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林行回去後跟蘇巧解釋要借用秦雙文幾天,蘇橋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不過在通話中林行從蘇巧的語氣中聽出來一些不對勁的情緒,但卻沒有多想。
掛斷電話後林行跟秦雙文說完情況,又給他和楚辭分佈了些任務便早早休息了。
次日,林行來到了清航,不過總感覺周圍氛圍好像有了一絲變化。
“程舉,你給我講一下艾力克萊森的遺忘曲線這部分唄?橫軸和縱軸代表什麼意思?”
“班長,我想向你請教個問題,父式催眠和母式催眠到底哪個才適合我們這種剛學催眠的新手使用?”
趙穎有些疲憊地擺了擺手回道:“我研究的不是這個方向,我走的是純理論。抱歉,可能幫不上你了。”
一個男同學向着另一名男同學走去,站定時帶着禮貌的笑容問道:“同學,我可以給你做一次催眠嗎?”
另一名同學笑着點了點頭,並回道:“我最近也有些不懂的地方,我們互相交流。”
林行走到後排找了個位置坐下,發現剛纔對自己熟視無睹的同學卻又有意無意地瞄過來一眼。
林行有些倍感頭痛,不得不說院長的做法確實成功了。想必其他班級的情況也不會差到哪裡去,這濃厚的學習氛圍反倒是顯得自己格格不入。
“嘿,大名人。”林行的肩膀捱了一下,轉身過去發現是趙曉刀。
林行也不惱趙曉刀的調侃,反倒問道:“院長的刺激有這麼大效果?”
趙曉刀繞過林行坐在他的一側後才低聲說道:“我跟你講他們那就是三分鐘熱血。相信我,不過一週都得打回原形。要說真正改變了的,你看趙穎和柏慶陽,那纔是真正的想要讓自己變得更強。”
林行順着趙曉刀的話向着二人看去,趙穎一聲不吭地翻着教科書,一旁放着一個白色的筆記本不時地做着筆記。而柏慶陽則縮在角落裡,不時瞄着周圍的同學,又不知道在低着頭寫寫畫畫什麼。
林行點了點頭:“我好像明白了。”
“是吧?真正喜歡去學習的,想要讓自己變強的,哪有一個是天天舉着大旗說自己熱愛學習的?他們這些人不過是爲了獲得旁觀者的一種態度而已,不是真的在投入。”趙曉刀認真分析地說道。
“想法有些極端。”林行評價道,不過又隨後補充了一句:“但是也不算錯。”
人只要活着就是一種標籤。
“林行,林行?在不在不!”馮青雲從教室正門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林行聽到聲音擡頭髮現是馮青雲,眼中帶着疑惑,這傢伙怎麼過來了?
馮青雲的聲音吸引了班內同學們的注意,所有的目光聚集在二人身上。
“心理學系的第一人馮青雲怎麼來了,記得上次來咱班好像也是爲了找林行。”
“果然是咱們心理系的系草,帥死了。”
“可是咱們的林行也不差啊,這場面好像王對王。”
林行起身笑了笑:“我在。”
馮青雲幾步走到林行的面前,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而果斷:“我要挑戰你。”
霸氣的邀戰,以及炙熱的眼神看起來都無法讓人拒絕。
在場的學生都被馮青雲的一句話搞得沸騰了起來,當初在王清源公講的那天幾乎所有的大一新生都對林行發出了挑戰,但絕沒有第一人馮青雲所發出的挑戰來得震撼。
馮青雲的嘴角帶着得逞的笑容,從進門開始刻意提高音量就是爲了能吸引班級內的同學們注意,這樣就算自己下出挑戰林行也沒有辦法拒絕,算是給他架住了。
“我拒絕。”林行風輕雲淡地回道,根本不在乎周圍人的反應。
馮青雲的眼神變得犀利了起來,死追不放地問道:“慫了?”
林行攤了攤手:“慫了。”
“你怎麼……”馮青雲表情凝固,噎得說不出話來。
林行笑了笑好像知道他接下來想要說什麼一樣:“我怎麼能這樣?不……我還得承認我不如你,你永遠是第一。”
林行做出了肯定的言論後,班級內的同學再次發出一連串的驚呼。
“林行竟然主動承認了自己不如馮青雲?”
“原本還在期待着一場大戲,結果……雷聲大雨點小。”
林行對這一切的評價置若罔聞,只是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面前失算的馮青雲。
“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馮青雲沉默了稍許後開口道。
林行點了點頭,靠近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可你也得知道,雖然用這種方式逼我和你比較,但是同樣的,在我接受邀請的那一刻起,這味道就已經變質了。”
馮青雲明白了林行的意思,含着歉意對林行笑笑後退兩步說道:“那我們就改日再比,到時候你可不許逃了啊。”
林行看着馮青雲離去後,才緩緩地坐回了座位上,圍觀的同學看比試沒成,自然也就沒了興趣各自散去。
趙曉刀在一旁小聲嘀咕着:“不愧是特招生第一騷,就是騷的飛起。”
“你在那說什麼呢?”林行皺皺眉問道。
“沒,沒什麼。”趙曉刀嘿嘿一笑,自然而然地帶過去了話題。
上午上完了課,今天也就沒什麼課了。林行先給秦雙文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那頭的情況,不過目前還是沒有掌握什麼有力的證據。
掛掉電話後,林行向着舊圖書館走去,也不知道孫皓司這幾天在幹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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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林藥業建立在於三環的附近,這兒的地段已經算是極爲不錯的了,也足以見得蘇巧在蘇林藥業上花的心思有多重。
“張燕,這些事務儘快熟悉起來,如果有不懂的以後隨時給我打電話聯絡。”蘇巧寫了一串陌生的電話號遞給了張燕。
張燕握着手裡的紙條,有些低沉地問道:“老闆你真的要走了嗎?”
蘇巧含着苦澀的笑容給張燕的衣領正了正說道:“別這麼傷感呀,小妮子,我這不還沒走呢嗎?”
“可是……”
張燕的話還未說出口,蘇巧就已經用手指抵住了張燕的櫻脣。
“沒什麼可是的,替我好好經營蘇林藥業。”說話間,蘇巧包裡的電話開始瘋狂震動了起來。
“我先去接個電話。”蘇巧擺了擺手,張燕從辦公室裡退了出去。
看着手機上的來電顯示,蘇巧猶豫了一下,不過終究還是沒敢掛斷電話。
“爸--”蘇巧懦懦地叫了一聲。
“玩兒夠了沒?”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
蘇巧握緊手中的電話說道:“當初明明說好讓我在外面歷練五年的……可現在才過了四年。”
“你還好意思說?我讓你在清航學習,讓你在天巧傳媒鍛鍊你的能力,結果你幹什麼去了?”越是提起,電話那頭的火氣就越大。
“學會了談戀愛?學會了去給別人的公司做苦工?巧兒啊,你永遠不要忘了蘇家的這個位置還有好幾個哥哥在盯着呢。”
蘇巧銀牙緊咬,卻出奇地十分強硬:“我不是蘇家的傀儡,沒有必要爲了蘇家的這把龍頭椅而活。”
“你!!!”
“你告訴是不是因爲那個林行給你帶成這樣的?我就知道那種底層的人就是一個爛臭的染缸,只要是粘上再潔白的布都得給我染臭了。最丟人的是他還只是一個見習催眠師,鬧出的這點兒新聞都讓我在家裡擡不起頭!”
“巧兒,我再給你兩天的時間,如果兩天內你不回來,我就讓林行徹底的消失。”
啪!嘟--
蘇巧一隻手撐着額頭,另一隻手中的電話從空中自然垂落。
啪嗒!
一滴眼淚從空中墜落,最後砸在桌面綻開淒涼的圖案。
蘇巧有些失神地看着桌面上的這滴淚珠,又用手按了按自己溼潤的眼角,愣起神來。
自己到底有多長時間沒有流過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