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二十多天,朱可欣身上的任督二脈,手太陰肺經等八處經脈已通,已能站起行走。
眼見再過不久,就可打通全身穴道經脈,張宣蒙再三謝過牛、吳二長老及本難,不再讓他們出手,以防傷了元氣。
這段時間中, 藉着閒暇時間,牛、吳二長老各授了張宣蒙一套武功,爲了能使他殺了歐陽振雄,爲阮幫主報仇,二人自是揀得意之作傾囊相授。
此時張宣蒙武功之盛,已遠遠超出了本虛當年許多。
本虛看在眼裡,心中高興,料來再沒有人能耐何得了他,便與吳牛二長老相商,先下山,留他二人在谷中靜修一段時日。
吳、牛二人見幫不上什麼忙,幾個老傢伙伴着人家少年情侶,大是礙眼,點頭應允。
臨行時,牛長老仍不忘叮囑道:“幫主,六月十五,洛陽城南城隍廟內,請幫主屆時一定到。”
張宣蒙道:“決不誤了日期。”
朱可欣在一邊突然悄聲問本虛道:“大師,你還記不記得無性師父?”
朱可欣早已把她被無性劫在一山峰之事,告訴了本虛,本虛當時嗟嘆不已,見此一問,臉現愧色,打聲佛號,搖了搖頭。朱可欣道:“大師,無性師父年輕時不美貌嗎?你爲何定要出家作和尚?”
本虛道:“我是爲師所勸,合該與佛有緣。無性當年乃江湖中出名的美女,難道她大變了嗎?”
朱可欣格格笑道:“看來大師一直未忘無性師父,尚記得她年輕時美貌的樣子,那你爲什麼不要她,娶了她,卻去作這勞駕什子和尚?”
本虛道:“阿彌託佛,我佛家講究一個緣字,或許我與無性無緣吧。小施主見笑,我參了那麼多年的禪,仍未能參透一個色字,阿彌託佛。”說着低頭向山下快步而去。
看着他們的身影越來越小,朱可欣道:“本虛大師極好啊,爲什麼出家作和尚,不要無性?我看他雖作了和尚,仍未忘掉無性,心中一直惦記着她,我倒真願他們這一尼一僧晚年能走到一起,阿彌託佛。”學着本虛的樣子,低頭垂眉,雙手合什。
張宣蒙見了,宛爾微笑,心道:“或許真如可欣所言,本虛大師作了幾十年的和尚,仍未忘掉無性。若換是我,縱是作了一百年、一千年的和尚,又怎能忘了可欣?”
想到此,轉頭向朱可欣瞧去。朱可欣見他瞧來,回眸溫柔一笑。二人心意相通,攜手走回谷內。
回到棚中,朱可欣已露出睏乏之色,張宣蒙便要其躺下歇息。突然,朱可欣叫道:“唉呀,不好,我忘了問本虛大師。”
張宣蒙道:“忘了何事,這般大驚小怪?”
朱可欣敲着頭道:“我忘了問他那首詩的前面幾句,料來他定然知道。”
張宣蒙恍然,笑道:“不久泰山大會上,我們還會見到他老人家,那時再問不遲。”朱可欣點頭,心中終究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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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虛一行人離去,谷中又清靜了許多,張宣蒙繼續爲朱可欣療傷。二十餘日後,全身穴道經脈皆通,眼見朱可欣一日強似一日,回到了以前活蹦亂跳的樣子。
朱可欣經脈暢通後,在張宣蒙的內力引導下,果如本虛所言,真氣各歸其所,內力又回了來。只是傷得過重,損去不少,又得從頭練起,那第五層功是無法圓滿了。朱可欣想到那夜偷襲之人,恨之入骨。
二人在谷中無事可做,加倍練功。時間易過,不覺又是一個多月過去,離六月十五已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此時已是夏季,谷中山花爛漫,遍地鬱郁鬱蔥蔥,更有鳥獸時常出沒其間,繁鬧異常。
朱可欣內傷雖愈了差不多,但內功進境一直不快,想到泰山大會之前,第五層功難以圓滿,無法打敗歐陽振雄,親手殺了他,不免怏怏。
但想到張宣蒙已爲丐幫之主,有丐幫相助,打敗修羅教容易得多了,況丐幫幫主之位甚尊,心中亦甚喜歡。卻是張宣蒙呆在谷中,一時沒有走意,對那丐幫幫主甚是頭疼。
眼見一日臨近一日。這日晚上,二人坐在門前大石上,仰望天空。天上羣星燦爛,相映成輝,不時有流星飛過,更增異彩。
張宣蒙想起在峨眉山尋無性不到,失望之下,借流星祈禱的事來,道:“可欣,故老傳說,當流星劃過時,若你搶在它消失之前,在胸前打成結並許下願望,願望便能實現,不知是不是真的?”
朱可欣道:“只怕多是虛枉。那幾年,我在那高峰之上,每晚見到流星飛過,都打結祈禱,祈禱我能再見到你,卻無一次成功,但是,我們現在終又在一起了。”
張宣蒙點頭道:“不錯,當日我在峨眉山上,也如此許願未成,我們今日卻相聚在一起。”
朱可欣心有所感道:“或許因我們二人赤心至誠,雖許願不成,終是感動上蒼,圓了我們的心願。宣蒙,我們今天也再許一個心願,看能不能許成。”
於是二人一齊手捻衣角,眼望天空,等待流星劃過。過了一會,果然有一顆流星從南向北劃過,卻是一現即逝,二人手指剛動,它便消失了,只得繼續等待。
約過了一柱香功夫,又一顆流星出現,即亮且長,劃破整個天空。二人手指齊動,這次居然都打出了一個結。
二人大喜,齊聲道:“我們成功了。”
朱可欣問道:“宣蒙,你許的是什麼願?”
張宣蒙一拍腦袋道:“唉呀,不好,我只顧打結,忘了許願。”
朱可欣格格笑道:“傻瓜一個。”
張宣蒙道:“可欣,你許的是什麼願?”
朱可欣臉上一紅,道:“我暫且不告訴你。”
張宣蒙搔着她的腋窩不依道:“可欣,快告訴我,否則癢死你。”
少女最是怕癢,朱可欣全身亂抖,格格笑個不停,上氣不接下氣,大叫道:“宣蒙,快住手,我告訴你就是了,否則,我要喘不過氣來了。”張宣矇住了手,仍攬着她不放。
朱可欣道:“你先猜上一猜,若猜不着,我再告訴你不遲。”
張宣蒙搔搔頭道:“一定是殺了歐陽振雄,爲父母報仇。”
朱可欣搖搖頭道:“只對了一半,還有另一半。”
張宣蒙又道:“練成無上神功。”朱可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