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娟聽到這個消息,只是扶着略微隆起的肚子冷冷地笑了:“荷語,咱們去看看四姨太!”
因爲保胎藥的事,荷語有些擔心:“小夫人,四姨太那裡咱就別去了,再說您看這天……恐怕要下雨呢!”
杜小娟擡頭看了看,可不是嗎,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天陰沉沉的,似乎要壓到地面上來一樣。
“有些事可以等,有些事不能等!咱們早去早回,趕不上大雨!”
杜小娟說着下了地,讓荷語幫她換了衣服:“荷語,不要拿那些淺淡的顏色,幫我挑一套豔麗點的。”
荷語有些驚訝,但還是聽話地挑了一套顏色鮮豔的套裙幫杜小娟換上,又爲她畫了一個漂亮的妝,兩個人相跟着向金蕊堂而去。
來到金蕊堂,杜小娟不禁感嘆萬千,金蕊堂早沒有往日的風姿,冷冷清清的,因爲時間已接近秋季,雖然不是十分的寒冷,但蕭瑟的風還是吹落了無數的葉子在院子裡翻騰着。
杜小娟推門進去,除了門口把守的兩個婆子,竟然再沒有一個下人伺候着,兩個婆子見是杜小娟,諂媚地笑着說:“小夫人,您怎麼親自來了?這裡現在不比當初了,大少爺下了令,不允許人伺候她!院子裡髒,別弄髒了您的鞋子!”兩個婆子還不等杜小娟問,便什麼都說了。
杜小娟點了點頭:“辛苦你們了!我找四姨太有些話要說!”
兩個婆子哈着腰把杜小娟讓進了屋裡。
她們知道,別人來了可以攔着,小夫人來了卻絕對不可以,因爲那可是未來玄家當家人的親孃。
“我跟荷語進去就可以了,你們在門
口守着吧!”杜小娟說完便向裡邊走去。荷語緊緊地跟着她。
室內,鹿小鹿正站在窗前,兩眼望着窗外,但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到門響,她也並沒有轉過頭來。
杜小娟亦沒有說話,只是穩穩地坐在椅子上。
好半晌,鹿小鹿才轉過頭來,她的眼神有些陰冷:“你贏了!”
鹿小鹿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杜小娟微微一笑:“那又如何!”
鹿小鹿臉上帶着幾分不甘:“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杜小娟好整以暇:“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的!”
杜小娟安靜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果只是我一個人,沒準我會忍着你,可是現在,我肚子裡有了這塊肉,我就必須對他負責,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他,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打他的主意!”
鹿小鹿有些微微的詫異,在她印象中一直覺得杜小娟其實十分的好騙,雖然勇敢,但一切都寫在了臉上。什麼時候她這麼有心計了?
杜小娟不去看鹿小鹿繼續講到:“你以爲出賣了我,藉助尤今的手就可以毀了我,算盤打的不錯,可是你沒想到吧?老天爺總是善待好人!”
鹿小鹿睜大了眼睛:“你是怎麼知道的?”
杜小娟冷笑一聲:“這又什麼難的?難道你能用錢買通幾個不長眼的下人就能瞞天過海嗎?你想借助夫人的事把我和夫人都除掉,可是你忘了一點,玄承業不愛你,即便沒有我們,你也到不了他心裡!你知道爲什麼嗎?”
鹿小鹿狠狠地看着杜小娟,但她也更想知道下文。
“他不喜歡你,不是因爲任何女人的存在,而是因爲你太過歹毒,不夠善良!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喜歡被女人算計,尤其是自己的女人……還有,我孃的死跟你有關,你不用否認,血債是要用血來償的!”
杜小娟什麼時候走的,鹿小鹿不知道,自己一直自
詡聰明,藉助無意間結識的積緣和尚搭上了尤今這條線,本想着各取所需,卻沒想到……可是她真的不甘心啊!
直到一身炸雷響起,鹿小鹿才緩過神來,霞子臨死時的眼神,鹿大嫂臨終時的不安……鹿小鹿覺得自己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可是她不甘心啊!她不甘心就這樣輸給自己的親妹妹,她恨,她恨呢,爲什麼毀掉自己的幸福的人竟然是她!
“不甘心!我不甘心!”鹿小鹿呢喃着……
杜小娟說自己能讓玄承業讓心心念念維護自己,肚子裡的東西自然是其中的一個方面,但還有另外一件東西同樣吸引人,至於另外一樣東西是什麼,她沒說。鹿小鹿便只能在心裡猜測了,既然不甘心,當然就要做點什麼,不管她是誰,當她侵犯了自己的利益的時候,一切終將要討回來,否則她就不是鹿小鹿。
回到竹裡館,杜小娟覺得身心疲憊,一種說不清的情緒蔓延開來。她躺在了牀上:“荷語,我睡會,我太累了。”
荷語知道她心事太重,也不敢多問,只是爲她換下了那身華服,扶她躺了下去。
杜小娟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接近黃昏,不知道什麼時候下的一場大雨帶來了些微的涼意,習慣性地摸了一下胸前,杜小娟心裡一驚,娘留下的荷包不見了。她驚慌地睜開了眼睛。
坐在自己牀邊守候着的竟然不是荷語而是玄承業。
他貌似無意地轉過身來,手裡正拿着杜小娟的那個荷包:“醒了!感覺怎麼樣?”
杜小娟訕訕地坐了起來:“嗯!”
她從玄承業的手裡接過荷包,掛在了身上。玄承業沒話找話:“我只是覺得這個荷包很別緻……”
杜小娟卻轉移了話題:“玄大哥什麼時候來的?這幾天都沒見到你,似乎很忙!”
玄承業點了點頭:“嗯!礦上最近出了點問題。一直在忙那邊!這段時間沒顧得上來看你,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跟……跟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