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這兩人是怎麼死的?”李景榮捏着手裡的煙盒,越來越用力,就像此刻他心中的怒火。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老人帶着一次性手套扒了扒死者的眼皮,又按了按皮膚。令人感到恐怖的是當他用手指按住死者臉蛋的皮膚時,開始下陷卻沒有反彈回來。當他把手縮回來時,死者的臉蛋上多出來了一道指印。
這時,被叫做老周的法醫把死者的嘴巴扒開趴在一旁輕輕地嗅了嗅,纔開口說道:“苦杏仁味,死者是毒發身亡。在他的最後一顆牙齒上被安上了一個毒包,裡面裝着的應該是硫化氫,是無色氣體有毒。當溶於唾液後會形成氫硫酸,劇毒。”
“想必另外一個人也是這麼死的。”
這時林行走了過來,李景榮拉着林行向他介紹道:“這位是周廣琛,是咱們局子裡的頭號法醫。”
“周老先生您好,我是林行,久仰大名。”
看林行說話謙和周廣琛也樂於和年輕人打交道,擺了擺手說道:“不用這麼客氣,我和李景榮這小子關係很好,你以後也跟他一樣叫我老周就行。”
林行把目光移回到兩具屍體上,轉而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這兩人的牙齒上被裝上了毒包,咬破即刻死亡。”李景榮回道。
林行聽起來十分驚詫,他從來沒想到明明在電視劇裡的橋段會在現實生活中出現。
看着兩具蒼白膚色七竅流血的屍體,林行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畫面強壓下嘔吐感,把頭轉向了另一邊。
“他們背後的人真是視人命如草芥啊。。”
李景榮盯着兩具屍體胸口卻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住,呼吸變得困難。
“按唐秋給的情報我們可以假設,他們背後的組織定然是個嚴密謹慎的組織。否則不可能會出現被抓後死亡的事情發生。”
“很明顯是這兩人已經到了崩潰邊緣,生怕消息泄露而選擇了自殺。或許……我們對敵人的評價有些低估了。”
看到李景榮情緒變得有些低沉,林行出口安慰道:“事情也不能總往壞處想,相比較之下我們不也是同樣獲得了不少的消息嗎?這可比之前要強多了吧?”
李景榮點了點頭起身說道:“我先去跟領導彙報一下,你和秦雙文就在我辦公桌那等我吧。”
林行同樣點了點頭和李景榮一同告別了周廣琛後,便叫上秦雙文離開了。
林行和秦雙文在李景榮的辦公室裡等了有一個多小時後李景榮纔回來,因爲曲祥瑞和廣澤的死亡導致線索斷掉,而唐秋卻還在抓捕中遲遲無果,反倒是讓李景榮閒了下來。
在三人吃過晚飯後,李景榮靈機一動說道:“林行,從今晚開始我和秦雙文來對你進行特訓吧?”
林行還在低頭咕嚕嚕地吃着麪條,擡起頭有些遲疑地說道:“是不是有些太突然了?要不要我先準備幾天。”
李景榮又怎能看不出林行心中的那點小心思搖頭拒絕道:“不行,正巧我現在有時間,而且你還處在被那個叫沙麪人的傢伙仇視中,有些自保的防身技術是必須的。”
林行想了想,李景榮說的並沒錯,可是一想到會有着自己想不到的特訓既就有些恐懼。
李景榮的特訓怕是要給人折磨個半死才肯放手吧……
京都警察局,訓練室。
“跑起來!跑聽不懂嗎?不是讓你來散步的!”
“調整呼吸!快點兒!再快點兒!”
林行甩着兩條軟弱無力的胳膊,終於在李景榮的下句‘快跑’後噗通一聲趴在了地上。
“你這是想把我累死啊?已經跑了整整一個半小時了……還不時讓我加快。”林行趴在地上乾脆不起來了,連喝水的力氣都沒有了。
“哈哈,我只是測測你的體能。不過這點上你還是很優秀的,耐力很……用毅力很強來形容比較恰當些。”
林行白了李景榮一眼:“打個巴掌給個甜棗。”
李景榮完全就當作沒聽到,他捏着下巴沉思道:“嗯……我決定以後的訓練就放在這方面上了,鍛鍊體能。”
林行豎起大拇指:“我贊同。”
林行從來沒指望自己會成爲那種能通過特訓瞬間變強出門秒殺一羣牛批大佬的設定,他認得清自己,能練就一副好體能比什麼都重要。畢竟打架不厲害跑得快不也一樣能保命嘛!
“我說……不教點兒別的?比如我的梅花拳可以教給你啊,以後打架都不用愁了。”秦雙文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哪有特訓是專門教人逃跑的?
要是林行能學得自己的三招兩式後,面對一般的人也就沒什麼問題了吧?
“你想得太美了。”李景榮打破秦雙文的想法說道:“首先,林行年齡上已經過了二十,身體肯定不如從小打基礎來得好,更何況你這種家傳功夫要求更是極高,照貓畫虎還行,但終究學不到精髓,達不到制敵的效果。既然林行的毅力方面是優點,而且耐力也很好不如就加重這一塊,到時候打不過還可以跑。”
秦雙文被李景榮的說法說服了,確實,現在再讓林行來學梅花拳很難能練得有模有樣。
“然後再交給他一些基本的防身術,估計也就是他的極限了。”李景榮大體定了這麼一個特訓路程。
林行雙腿前伸坐在地上問道:“你們當我的面前這麼說我真的好嗎?”
“我說的是實話”
“他說的是實話”
二人幾乎異口同聲,留下無奈的林行聳了聳肩。
“那麼我們現在繼續,長時間的休息會把你的精氣神都消耗光的。”
說罷,李景榮伸手一把拉起了林行,開始了新一輪的特訓。
……
就這樣,林行開始了循環往復的日子。而唐秋也成爲了通緝犯,想象中的林行成爲千人煩萬人厭的景象並沒有實現。由蘇巧操刀在新聞娛樂上給那些惡意造謠的人給予了重大的反攻,林行在校園的生活也重新安穩了下來。
不,或許還不能被稱作安穩。
“林行……你的情書。”趙曉刀有氣無力地夾着一張粉紅色的信封在林行的面前晃了晃。
林行接過情書後問道:“你看起來不太精神啊。”
“屁!我能精神了嗎?這都幾天了!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跌破跌破地跑到我面前面色羞紅地遞給我一封情書,而當我喜不自禁的時候總是會在末尾附上一句‘請幫我轉交給林行,謝謝。’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玩兒情書!要電話號啊!當面表白啊!”
是的,這就是林行目前生活中最不平靜的事情。
畢竟林行還是個大一新生,不僅僅是特招生,隨後又暴揍欺負新生的學長,接着又是催眠師冠軍,還在外治療病人……在這個充滿青春氣息的校園裡,遇見這樣的傳奇人物,怎麼可能少得了荷爾蒙的迸發!
趙曉刀捋了捋他因爲暴怒而放飛自我的劉海,道:“我是發現了,你洗白的能力挺強啊。”
林行不服氣地回道:“那不叫洗白吧?本來我也沒做錯。”
“哼哼,反正我不管。你要是不把手裡的妹子分我幾個,我就出去各種造謠你的八卦。”
林行一臉嫌棄地看着趙曉刀。
隨着歡聲笑語,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去了。唐秋就好像已經從京都徹底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了他的消息,而林行的特訓也一刻沒有停下。在每天放學之後,林行都會來到訓練室進行各種慘無人道的訓練,因爲身體機能的習慣性,即便是第二天上課也沒有了絲毫的壓力。
終於在過了五天後,蘇巧給自己打了通電話。
“林行,我把心理諮詢師張晨給約了出來,今晚六點聖德堡餐廳,準時到哦!”
林行握緊手中的電話舒了口氣,這個人會不會和老師有關就看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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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明珠大廈頂層李立峰握着手中的一張照片,身子已經搖搖欲墜。
叮鈴鈴……
一陣鈴聲響起,嚇得李立峰手一抖照片順着指縫間掉落了下來。
照片裡拍的是一頁賬單。
“李總裁日理萬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時間啊?”
李立峰聽到聲音眉頭一皺,立刻就醒悟了:“是你乾的?”
“現在還談論這些有用嗎?我現在的手裡有的可不是單單這一頁賬單,而是二十多本。”
轟隆!
李立峰如五雷轟頂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我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打算要爲難明珠集團,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你不要逼我……”李立峰話說的十分沒底氣。
“哈哈……你這人真有意思,我說我要滅了你明珠嗎?想毀掉早就毀了,你不過是他們家的一條連看門狗都看不上的野狗,你拿什麼來咬我?”
電話裡的聲音就好像一張催命符,躲不過去。
李立峰前一陣子好不容易把明家那條瘋狗給安撫了下去,誰知在這個時候卻又蹦出來了一條餓狼。
這一刻的李立峰腦子裡千迴百轉,他在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麻煩就變得剪不斷理還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