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芭蕉小築’夜已深了,楊影楓胡亂弄了點東西吃了。他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
紫軒你睡了麼?你現在在幹什麼?是不是也在想着我?這天怎麼還不亮呢?……就這樣,少俠楊影楓又度過了一個幾乎無眠的夜。
第二天,天剛見亮楊影楓就來到了櫻花谷。沒想到,紫軒早已來到了谷內,她的蕭聲仍然哀婉淒涼。
“紫軒,你的蕭聲總是這樣悽清……”“楊公子,你來了!”“紫軒,你來的好早!”“咦,楊公子,你的眼裡爲何佈滿了血絲?”“我……我昨晚怎麼也睡不着,腦子裡全是你的影子,耳朵裡全是你的蕭聲。”“我……也一樣,閉上眼睛,全都是這繽紛燦爛的櫻花。”
“櫻花?”“對!楊公子,你喜歡櫻花嗎?”“櫻花確實很美,不過……”“不過太容易凋謝了!其實,櫻花很可憐,雖美,卻那麼易逝。就像人的生命一樣,好的時光總是轉瞬即逝。”
“紫軒……”“就像我們現在,此刻雖然快樂,可誰又知道明天會怎樣?”“紫軒,你真是個多愁善感的姑娘。”“不好意思,我掃了公子的興致。”
“怎麼會呢?我只是覺得你有滿腹心事,如果你信得過我,不妨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幫你。”“楊公子,你的心腸真好。從來沒有人像你……對我這麼好!”
“紫軒!”“楊公子,我覺得有些悶,陪我到外面走走好嗎?”“好呀!咱們到思安鎮去吧,那裡挺熱的!”。
“小時侯,隔壁一個老爺爺,經常給我們講一些當年大俠南宮飛雲行俠仗義的故事。楊公子,我看你整日手不離劍,想必你也是一位劍俠吧?”“我自幼習武,這把劍是我爹遺留給我的,所以從不離身。”
“楊公子,你的武功是跟誰學的?”“爹爹生前教過我一些,但他不幸早逝。他過世之後,我就自學家傳武功,沒有再拜別的師父。”“哦,你爹爹在去世之前,給你留下了武功秘笈,然後你就自己照着秘笈練習,是嗎?”
“是啊,如果爹爹還活着,我有不懂之處還可以得到他指點,那樣我的武功肯定會不止如此的!紫軒,你怎麼會突然想起問這些?”“我自小就對那些快意恩仇的江湖俠客十分傾慕,所以多問了幾句。你不介意吧?”“當然不會!紫軒,你這麼喜歡吹蕭,是誰教你的?唉,唉,唉!你怎麼哭了?”“我…我想起了我娘,是我娘教的。”“對不起!我……”“嗚……嗚……嗚……”。楊影楓勸了半天紫軒才止住了悲聲。
到了思安鎮已近晌午時分,少俠楊影楓覺得腹中甚是飢餓就對紫軒說:“咱們先去吃點東西吧!”。紫軒點了點頭。
楊影楓便去錢莊兌了些銀兩,剛剛出了錢莊看到一個推車賣酒的中年人向自己招手。他快步走過去問道:“兄臺!叫在下過來,有何貴幹?”中年人醉眼朦朧的說:“我賣了多年的酒,卻不知道酒是誰發明的,小兄弟,你能告訴我嗎?”楊影楓略一沉吟回答說:“嗯,是一位姓高名樑的古人。”“啊?哈哈哈……小兄弟果然知識淵博!謝謝!”“不用謝!兄臺,不知這思安鎮哪裡的酒菜最好?”“位於鎮子東南角的‘醉仙樓’!”。
少俠拱手謝了中年人。紫軒好奇地問:“楊公子,你怎麼知道酒是高粱發明的?”。
楊影楓呵呵一笑。“剛纔那人賣的是高粱酒,所以……”“噢!原來……”紫軒不禁也樂了。“楊公子!”“別楊公子,楊公子的,叫我楊大哥好了!”“楊……楊大哥,陪我逛街,你覺不覺得悶的慌?”“纔不悶呢!逛街時有佳人相伴,別的小夥子不知有多羨慕我呢!”“臭美!”。
看着紫軒含嬌帶嗔的眼神楊影楓心裡覺得美滋滋地。
“啊呀,多英俊的小夥,多漂亮的姑娘,真是一對金童玉女!……”。
楊影楓和紫軒剛剛跨進醉仙樓的門,老闆娘就連珠炮似的誇起他倆來了。
不過生意人到底是生意人,她話鋒一轉接着說道:“二位吃點什麼,喝點什麼?不是吹牛,咱們這醉仙樓的酒和菜在思安鎮上就找不出第二家來。也是您二位來着了,這些日子咱們這裡來了個賣唱的阿蘿姑娘,不但人長得標誌,那曲唱的,那舞跳的,真叫絕了!二位如有興趣不妨在用餐時點個小曲聽聽。”。
楊影楓笑着說道:“就衝你的熱情勁我也要點支曲子聽聽。”。“那二位就樓上請吧!”小二隨招呼倆人上樓揀了個臨窗的座坐了。
倆人剛剛坐下,阿蘿姑娘輕邁碎步,風擺楊柳般走到楊少俠跟前。這阿蘿姑娘面容清秀,雖說衣着樸素但卻從骨子裡透着一股端莊的神韻。
她道了個萬福問:“請問這位公子,你們聽曲子嗎?”。楊影楓點了點頭算是做了回答。
“公子,您聽什麼曲子?”。楊影楓不懂音律,扭頭去看紫軒,紫軒則低頭不語。阿蘿姑娘見狀忙說:“我看公子之神采,頗似前朝大俠南宮飛雲,這位姑娘貌如天仙,就爲你們唱一曲最拿手的‘天仙子’吧!”說完轉身對一位懷抱琵琶的老者說:“爺爺,‘天仙子’!”。
阿蘿姑娘輕揮長袖,身若無骨和着清脆的琵琶聲,如黃鸝鳴柳般一邊舞一邊唱道:“冰雪少女入凡塵,西子湖畔初見情。是非難解虛如影,一腔愛,一身恨,一縷清風一絲魂。仗劍挾酒江湖行,多少恩怨醉夢中?驀然回首萬事空。幾重幕,幾棵鬆?幾層遠巒,幾聲鍾?……”。
楊影楓和紫軒聽得如醉如癡,以至小二什麼時候端上來的酒菜都不知曉。
曲中歌盡,楊少俠揮手招來阿蘿姑娘問道:“阿蘿姑娘,這首歌聽來甚爲憂傷,不知有何典故?”“這首歌講的是昔日大俠南宮飛雲與燕若雪之間的一段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他們傾心相愛,卻因國仇家恨,最終生死相隔,遺恨千古。”“難怪聞之令人惻然,真想早生幾十年,一睹當年南宮大俠的風采。”。
“燕若雪能夠找到一個自己生死相許、傾心相愛的人,真是讓人羨慕啊!”紫軒說完這番話眼中竟有些溼潤,連忙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