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跳蚤市場和東京、倫敦並沒有多大的區別。商品參差不齊,包羅萬象。舊雜誌、小時候用的娃娃都可以當成古董來賣,還有的攤主把一些漫畫草稿裝在紙箱子裡,標價非常便宜。因爲有了倫敦的經歷,于飛還看到這些漫畫草稿還小小的激動了一下。但是他很快的就失望了。這些漫畫草稿雖然數量很多,也有幾幅有數十年的歷史了,但是其中並沒有名家的作品,價值自然就說不上了。
另外,還有很多老式縫紉機、舊飯鍋等,雖然少人問津,但是擺在那裡使整個集市增加了不少氣氛,的確可以帶動幾許思舊情懷。
獨自走在異國他鄉的街頭,于飛絲毫沒有侷促或陌生的感覺,恰恰想反,他感覺到自由和愜意。
攤主並不會主動的招徠生意,有些有限的喝着茶,有些乾脆就坐在破舊的躺椅上閉目養神。這份的悠然讓于飛感到羨慕,整個節奏彷彿就這樣慢下來,甚至於飛都不願意用真氣去探查古玩的年代,在這樣的環境中,于飛覺得這種功利性的行爲實在有些丟臉。
也罷,暫時忘記給巴法亞尋找禮物這回事吧,且好好享受這樣一個悠閒的午後。
于飛,這樣一箇中國人徜徉在巴黎的街頭,街道兩旁都是歐洲古老的家居、物品,于飛走在期間。彷彿穿越了一般迷離。
才兩點多種,一些攤主已經開始準備收攤了,這在國內簡直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攤主卻似乎是習以爲常了。
于飛不得不將注意力轉移到店鋪中。
‘你好。歡迎光臨。‘當於飛走進一家店鋪的時候,店鋪的夥計竟然用中文問候于飛。
‘咦?‘于飛驚訝。夥計是一個法國當地的小夥子,有着一頭漂亮的金黃色的頭髮,看年齡大概不到三十歲的樣子。
‘你知道我是中國人?‘于飛問道:‘還是因爲到這裡的中國人很多?‘
‘來到這裡的黑眼睛、黑頭髮的亞洲人中,就要數中國人和日本人最多來。之前是日本人多,但是這兩年中國人也慢慢多起來了。‘小夥子說道。
‘那你怎麼知道我是中國人,而不是日本人呢?‘于飛好奇的問道:‘如果我不是中國人。那豈不是很尷尬?‘
‘在這裡時間長了,我能夠一眼就分辨出中國人和日本人的。‘夥計說道。
‘噢?說說看?‘別說一個法國的小夥子,就是于飛自己有時都無法分辨中國人和日本人的。他很想知道這個小夥子是憑藉什麼分辨的。
‘其實很簡單。‘夥計說道:‘日本人的臉上總是帶着謙恭的微笑,而中國人則沒有。‘
原來如此,于飛恍然!這確實有幾分道理,日本人臉上的謙恭總讓于飛感到虛僞和厭惡。
‘您想看哪方面的古董呢?‘小夥子又問道:‘我們的店鋪雖然不大。但是商品卻很齊全喲。有一些還是中國傳過來的呢。‘
很多中國人都喜歡到這裡去淘一些古玩回去,他明顯認爲于飛也是這樣的人。
‘我隨便看看。‘于飛說道。
小夥子口中的中國傳過來的古董,他剛剛已經看了,多是一些外銷瓷,價值都不太高,于飛也沒有什麼興趣。
‘那您慢慢看。‘小夥子自顧自的去打掃古董上面的灰塵,讓于飛自己在那裡觀看。
店鋪裡的商品雖然大多都有一些年代了,但多是日常的用品。于飛都沒有什麼興趣,不由有些失望。
但是轉念一想。心中也釋然了。這裡是跳蚤市場,是最低級的古玩市場,要是在這裡那麼容易發現高價值的古董,那誰還去參加大皇宮內的古董沙龍,又有誰去聖.奧諾雷的大街呢?
正當于飛想要離開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一柄銅質的權杖。權杖上面鑲嵌的寶石已經不知所蹤了,表面鎏金也掉落得差不多裡,斑斑駁駁的。但是仍舊可以想見當初它的威嚴和奢華。
不過時光變遷,它已經不復當初的精美,更無法代表原有的權勢,而拿着它的那隻手更是不知淪落何處。從它的身上,于飛感到一種物是人非的悲涼。
‘這柄權杖什麼價?‘于飛問道。
夥計很明顯對於飛會對權杖有興趣感到驚訝,遲疑了一下說到:‘兩百歐元。‘
歐元從1999年1月投入使用,兩千年初的時候除少數(如英國)國家外,其他包括髮過在內的大部分歐洲國家已經開始用歐元進行結算。那時候歐元和美元的價格差不多。兩百歐元也就是一千六百人民幣左右,倒也不算貴。
夥計的乾脆甚至讓于飛感到有些不習慣。他敢肯定,要是在國內,他絕對能聽到一個曲折離奇的故事。這柄權杖也會和歷史上某個有名的大人物聯繫在一起而身價百倍。
但是在這裡,什麼都沒有。小夥子就直接說出了價格,這讓于飛感覺到有些不習慣。
‘以前拿着它的是什麼人呢?‘于飛彷彿是在問夥計,又似乎實在自言自語。
夥計聳了聳肩說道:‘天知道,您只能去問它了。‘
于飛無奈的搖了搖頭,雖然真氣能夠準確的看出權杖的年代久遠,但是對於它的來歷卻不甚清楚。
雖然權杖破損比較嚴重,但是于飛對他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情。這在收藏中並不鮮見,也就是所謂的眼緣。
“先生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把它帶回去呀,我可以做主給您打九折。”夥計拿出計算器按了一通,然後將計算器遞給於飛說道:“也就是1450人民幣。”
這些錢于飛當然不在乎,不過拿着這麼一根破權杖似乎也沒有什麼意思,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自己加入了丐幫了呢。
正當于飛想將權杖放回去的時候,突然被底部的紋飾吸引住了。
紋飾並不複雜,是三輪疊在一起的新月,上面兩輪,是並排着的,下面一輪放在中央。
這個紋飾于飛並不熟悉,但卻依稀記得似乎在哪裡見到過,有一點點的印象。急切之間卻又想不起來了,似乎就是在不久之前才見到的。
有了真氣的輔助,于飛的記憶力可以說非常驚人,像這種記不起事情的狀態可謂非常的少見。
于飛努力的想了一會,還是沒有結果,不由露出苦笑,看來這柄權杖註定不屬於自己呀。
于飛向夥計道了聲謝,便準備離開了。但是走到門前的時候,他又猛的轉過身來,盯着那柄權杖,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終於記得自己是在哪裡見過這樣的紋飾了,也難怪一時會記不起來。主要是經歷了京都地下酒吧的那一場慘勝,于飛的真氣一夕之間全部消失,長達數月!連帶着部分的記憶也受到了損壞。
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小店中見到如此珍貴的古董,看來自己的運氣還真的不錯!
“這個權杖我要了,請幫我包起來吧。”于飛不再遲疑,馬上付賬。
夥計剛剛見於飛轉身離開,還以爲這單生意又泡湯了呢,卻沒有想到于飛如此乾脆的將它買了下來,不由喜出望外。
彷彿擔心於飛又反悔離開一樣,夥計很快的將權杖包裝好了,甚至連包裝費都沒收于飛的。
不過於飛卻不是一個吝嗇的人,他把二十歐元全部當小費給了年輕的夥計,換來了一連串的感謝。
買到了權杖,于飛的心情大好。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呀!
好了,今天的任務完成了。于飛一身輕鬆,現在該回去休息一下,洗個澡,然後去參加巴法亞先生的宴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