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閣下口中發明‘支那’一詞的日本人,中國並非沒有追究,事實上,這個仇我們在一九四五年的時候已經報了!‘于飛的聲音朗朗,擲地有聲:‘一九四五年,日本已經在無條件投降書上簽字。這當然不是他們覺悟高而悔改了,而是被包括中國人民在內的世界所有愛好和平、平等的人們打服的。難道說莎朗斯通先生也想得到相同的待遇?‘
于飛示威似的捏了捏手指,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動手一樣。
雖然莎朗斯通的塊頭比于飛要大不少,但是一來年齡已經四十多歲了,而且疏於鍛鍊,肥得像一頭豬一樣,即便於飛沒有真氣都能輕易得將他打扁。
一見於飛不僅動口,而且要動手,莎朗斯通臉色大變。這可是高層次的聚會,怎麼這個中國年輕人像流氓一樣?
大廳中議論紛紛,有說莎朗斯通太失分寸,不該介入政治紛爭的,也有說于飛太野蠻的。
而在場的中國人雖然沒有挺身而出支持于飛,但是他們的表情中也露出了振奮的神色。
‘莎朗斯通!‘此時,一個威嚴的聲音高聲說道。
頓時整個大廳都靜了下來,因爲說話的人不是別人,而正是今天聚會的主人巴法亞先生。
衆人都想知道巴法亞的態度到底是怎麼樣的。
巴法亞的表情非常難看!好好的一場聚會因爲這麼一鬧,變得尷尬至極!他沒有大發雷霆。已經算是非常有涵養了。
‘巴法亞先生有話請講。‘莎朗斯通連忙應道。
‘請你立即向于飛先生道歉!‘巴法亞先生不容置疑的說道。
‘啊?‘莎朗斯通傻眼了。剛剛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于飛根本就不買巴法亞的面子,打斷了他的話。把他晾在了一旁。自己的所作所爲根本就是在爲他找回“場子”,他應該支持自己纔對,爲什麼反而讓自己向于飛道歉呢?
‘不僅是向我,而應向在場所有的中國人道歉!‘于飛補充說。同時,他向巴法亞先生微微點頭致意。
雖然在他的宴會上發生了這樣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可以看出巴法亞先生是不知情的。既然如此,自己就沒有理由怪罪巴法亞了。
‘莎朗斯通先生。今天您的到來,並非我的邀請,您今天的所言所行更非出自我的授意。您自作主張的行爲已經影響到我最尊貴的客人的心情。影響到我們的友誼,我希望您立即向于飛先生道歉,並收回剛纔的話。否則請您滿上離開這裡!‘
和衆人預料不同的是,巴法亞並沒有和稀泥。而是旗幟鮮明的站在了于飛的一邊。甚至不惜對莎朗斯通下了逐客令。
莎朗斯通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他沒有想到自己譁衆取寵的行爲竟然是如此的結果!早知道如此的話,自己就不該接受桑西仁波切的禮物了。
遲疑了幾秒鐘,莎朗斯通還是向于飛一低頭說道:‘對不起,于飛先生,我收回剛纔不當的言語。請您原諒!‘
莎朗斯通當衆道歉,于飛也就不爲已甚,點了點頭,說道:‘我希望莎朗斯通先生記住今天說過的話。發生的事。中華民族是一個和善的民族,但那是對朋友。如果是對敵人,中華民族會不惜代價,以死相拼!我不希望莎朗斯通先生變成中國人民的仇人!‘
雖然這番話于飛貌似是對莎朗斯通一個人說的。但是實際上,在座的沒有一個傻子,他們都聽懂了,于飛這番話是對法國政府說的。但是沒有人認爲于飛是在虛張聲勢,這個年輕人,身上有一股懾人的氣勢!
‘對不起巴法亞先生。‘于飛又向巴法亞誠摯的道歉,雖然剛剛自己是被迫反擊,但是之前並沒有預先告知巴法亞。從而置巴法亞於尷尬的境地,從這一點上來說,他確實做的不對。
‘不,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巴法亞先生說道:‘請您相信,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
‘我相信。‘于飛點了點頭說道。
正當兩人想繼續剛剛的話題的時候,一個討厭的人走了過來,正是桑西仁波切。
“自我介紹一下。”桑西仁波切說道:“我是達萊活佛的代表桑西仁波切。於先生的辯才讓人欽佩。”桑西仁波切伸出手。
但是于飛卻視而不見,緩緩的說道:“一般一般。既然你是達萊活佛的特使,請您告訴他,沒事的時候常回家看看,不要有事沒事的在外面亂跑,處處搖尾乞憐,丟了自己和國家的人!”
雖然沒有帶髒字,但是于飛的語氣非常的輕佻,似乎達萊活佛在他的眼中只是孩童一般!
“就不勞於先生費心了。”桑西仁波切眉毛一揚,很顯然想反駁,但是看了于飛身邊的巴法亞一眼,桑西仁波切還是忍了下來,轉而向巴法亞說道:“尊敬的巴法亞先生,聽說您今天生日,達萊活佛無暇親自前來,但是他請我給您帶來了他親手繪製和開光的唐卡,爲您祈福!”桑西仁波切說着拿出了一幅唐卡,雙手呈送給了巴法亞。
他的舉動頓時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要知道達萊雖然只是西藏的兩位活佛之一,但是他的影響力卻是非常廣的。見巴法亞竟然獲贈達萊親手繪製的唐卡,很多人眼中都流露出了豔羨的目光。
巴法亞也非常的動心,達萊活佛親手繪製並開光的唐卡根本就無處買的。不動心的恐怕還真沒有幾個。他有些爲難的看了于飛一眼。
于飛微微一笑,說道:“達萊活佛的美意,巴法亞先生又怎麼能拒絕呢?”
于飛的話一出口,巴法亞頓時渾身一輕,看來這于飛確實是可交之人。並沒有讓自己爲難。
“多謝活佛惦記。”巴法亞先生接過了唐卡。
“不好意思於先生,活佛並不知道您在場,否則的話,活佛倒是有可能爲您也繪製一幅唐卡的。”桑西仁波切很明顯是想打擊于飛。
但是于飛絲毫不爲所動的反駁說道:“哦,我和達萊喇嘛從未見過面,也不認識,達萊喇嘛就願意給我繪製唐卡?那達萊喇嘛的唐卡也太不值錢了。”
“你!”桑西仁波切氣結,少見這樣的人。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于飛嘻嘻一笑說道:“不過呢,不勞達萊喇嘛費心,我要是需要唐卡的話自己也會畫。”
“哼!”桑西仁波切露出不以爲然的表情說道:“恕我直言,唐卡可不是誰都能畫的。不然的話照着老虎都能畫出貓來。”
其實于飛很後悔說出自己畫唐卡這樣孟浪的話,自己生平就畫過一幅唐卡,而且不知道是在什麼情境下成功的,雖然被當代唯一的“烏欽”扎西次仁評爲“足以傳世”,但是估計其中有不少成分是扎西次仁的溢美之詞吧?如果桑西仁波切抓住這一點提出質疑,甚至提出讓自己現場繪製唐卡,不是自找難看嗎?
正當于飛爲難之時,突然一個聲音說道:“大師,我沒看錯吧,真的是您!太巧了!沒有想到拉薩一別,竟然能在這裡重又見到您!你這一次一定要幫我畫一幅唐卡,多少錢都行。”
一看這人,于飛樂了,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在拉薩八角街的時候要出雙倍價格收購自己所畫唐卡的張家勝,這小子可是親眼見到了自己畫唐卡的全過程的。
“張……張先生。”于飛本來想喊張家勝的名字,這樣顯得親近,但是他發現自己竟然忘記了他的名字!難得這小子還記得自己。
張家勝屁顛屁顛的跑到于飛的身邊:“大師,今天您說什麼也要幫我再畫一幅唐卡,至於價格任你開。”
“什麼?我沒有聽錯吧?這個年輕人竟然真的是唐卡繪畫大師?”這實在讓人難以相信,甚至有人懷疑張家勝是于飛有意安插的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