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承業這邊讓人打了劉媽媽,餘怒未消,又讓人將劉媽媽關進了柴房:“傳我的話,七天之內,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準放她出來,每天只給一次水,一餐飯,餓不死就行了!”
立刻有多壽找來的兩個老媽子,一邊一個架着劉媽媽,將她向柴房拖去。
處理完劉媽媽,玄承業氣惱地坐在椅子上,窗外落盡了葉子的白楊樹上,幾隻鳥兒嘰嘰喳喳地叫着,讓他更加的心情煩躁。
撲棱棱,鳥兒忽然被驚飛了,緊接着玄承業就聽到了一個嬌俏的女聲響起:“水梅妹妹在嗎?”
水梅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玄承業:“少爺,是紅袖!”
玄承業也不說話,示意她出去看看,紅袖有什麼事。
沒多一會,水梅帶着紅袖進來了,想必是兩個人說了幾句知心話才進來的。
“大少爺,老夫人請您過去!”紅袖進門後,恭敬地向玄承業行了禮,然後才嬌滴滴地說道。
“好!我這就過去!”玄承業簡潔地說完,又讓另外一個丫鬟金蝶爲自己換了件衣服,這才帶着多壽跟着紅袖向福康園走去。
一進福康園的會客廳,玄承業便感受到了一種不尋常的氣氛:娘陰沉着臉不說話,劉靜嫺的面色更是不善,林翠俏訕訕的,朱寒煙和鹿小鹿兩個人的表情都有些事不關己的樣子。
“娘,不知道您找兒子來由什麼事?”玄承業向玄老夫人行了禮,坐在了小丫鬟鋪好的一張墊子上。
“業兒,你自小少年老成,做事一向有分寸,這次是不是有些過分了?”玄老夫人將手裡的茶盞狠狠地放在了八仙桌上,茶杯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娘,兒子哪裡做的不對,還請娘明說!”玄承業穩坐身子,紋絲不動,他喝了口茶才慢悠悠地說道。
“業兒,你從來沒讓娘操過心,這幾天是怎麼了?我問你,劉媽媽在咱們宅子裡做了一輩子事,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大錯,兢兢業
業,忠心耿耿,你怎麼能讓人打她呢?再說你那個小妾吧,是,她是受了傷,可是終歸只是一個妾,你怎麼能爲了她破壞了府裡的規矩呢?”
玄老夫人語重心長地教訓自己的兒子。
“娘,您只知道我處罰了劉媽媽,卻不知道我爲什麼處罰她吧?這些刁奴,仗着在府裡有些資歷,把誰都不放在眼裡,她們對兒子不恭也就罷了,還四處打着孃的旗號行惡,時間久了,影響孃的名聲,兒子是看不過去才處罰了她。娘覺得兒子處罰的不對嗎?何況我說過了,小娟不是妾。”玄承業回答的好整以暇。
“你……這……”玄老夫人有些啞口無言,兒子明明是因爲杜小娟的丫鬟出頭,可是到了他嘴裡,竟然成了爲了維護自己的名聲纔打了劉媽媽。
“唉!”玄老夫人無奈地嘆了口氣:“業兒,這也就罷了,畢竟是個下人,打了也就打了。剛纔靜嫺來找我,說你想給五……說你想在竹裡館設個小廚房,可有這事?”
“嗯!是我讓人建的。”玄承業大大方方地承認道。
“大少爺這才幾天,一碗水就無法端平了?既然你這個新歡比我這個夫人還重要,您不如寫一封和離書,我離開了玄家算了!”劉靜嫺的話裡帶着濃濃的不滿。
“嫺兒……”玄老夫人用制止的眼神看了下劉靜嫺。又轉向玄承業道:“業兒,嫺兒說的沒錯。豪門大院,最忌諱的就是厚此薄彼,都是你的女人,偏向哪個都是不適合的。我看,你還是打消了建小廚房的念頭吧。咱們後宅只有兩個小廚房,一個設在我這裡,年歲大了,偶爾想吃點什麼東西,不想勞煩大廚房,還有一個在翠俏那裡,那也是爲了秋兒能健康成長。靜嫺身子一向不好,可是從來沒有逾矩,每日裡都是在大廚房熬藥,現在,那女人只是受了傷,就要建一個小廚房,這麼不識大體,可見也是個上不得檯面的,你還寵她幹什麼呢!”
玄承業聽玄老夫人說的不中聽,眉頭悄無知覺
地皺了一下:“娘,我說過多少次了,不管是我還是其他人,誰都不能拿妾看待小娟。她是因爲我受的傷,這是活命之恩,兒子覺得建個小廚房只是小事一樁,不勞娘過問,何況我也說了,小廚房的一應費用都從我這裡支取。”
“業兒,你怎麼寵她娘不管,可是壞府裡規矩的事,娘就不能答應!何況娘聽說,這刺客本來就是來射殺她的,只不過湊巧她站到了你的身邊,這才弄成了她救你的假象。”玄老夫人端起茶來穩了穩心神喝了一口。
“是誰在娘面前胡說八道!”玄承業把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娘,兒子不是三歲小孩,有眼睛,能看到,那個傷害小娟的人和造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娘,你不想讓人說咱們玄家忘恩負義吧?娘如果沒有別的事,兒子還要去礦上看一看,就先走了。”
玄承業指的是杜小娟三番五次對玄家的救助。
玄老夫人知道,自己無論再怎麼討厭她,都不想因爲她毀了自己和玄家的名聲。
一旁的劉靜嫺嚇了一跳,朱寒煙也一哆嗦,鹿小鹿卻臉色蒼白,除了林翠俏努力保持着幾分鎮定之外,其他人都嚇得不輕。
玄承業說完,站起身來離開了福康園的會客廳,一直到走都沒有看劉靜嫺和林翠俏她們一眼。
“業兒……”玄老夫人啞聲叫道,她的聲音裡有幾分責備和無奈,可是玄承業已經走出去了。
臨走留下一句話:“娘宅心仁厚,兒子不敢違逆,就罰劉媽媽思過三天吧。”
“娘!”劉靜嫺不甘心地叫道。
“夫人,老夫人已經夠煩的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林翠俏很懂時機地說道。
朱寒煙和鹿小鹿聽她這樣說,也站了起來。
劉靜嫺嘆了口氣,她不甘心,作爲正房夫人,自己無疑是最悲劇的一個,可是又能怎樣呢?
幾個女人都臉色灰敗地辭別了玄老夫人,離開了福康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