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主持人報出鄭三生還有謝文兩人給出的鑑寶判斷,小胖疑惑而又不解的看向鄭三生,他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明明這就是一副假畫,而且還假的那麼明顯,怎麼這兩人說是真的?
這一刻的小胖,心裡慌了!
如果是謝文說是假的,他倒不至於如此,更重要的是,鄭三生也給出的結論是真的啊!
要知道無論是之前在古玩店中的表現,還是今天前兩輪的驚豔,鄭三生現在對於小胖來說,那就是實實在在的偶像!權威中的權威!
自己的判斷跟偶像的判斷相左?
那一定是自己錯了!
就在這時,主持人已經開口說道:“好,我們看到,三位參賽者給出的結果,兩人說是真的,一人說是假的。那我們不妨先來聽聽這一位說是假畫的參賽者,陳星辰,由他先來闡述他給出這個鑑定的理由和依據!”
小胖這會兒早就已經在心裡自己給自己洗腦,肯定是他錯了,聽了主持人讓他出來闡述理由,更是慌到不行。
他拿着話筒結結巴巴的說道:“那個,不,不,我肯定錯了,就,就不說了吧……”
主持人被他這話說的徹底無語,臉上的笑容都快擠不出來。
鄭三生在一旁帶有深意的鼓勵道:“小胖,說出你自己的想法就好,不要受他人影響,鑑寶的過程也是一種辯證的過程,沒有誰一定是對的!你要相信你自己!”
小胖聽了這話,內心的慌亂稍稍安定些,他深呼口氣,他將話筒換到左手,不着痕跡的將右手心的汗給擦拭乾淨,這才緩緩的開口。
“這副畫的落款是王個簃,王個簃是近代書畫大家,於1988年去世。他是海派巨匠吳昌碩的大弟子,一生追隨吳昌碩的筆墨技法,畫的都是吳派風格的筆墨,他的畫特點是,比較講程式,每一筆都講究功力,用筆要兇,要猛,要剛勁有力,而且是一口氣畫的。筆筆相連。他的畫程式比較重,畫花的時候會有一個規定的程式,所以都能把秋芙蓉這種花,畫的時候一定是很團,很圓,很緊。”
“再看這幅畫,花的形狀很不好看,團不住,就好像是用布給包成的狀態。最明顯的是大的一種枝幹的組合,都是一種呈幾何的組合。”
“從筆墨上看,王個簃的筆墨很蒼勁有力,筆筆見功夫,他的勢會很猛,這個一看就是拖拖沓沓的筆,而且這個筆都是鬆軟的,趟下去的,這就是墨珠,沒有一筆不是敗筆。最明顯的地方,右邊有個石塊,看起來就像是用拖把拖出來的,這種筆墨的一種狀態。亂糟糟的。根本就不具備書畫筆墨的那種力度、韻味、厚度、筆勢。所以,這幅畫一定是贗品,是假的。而且連高仿都談不上。”
小胖將自己的判斷一口氣說出來,說完之後,他那番鼓起的勇氣頓時又消散,立馬怯生生的說道:“我,我說完了……大,大概是錯的吧……”
鄭三生朝着他笑着說道:“說的很好,小胖。”
正在這時,主持人的聲音打斷兩人的交流。
“好,我們的陳星辰參賽者已經闡述完他的判斷依據。那麼兩位判斷爲真的選手,不知道誰願意來先闡述下自己的判斷依據?”
這裡謝文也是多出個心眼。這幅畫表面上看起來明顯就是假的,但鄭三生卻還是跟他一樣寫了真,那有可能鄭三生也發現這幅畫其中的秘密。
只有自己搶先說出來,這纔有可能說鄭三生是在拾人牙慧,是在照搬自己的思路。把鄭三生的路走完,讓他無路可走!
打定主意之後,謝文連忙率先舉起右手,示意自己先講。
主持人詢問鄭三生,他表示自己沒有意見。
謝文立馬精神抖擻的走到那幅畫的面前,指着畫的左下角說道:“剛剛我在鑑定這副畫的時候,就發現這裡有一點很奇怪。首先,在畫卷與畫軸相接觸的地方,手感跟上面並不一樣。再者,上端的紙張厚度,跟下端的紙張厚度也有着輕微的不同。如果不是仔仔細細的用手去感受的話,根本察覺不出來。所以我斷定,這幅畫內另有乾坤!也就是傳說中的,畫中畫!”
謝文極爲自信的擡起頭,面向裁判團說道:“從表面上看,這幅畫就是一副王個簃畫作的仿品,還是個極爲低劣的仿品。但我相信,真正的寶藏就藏在這幅畫的裡面!我想請裁判團的各位老師同意我當場處理這幅畫,讓裡面的寶貝重現在世人面前!”
謝文的話讓現場開始躁動不安。
“我的天,畫中畫,這種事不是應該只有小說裡面纔有的麼?”
“如果真的是畫中畫,那謝文也太厲害了吧!”
“就說第三輪比試了,不可能那麼簡單的!小胖子可惜了……”
而裁判團聽過謝文的請求之後幾人稍稍商量之後由季老宣佈同意。
謝文滿臉喜色的找工作人員要了一把裁紙刀,緊接着把這幅畫拿下來放平,趴在地上就開始動手。
所有人都緊緊的盯着謝文的動作,小胖更是脖子都拉長几分滿臉緊張的看過去。
片刻後,一層極薄的紙張被謝文從畫上掀開,露出下面鑲嵌在其中的一張仕女圖!
現場整個沸騰了!
“我的天,居然是真的!”
“這是怎麼鑑定出來的!這都可以!”
“真的是畫中畫!這也太NB了吧!”
裁判席上沈老、季老包括南海的兩位裁判全都震驚的瞪大眼睛,這種情況他們也算是生平僅見。只有方珣,臉上從始至終都掛着意味深長的淺笑。
謝文臉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他將那副仕女圖小心翼翼的拿起,交給兩名工作人員展示。
“大家看到,這副仕女圖就是隱藏在這副贗品芙蓉圖下面的畫!我們可以看到,仕女圖上的擡頭有寫到,大千畫!這副正是張大千的桃花仕女圖!所以,我的判定是,真!”
謝文挑釁般的朝着鄭三生看過去,心中不住冷笑。我把所有的東西都說完了,看你還有什麼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