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宇和夢影拖着一大批鋼材回基地的這段時間內,銀月國內的情況發生了一些不小的變化,而這些變化顯然是有利於共和國一方的。
自從圖林根州林宇那次驚人的首秀之後,戰事便開始了明朗化,圖林根州的帝國軍隊紛紛望風而降,這些投降的軍隊在接受了一番精神洗腦和政治教育後加入了共和國軍隊,使得共和國一方的戰力大大增強。
前線作戰總參謀部決定以圖林根州前線凹陷部分爲起點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攻勢,而這道攻勢的攻擊方向大概是一個迴旋形,要求凹陷區的部隊必須發動一次迅猛,快捷的打擊,在攻入薩克森-安哈特州的同時,迴旋攻擊至上半圖林根州帝國軍部隊的後方。
而北方的圖林根-下薩克森的前線部隊也會配合這次攻勢,兩支集團軍構成的如同鐵鉗般的鉗形攻勢以圖林根州爲中心,以薩克森-安哈特州爲攻擊方向發動了一次大規模的攻勢,將帝國軍圖林根的大批前線部隊包圍在愛森納赫和北豪森之間約六十公里的狹長地帶中。
接下來,共和國龐大的宣傳機器開始了工作,他們在這些被包圍區域的帝國軍陣地上通過用投射器投下傳單,用大喇叭喊話,用親屬好友勸誘,甚至直接在陣地上擺放了帝國軍現在最缺的補給等方式來誘導被包圍的帝國軍投降,同時,他們還派入間諜混入帝國軍內部,開始散播一些戰敗的動搖軍心言論。
這種宣傳攻勢顯然比直接攻擊有用,第一天就有不少的帝國軍士兵越過兩國前線,向共和國軍隊投降。
第一天有不少投降士兵遭到帝國方面的督戰隊槍斃,而隨着時間逐漸流逝,被包圍的帝國軍隊越來越缺乏補給,士兵們投降的慾望也就更加強烈了起來。
在攻勢結束包圍圈形成後的第四天,最靠近愛森納赫市的帝國軍第十步兵師以師長爲首宣佈起義,他們殺掉了由帝國最高指揮部派來的督戰隊,在胳膊上戴上了工人運動陣營或者社民黨的標誌,宣佈加入共和國並開始攻擊帝國軍陣線。
這裡就不得不說一下工人運動陣營的宣傳情況了。
林宇的工人運動陣營他只是注重了在共和國佔領區內的宣傳,對於非共和國佔領區他只是派了表現比較好比較積極的工人進行地下宣傳工作,他也沒打算讓這些地下組織能幹什麼,也對他們的工作不甚看好,他這麼做只是想在戰爭勝利後能少點麻煩。
但實際上,他的思想和理念已經隨着這些地下組織傳入了帝國統治區內的工人羣體中,甚至距離首都最近的勃蘭登堡地區都已經有很多的工人暗暗的加入了地下組織牽頭的工人運動陣營,並開始私自傳播林宇的思想。
而帝國的高壓環境其實也促成了這種思想的傳播,帝國打壓的越嚴重,被壓迫的人民就越來越對這種東西感興趣,所以一時間這種地下火焰似乎有着擴大化的趨勢。
甚至一些原本對林宇思想不感興趣的中產階級也開始選擇了私自收藏起林宇所編寫的理念小冊子,並開始學唱起了國際歌,甚至有部分激進的人甚至開始和地下組織接觸,並私人出資,爲工運的地下組織購買他們所需要的一些關鍵物資。
而這股風潮甚至傳入了帝國軍的一部分部隊中,很多的士兵都是上次大戰的老兵了,他們大部分人也出自無產階級的家庭,因爲迫不得已纔來當兵,所以林宇的無產階級團結理念一傳入士兵的耳中,他們就自發的形成了一套軍隊內部的運動組織。
相比之下社民黨的那一套籠絡大資本家以重振銀月經濟的手段倒是不怎麼惹人注意了。
在已經有部隊起義投誠的情況下,剩下的被包圍帝國軍的生存情況自然而然的就變得尷尬起來,每天都有士兵穿過前線投靠共和國的情況出現,而現在敢說,沒投靠共和國方面的普通士兵絕對不是因爲忠誠,而是因爲害怕被督戰隊因爲叛國罪殺掉。
在被包圍第六天時,圖林根戰區同樣被包圍的圖林根州集團軍總司令,格爾德·馮·龍德斯泰特向威廉二世及總參謀部發了一封通訊文——也就是上個時空的電報,請求總參謀部爲了這些士兵的生命,允許圖林根集團軍的部隊放下武器投降。
這裡插一句,維爾賽條約禁止銀月帝國的部隊設立總參謀部一類的機構,但由於內戰爆發,布瑞特王國爲了使大陸均衡,果斷取消了這個限制,同時取消的還有對銀月帝國的戰車限制以及海軍限制——他們甚至還出售給了帝國政府兩艘舊式的魔導戰艦,被威廉二世命名爲沙恩霍斯特號和格奈森瑙號,加入了目前的帝國海軍來撐門面。
爲什麼說是撐門面呢,主要是因爲當時的海軍總司令雷德爾下令全部海軍禁止干涉政治,所以海軍水面艦艇部隊在內戰爆發的同時就宣佈海軍保持中立,在保持中立的同時他們還帶走了銀月帝國繞過條約限制所建造的一艘德意志級戰艦和數艘條約允許保留的用於近海巡防的巡洋艦,使帝國方面僅僅留下了少許排水量只有數百噸到兩千噸的小船。
扯遠了。
龍德施泰特在發送訊息後一直焦急的等待着威廉二世允許投降的回覆,但是他是註定要失望的。
在一天後,他得到了威廉二世及總參謀長的直接回復——不允許投降,圖林根集團軍需爲偉大的帝國政府一直戰鬥,直至戰鬥到最後一兵一卒。
但是目前這個被包圍的部隊根本沒法繼續作戰了。出身于軍人世家的龍德斯泰特這次並沒有選擇自己在成爲國防軍軍官時發下的誓言,在得到威廉二世無情的回覆後,他帶頭舉起白旗,走出指揮所,向圍攻着自己的共和國部隊投降。
隨着他這麼做,圖林根州內其他的被包圍部隊也就不再抵抗,迅速的放下武器走出戰壕向共和國軍隊投降。
本身大家都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大家肯定都是爲了更好地國家奮鬥,這些原帝國士兵在看到了共和國政府比帝國政府更加正確之後,也就毫無疑問的選擇投奔了共和國這邊。
被奪走的城市又一次迴歸到了共和國的手裡,而帝國政府爲了這些淪陷區而設立的臨時政府人員則匆匆忙忙的逃竄到了其他的州,不過他們對共和國政府已經沒什麼用了。
在攻勢結束後第七天,圖林根州宣佈全境迴歸共和國政府。
隨着戰爭的繼續,又有一件帝國政府始料未及的事情出現了,布瑞汶州的一大港口城市,布瑞汶哈芬爆發工人起義,而隨之而來的是整個下薩克森州北部地區的呼應,他們打着工人運動陣營的旗號,用衝擊兵工廠搶來的武器裝備武裝起來,攻擊了位於布瑞汶市的帝國政府機構,將市長等人吊死之後,宣佈接管城市並加入共和國一方。
而原本應該鎮壓他們的國防軍也選擇了放棄鎮壓,轉而投入了共和國軍隊的懷抱,並對共和國方向的被夾擊的帝國軍進行了攻擊,打通了共和國軍和布瑞汶州的聯繫。
社民黨和工人運動陣營的理念已經深入人心,特別是在下薩克森州這個大型的行政區劃,他們已經越來越對帝國政府不抱希望,隨着布瑞汶州的起義和沿海地區的淪陷,下薩克森州的政府陷入了分裂狀態,並不能確定到底該投靠哪方。
共和國軍隊也在發起一次次的進攻,最終將下薩克森中部的前線推進到了和布瑞汶州一個緯度的位置,相當於把整個共和國的前線又一次向前推進了近百公里。
此時的兩方前線的位置,由東至西已經接近了一條直線。以布瑞汶,漢諾威,萊比錫和德累斯頓四座城市爲直線,整個銀月的北部地區已經徹底的加入共和國政府,而帝國政府所控制的行政區劃也就只有半個下薩克森,半個薩克森,勃蘭登堡,石勒蘇益格-荷爾斯泰因和東普魯士等州而已。
但是,共和國的內部此時也出現了一定的問題。
芙蘭共和國在發現共和國政府推進迅速之後,爲了防止一個統一的銀月共和國再度形成,所以連忙對這邊發來了通訊,在停止對共和國進行援助的同時,還要求共和國停止前進並維持現狀,否則小協約國將對共和國進行“一定的教育”。
這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不過鑑於目前的共和國政府的確不可能繼續進攻,首先是前線的士兵在之前發動的大規模攻勢中組織度低下建制混亂,已經無力發動一場決定性的攻勢,二是目前艾薇莉和那名被俘虜的魔法師仍然在休養狀態,不是一個好的發動進攻的時機。
失去了芙蘭共和國的裝備支援,共和國軍隊的擴軍步伐也減慢了很多,但是由於他們自行設計製造的一款新式步槍已經開始了量產,這種資源斷裂倒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
況且,由於魯爾區這個目前銀月最大的礦產區位於共和國的統治區內,所以相比於缺資源經濟狀況岌岌可危的帝國政府而言,共和國的日子還是很舒坦的,至少可以滿足自給自足。
於是共和國率先停止攻擊,並穩固目前的防線,同時在帝國統治區內開始進行政治宣傳,不得不說戈博斯這個宣傳鬼才真的是十分符合他的定位,他用這段時間內走遍了在前線被佔領的區域,用他那足以把死人宣傳活了的口才向着當地的人們大肆宣傳工人運動陣營的好處。
這一舉動搶在了社民黨的前方,所以當社民黨在這片區域開展宣傳運動時,驚訝的發現大部分底層民衆已經投入了工人運動陣營的懷抱,他們的大規模宣傳只是招到了當地的一部分小企業家而已。
不過好在工人運動陣營是共和國政府的合作者,所以就算是下面人不滿意,他們也沒法提出太多的反對意見。
距離內戰爆發已經兩個月的時間了,帝國政府雖然穩住了陣線,但是由他們提出的一個月平定叛亂相比於目前的情況更像是一場笑話。
一時間戰線就這麼僵持了下來,雙方雖然有交火,但是也越來越弱。
…………
此時的林宇,已經和夢影回到了位於赤道以北的基地島嶼,而這次他們帶回來的,還有一船滿載的鋼鐵,足以支持下一次的大建。
經過數十天的相處,夢影已經習慣了自己的提督變成了一個比自己還漂亮的姑娘這件事,雖然一開始挺驚訝的,但是知道了這是林宇爲了自己續命而不得不採用的一種手段之後,也就對這件事情習以爲常了起來。
不過夢影習以爲常,不代表林宇也能習以爲常。
他可是個正常人,沒有變性癖也沒有女裝癖,所以這些天的航行簡直是對他的一種折磨,到了基地的一瞬間他連跟夢影打招呼都沒有打算,就直接展開艦體,走向了自己最核心的位置。
此時的心智媒介已經黯淡的很多,根本沒有正常時的那種能散發出璀璨光芒的感覺,顯然是被林宇之前的瞎裝逼給搞成這樣的。
林宇連感嘆的心思都沒有,就迅速的取出了自己的心智媒介,隨後忍着虛弱迅速的將自己的心智媒介塞入了充能設備中。
充能的過程持續的很快,夢影纔剛剛在基地系統的輔助下把貨輪停到了船塢中,操控着空門吊機開始卸貨,林宇就已經捧着自己充能完畢的心智媒介回了自己的艦體,將其裝了回去。
隨着能量一瞬間流入自己的身軀,林宇終於感覺陪伴了自己這麼長時間的虛弱感被一掃而空。
他在虛弱感消失的第一瞬間就解除掉了自己的第二形態,恢復成了他最本來的模樣。
尼瑪,終於變回來了。別人能不能受得了我不清楚,反正我是再也不想知道這是什麼感覺了。
林宇緊緊互相握着自己失而復得的手,內心裡發下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