心。然後他越過楚辰薰,擡起頭。昂然迎向看着似乎覺得自己高高在上的風田川仁。
看到風田川仁狼狽的樣子,于飛心中冷笑:還想打架嗎?哥們今天可是帶了一個超能打的兄弟一起來的。一會看你怎麼哭的!想到這裡于飛的臉上不由浮現出幾分期待的微笑!
看到于飛幾乎沒有任何傷痕的臉,風田川仁一下子愣住了,他臉上的傷呢?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的拳頭實實在在的打在了于飛的臉上,那種程度的傷就是用再好的藥恐怕都要一週以上才能基本消除痕跡!可是現在他臉上的傷痕根本就看不到了!這讓他情何以堪?!他剛纔還自信的跟橋本和野田說:“他傷得更重”呢!
于飛臉上的傷當然是被混沌之氣修復了。如果不是擔心驚世駭俗,他完全可以在幾分鐘的時間內恢復原樣,更何況是三天的時間呢?看着依然掛着滿臉傷的風田川仁,于飛的心中好笑,被打的跟豬頭似的,還四處拋頭露面,很光榮嗎?
風田川仁很快就從驚訝中恢復過來,他微笑着主動向于飛伸出了手,雖然很老套,但是他確實很想在和于飛握手的時候,狠狠的捏到他痛呼失聲!
“於先生,借用一句老話,我們是不打不相識呀。”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望着風田川仁伸過來的右手,于飛微微一笑說,“你是誰呀?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和我相識?”
說完便徑直從風田川仁的身邊走過!
于飛對風田川仁的態度就好像一記響亮的嘴巴抽在他的臉上,而且還是他自己湊上去送給於飛抽的!
那一瞬間風田川仁差一點氣爆掉!兩排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如果不是在這樣的場合,他真想拿一把槍把這個可惡的于飛“突突”十分鐘!
先讓你得意一會又怎麼樣,你一個小癟三非要來這裡丟醜,怪的誰來,看看全場有誰理你?!哼!
風田川仁的念頭還沒落,便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于飛!你這個小猴崽子麻遛的給我滾過來。”話雖然不好聽,可是透着親近!
風田川仁循聲望去,一下子愣在當場,跟于飛打招呼的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