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非常的難行,哪怕是鋪好的水泥路,上面畫了花紋來增加摩擦力,但拖着沉重的火炮和飛雷炮,還是非常的困難。
雨雪交集,霧氣濃郁,道路非常的光滑,一不小心,重炮會倒着走!
在較平緩的道路使用毛驢來拖,而在險阻的坡道上則盡是人力去拖。
每個人都盡力拖曳,夾了金屬絲的繩索被拉得緊緊的,重炮被五花大綁一般,在一些特別險要的地方乾脆是吊上去的。
一些人磨破了皮是小事,肌肉拉傷是常見,挨這等軍器一碰,身上青黑一片,骨折也不是件稀奇的事。
雖說極不容易,可是人們咬着牙死扛,別說是軍工,人手不夠時就是正規軍也去搭一份子,儘自己的力氣,無分軍官和士兵。
東方民族的勤勞守紀律愛國愛軍識大體的品性盡顯無遺。
是的,東方民族也有過貪生怕死、做帶路黨、貪小便宜的行爲,但在目前的西軍西府,唐人的表現非常的正面。
他們都爲一個大業而貢獻自己的力量,他們奮勇當先,他們努力,向着勝利和成功而奮鬥!
……
很不錯地,他們的帶頭大哥能力出衆,做事公平,關鍵是這點,他給每一個順從他的階層以合適的回報,哪怕是民工,除了國家規定的勞役之外(但韋晞一樣給予報酬!),爲韋晞的工作,都按市場價給錢!
再有一條,跟隨軍隊遠征的民工,韋晞的後勤部包伙食!
再有,生病免費治療!
那些折了腿的民工根本不用擔心,軍隊一定會盡力醫治他們,直到他們康復爲止。
伙食相當不錯,吃得飽,夠營養,許多民工軍前效力,回家過年時,身體都很壯實,個個都胖了一些。
反倒是在家中,因爲節省伙食,結果就瘦了下來。
韋晞其實的行徑。。。用一些詆譭他的人的話來說“他是隋煬帝第二”,即頻繁地發動戰爭,濫用民力,確有相似之處。
結果隋煬帝鬧出了一曲《無向江東浪死歌》,民衆紛紛揭竿而起。
那些詆譭他的人恨不得韋晞也成隋煬帝第二,他們好將韋晞給搞沒了。
一來二往,韋晞不是隋煬帝,大有向着“漢武帝”的趨勢發展,要知道漢武帝一生基本就是在征戰中度過,可是他既得天時又得人和。
看看韋晞的人和吧!
那些民工在歇工時,吃着熱氣騰騰的熱飯、肉菜湯,飯後喝茶,個個都是一臉的笑意,他們當中許多人都是識途老馬,一旦韋晞對外發動戰爭或者做大工程,他們紛紛起來響應,和軍人一般踊躍參與,彷彿戰國時的秦人一般,到了征戰時刻,老百姓都激情澎湃,完全沒有所謂的戰爭恐懼。
唐軍打仗象虎狼撲向食物一樣地兇猛,而唐人民工經常有好些膽大分子,跟隨着第一批入城的部隊衝進巷戰中的城池。。。爲軍隊補給、往後方送受傷的傷員,獎金是豐厚的!
死了、殘了也不要緊,唐軍爲他們買了保險,家人有豐厚的補償!
永遠不會象隋煬帝那樣出現一家笑萬家哭的情形。
再有,長期的支前民工政治上有優待的,家人考政府職位時有加分,有可能成爲地方上的“議員”,逢年過節,地方官員有必要到他們家裡撫慰,家庭有什麼事可到軍部求助等等。
至於軍人的待遇更不用說了。
加上後方的大生產,有充足的物資,大政主針從不出錯,就象民工鍥而不捨地拖着大炮行進那樣,他也堅定地帶領他的子民們走向一個接一個的勝利!
……
民工的幹勁是如此之大,軍隊走了二天,而民工運大炮僅用了三天,雖說修整過的道路好走了許多,但可見民工們的踊躍程度,和隋煬帝時期的民工怠工恰成一個鮮明的對比。
有了民工,軍隊專心打仗,物資源源不斷地送達前線。
在大炮上來的時候,唐軍沒有閒着,他們攪拌水泥砂石上鋪設道路,在靠近敵軍工事的地方構築防禦工事和營寨,接着身披重甲的工程兵往上修路!
雖然山上的投槍和石頭沒有間斷過,但唐軍修路,然後平整地面,用水泥搭建平臺好裝載兵力作戰。
……
山上法蘭克守軍,正象唐軍所預料的,是個白髮將軍作統領。
他叫普式卡(法蘭克語“磐石”的意思,他進攻的能耐不是很突出,個人武力也不強,但防守卻在法蘭克王國裡出了名,反倒讓他在法蘭克王團裡有一定地位。
法蘭克王國從不缺乏穿着一條褲頭就敢闖陣的勇士,而是缺乏面對強敵堅忍防守沉得住氣的將軍。
唐軍遇到的就是一個,儘管他的部下嗷嗷叫着想衝出營裡與唐人放對,打個痛快,普式卡止住了他們,他也有足夠的威望讓法蘭克人只用石頭、弓箭和投槍去對付唐人。
他默默地看到唐軍在距離他們陣地不遠的地方忙碌,和那些無憂無慮樂天的法蘭克人相比,普式卡微微憂慮。
隔上一段距離,他也感覺到唐人的士氣的旺盛,走了這麼遠的路,捱了克,是爲堅韌!
普式卡老將,知道剛不可久,堅韌不拔的敵人最難對付!
他思忖了一下,下令在山上再預設陣地,萬一前面的陣地被突破了,可以撤到新的陣地上,再不行,繼續設置陣地,對唐人進行節節阻擋。他就不信,這麼做,唐軍有足夠的耐心和給養來進行戰爭嗎!
法蘭克人在行動,確切的是奴隸在幹活,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奴隸們在寒冷中慄慄發抖,於法蘭克人的監督下,運送材料修建簡陋房屋、開挖壕溝。
而在山的背面,更多的奴隸彎腰緩慢地拉着大車,後面還有人推往前山運送物資。
一輛四輪板車上裝滿了木料,不幸陷到了一個泥坑裡,前方一個渾身污泥的奴隸連拉帶爬地使着力,麻繩深深勒進了肩膀上的衣服裡,後面幾個人上前幫忙推。
法蘭克的監工吼叫着:“用力!用力!”
皮鞭狠狠打下,打得那些奴隸受刺激地猛用力,把車給拉起來。
到處都是鬼哭狼嚎的聲音,法蘭克王國雖說在外表裝上了基督的衣服,但內裡卻是野蠻人,奴役奴隸幹活是司空見慣,所有的法蘭克人習以爲常。
高高在上的法蘭克人高傲無比,但他們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奴隸眼中閃爍的不甘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