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和古董區,于飛不像剛纔那樣走馬觀花的瀏覽了,細緻了很多。有時會在一個攤位上駐足看上幾分鐘。
這一仔細不得了了,于飛發現和古董區的不少古玩的年代都頗爲久遠了,不過因爲品相和保存不好,有些甚至被夾在在舊貨中出售,這也讓于飛大開眼界。
于飛對日本的古董瞭解不多,鑑定完全靠混沌之氣,所以也就根本不用擔心會被騙。
這些古董大多數似乎並未被攤主所知,所以開價都很便宜。于飛也吸取了剛纔的教訓,也沒有再發生砍價的風波。幾乎不還價的大采購,其勢頭完全不亞於女人進入了精品時裝店。
反倒是叄井紗織擔心了。
“于飛君,這裡雖然是最大的古董展銷會,不過裡面也不乏贗品,所以出手還是謹慎點好。”
“這些攤主不是說了嗎?這些東西都是真的,而且價格又不貴。”于飛嘿嘿一笑說道。
叄井紗織無奈的搖了搖頭,“哪個攤主不說自己的東西是真的?而且如此便宜的價格又怎麼可能是真的?”
這纔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于飛已經挑了十多件古玩,這還是考慮到兩人沒有帶幫手,不太好拿的情況下才刻意減少的。否則的話,依照于飛的想法,恐怕都買了數十件了。
這十多件古董中年代最久遠的都有上千年了,包括三幅繪畫。兩件陶瓷,以及一些板畫、漆器、銅器、化妝盒之類的古董。
于飛跟攤主要了一些報紙,小心的將這些古董包裹好。放進一個袋子中提着,還好這些古董的器形都不太大,否則的話,于飛可真不知道怎麼拿了。
“紗織,要不咱們回去吧?”于飛說道。因爲東西太多,于飛一個人拿不完,就連叄井紗織這位平時從不幹活的大小姐的手上都拿了兩張古畫。
“于飛君這叫滿載而歸嗎?”叄井紗織笑道。她知道于飛的身家不菲。這些錢倒也損失的起。
不過於飛心中卻非常的興奮,有了這些古董,再加上幾件日本瓷祖的作品壓軸。一場小型的拍賣會已經成型了。下一步還要進一步收集日本的古董呀。只是可惜的是,雖然淘到了十多件的古董,對於這些古董的價值,于飛卻並不清楚。而且作爲一場拍賣會來說。拍品還是顯得太過單調了。
“小心!”因爲于飛想得太過入神。差一點撞上了旁邊畫攤。叄井紗織和攤主連忙提醒。
畫攤上懸掛了一些“古畫”,因爲一根木頭橫了出來,如果稍不注意就很有可能撞上去。好在於飛反應的比較快,剛纔要是慢一步,恐怕于飛就要頭破血流了。
“想什麼呢?”叄井紗織問道。
“啊?想這些古董呢。”于飛很沒有出息的笑了笑。
于飛神不守舍叄井紗織已經見慣不怪了,她轉而去指責攤主佈置攤位的時候太不小心。
攤主是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人,脾氣很好,面對叄井紗織的指責。不住的躬身道歉。
于飛笑了笑,真沒有想到叄井紗織也有如此厲害的一面。他哪裡知道。叄井紗織之所以會如此的大發雷霆,其中大部分的原因還是因爲于飛。
不過,于飛也沒有打斷她,而是轉而欣賞攤位上的畫。
但是,他失望的發現,這些畫年代最多也就數十年的歷史,其中雖然也有幾幅看起來很不錯,似乎是出自名家之手的畫,但是要價頗貴。奈何于飛對日本的畫家並不瞭解,也就不知道他們作品的價值,因此也是興趣缺缺。
于飛無聊的又看了看攤主堆放在旁邊的卷軸,那裡面應該是品相稍次一些的畫作了。不過讓于飛感到驚訝的是,其中一幅畫作中混沌之氣頗爲濃厚,竟然已經有了四五百年的歷史了。
于飛走過去,裝作很隨意的拿起了那幅畫。
見於飛的看起了畫,叄井紗織也就不再繼續數落攤主,走到于飛的身邊說道:“于飛君,難道你還要繼續散財嗎?”
在叄井紗織看來,于飛今天的作爲無異於中國傳說中的散財童子。
因爲叄井住友的喜好,紗織對古董雖然也知道一些,但是卻涉足不深,鑑定能力也是一般,對這些品相不好的古董並不怎麼看好。再加上她從小看到的古玩都是叄井住友收藏的珍品,對於這些地攤貨還真看不上眼。
古董展銷會可是三教九流彙集的地方,這次來古董展銷會純屬是迎合于飛的喜好和要求,否則的話,她纔不願意來這裡呢。
于飛打開畫軸,畫軸並不算大,長大約五十釐米,寬約三十釐米,畫上竟然是中國的水墨畫!
難道是中國的藝術品混在了其中。
畫中幾條濃重的墨線自然分割出不同的層次空間,寥寥數筆就勾勒出了峭壁懸崖,層峰疊嶺,遠山寒雪。自然界的風物佈滿了整個畫面,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嶙峋的怪石和並立的兩顆枯樹,一條小路伸向大山深處,路邊的行人幾乎難以辨識,好似融入了景色之中。左面的山石只是描繪了一角,山的高度和陡峭都在畫外,給人留下了無盡的想象空間。畫中的矮山陡峭,並且山石崢嶸,很見風骨。遠處的亭子在天寒地凍中傲然挺立,平添了幾分生氣。迎面的高山距離較遠,山霧飄搖,頗顯神秘。在幾座山峰和右邊山石犬牙交錯間,畫家一筆突兀而起,伸向高空,不過於飛卻覺得這看似無依無據的一筆正是這幅畫的大膽、獨特之處。
于飛欣賞過的古畫也不少了,眼光自然也高了不少。這幅畫中設置了大量的空間,東方繪畫的含蓄、空寂、澄明體現得淋漓盡致,也把冬雪慘淡、寒山幽遠、行人絕跡的意境渲染了出來。畫中的水墨運用也濃淡相宜,對比強烈,很有感染力。很顯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唯一讓于飛覺得遺憾的是,畫的左上角缺了一塊,從僅剩下的一紅色印記來看,應該是畫家的落款,卻不知道什麼原因被撕扯掉了,這幅畫的價值也就大打折扣。
“這位先生真有眼光,這幅畫是小店的鎮店之寶呀。”攤主走過來對着這幅畫好一通誇。
于飛心中暗笑,如果不是攤主說的是日語,于飛還真以爲自己是到了寧都的夫子廟古玩城了呢。看來無論是在中國還是在日本,古玩商的那一套還真的是很相似的。
“好吧,君子不奪人所好,既然是鎮店之寶,那我還是留下吧。”于飛作勢欲放下。這幅畫雖然不錯,但是因爲品相有所損壞,估計價值也不會很高,買與不買于飛並沒有多大的熱情。
“這位先生,這幅畫放在小店可謂是明珠蒙塵,只要先生喜歡,我也樂意給它尋找更合適的主人。”攤主連忙說道,他也看出于飛雖然年輕卻不是好糊弄的人,也就絕口不提鎮店之寶的事了。
于飛心中暗笑,說道:“開個價吧?”
“十萬。”攤主說道:“只要十萬日元,這幅畫就屬於您的了。”
說實話十萬日元確實不算高,于飛張口就要答應,卻聽叄井紗織說道:“八萬。”
她擺出一副你少糊弄我們的表情說道:“你這幅畫已經破損了,八萬已經是很高的價格了。”
攤主知道叄井紗織說的是實話,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八萬就八萬。”
于飛沒有想到堂堂的叄井財閥的大小姐,竟然會爲了兩萬日元在這裡磨嘴皮子講價,這要是讓她的朋友看到肯定會大跌眼鏡的。
見自己替于飛省下了兩萬日元,叄井紗織很是得意的看了于飛一眼。于飛配合的豎了豎大拇指。
因爲兩人的手中提了不少東西,再加上于飛也很想研究一下今天的收穫,更重要的是他還掛念着銅佛像中的那個蠟丸是怎麼回事,所以也就不再繼續逛了,當下叄井紗織開車,兩人又回到叄井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