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自然變身的德魯伊基本哪裡都能去,山崖、天空、海洋。生命以無比的毅力征服了各種環境,而這種力量正是德魯伊的依仗。
自從阿塔斯的那次變身之後,趙邁的血脈終於穩定下來,自然變身不再是危險的事情。每次變身都是觀察、學習和模仿的過程,可以加深對自然原力的感應和理解。每一個德魯伊都需要根據自己的理解,慢慢發展自然變身的能力。這是一個“轉換視角”看世界的重要手段,是親近和應用自然原力的關鍵一步。
趙邁隨時可以變成“白球”,一種用心靈異能作爲外殼的特殊生物狀態,同時可以調動異能和原力施展法術,在戰鬥的時候非常好用。不過白球不會飛行、不能爬牆,也不能遁地,不斷向外發光,連隱藏自己都做不到,所以在很多情況下並不能解決問題。
爲了登上懸崖去找提利昂,他只能選擇某種可以攀爬牆壁的生物。壁虎雖然不錯,但是鷹巢城只有蜘蛛可供趙邁觀察模仿。柯蒙學士的房間中倒也有不少渡鴉,平時的時候用來送信,它們也是趙邁的觀察目標。不過鷹巢城上的符文一直讓趙邁有些擔心,不知道自然變身後的飛翔是否安全。城堡內部的範圍中似乎沒什麼問題,但每次一接近窗戶、大門之類的地方,他就有種心悸的感覺。
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爬吧。
從天牢回來的時候,柯蒙學士依舊在睡夢之中——這一段時間也苦了他了。白天的時候他要照顧城堡裡的人,特別是給年幼的羅賓·艾林大人治療癲癇。那是個身材矮小、皮膚蒼白,棕色頭髮和巨大眼睛的小孩,六歲了卻還沒能斷奶,而且每天都會因病多次導致癲癇。柯蒙學士費盡心機,窮盡自己的醫術,卻仍不能根治他的疾病。
而且長期用鎮靜藥物,也會損傷羅賓·艾林的大腦。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倒也無妨,但他還是整個艾林谷的主君,未來的公爵和東境守護,腦子壞了可不行。柯蒙學士每天殫心竭慮,將全部的心血投入這個孩子身上。趙邁來的時候,柯蒙看他過於年輕,根本不願也不敢信任他害怕他傷害到“那可憐”的孩子,所以一點也不想教他醫術。
現在催眠術改變了他的想法,他開始盡心盡力教導,就連平時應該睡覺的時候他也閒不住,用夢話回答趙邁的疑問。他實在是累壞了,現在躺在牀上,蓋着厚厚的被子,睡的正香。
趙邁悄無聲息地進來,見到這一幕也就不再打攪他,自己拿了本書在一旁看了起來。他也沒忘學習巫王的心靈異能技巧,同時結合自己學到的這一點點醫術,思考治療朵吉安的方法。
他從未像現在這麼熱愛學習,這絕對是一句實話。或許是魔法、原力、靈能這些東西更能引起他的興趣吧?樹挪死、人挪活,趙邁換了一種環境之後爆發出了驚人的學習熱情,不斷充實着自己的知識,增長着見識。不過另一方面,鷹巢城的事情也辦的差不多了,這裡的書要麼看過學過了,要麼拍成照片記錄在手機裡了,過幾天就該離開了。
他又翻過一頁,眼前這本《安達爾人征服史》也快看到結尾處。專心的時候,時間總是流逝的很快。下午時分,突然有僕人敲門。
“柯蒙學士,艾林大人要主持會議,時間可能會有些長。萊莎夫人來找您拿鎮靜的藥劑。”
如果是柯蒙學士,肯定會披上衣服,顫顫巍巍親自去照顧羅賓·艾林。不過他累壞了,睡的正香甜。趙邁想了想,從桌子上拿起羅賓常用的藥劑,開了一道門縫遞了出去。
僕人想說點什麼,但是又不敢再敲響大門。再說他們這些經常照顧艾林大人的,都認識手裡的藥。門內又響起了柯蒙翻身壓到牀鋪的吱嘎吱嘎聲,所以僕人低聲說了句:“您好好休息吧,學士。”然後就走了。
趙邁又看了一會兒書,到了黃昏時才突然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對。羅賓·艾林是任性些,但他的全部精力都在玩鬧上,不該在下午睡覺的時候主持會議啊?而且他那個過分溺愛的母親,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纔是。
能有什麼事情啊?趙邁心神不寧。他放下書,推開大門沿着樓梯向大廳走去。
艾林家的大廳燈火通明,五十支火炬在牆壁的臺座上熠熠發亮。光之下便是影子,不斷晃動的人在螺旋樓梯上投下巨大的恐怖的怪物黑影。
“我要他飛!”一個尖利的聲音大喊道,然後便是他轟然倒地的聲音。一個嚇壞了的母親高聲叫道:“羅賓!乖羅賓!柯蒙,該死的你在哪裡!羅賓,我這就帶你去!”
趙邁就是在這時進入了大廳,正好看見萊莎夫人抱着他的孩子向高塔狂奔之前。凱特琳·史塔克夫人提着裙子,緊緊跟着自己的妹妹。大廳裡還聚集了幾十號人,從衣着上看都是谷地的貴族。他們圍繞着東境之主的王座站立,空出中間的大廳。那裡現在有一灘新鮮的血,正在月門的旁邊。
整個大廳其實是懸空建造,中間留了一個帶蓋子的洞,就是所謂的月門。月門之下是一千米的墜落距離以及厚重的岩石大地。鷹巢堡不需要絞刑和斬首,死刑不過就是從月門將人推出去,被羅賓稱作“讓他飛!”
月門打開着,旁邊站着波隆。這個傭兵正用一塊鹿皮擦拭自己的長劍。地上的血不是他的,是一個受傷之後被推下月門的倒黴蛋。提利昂握緊拳頭,在一旁高興的咬牙切齒:“對了,這就對了,我自由了!”
“不,主人說了,他要你飛。”一個穿着藍色披風的谷地騎士站出來說道:“我們都聽到了主人的話,蘭尼斯特必須死!”
“我已經在審判中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我現在是自由的,不要違背國王的律法嗎?”
那騎士已經將手放到了腰間的長劍上:“蘭尼斯特是否清白,與我的主人要你死沒什麼關係。谷地的騎士們!這個蘭尼斯特只能從月門出去,瓦狄斯爵士已經死了,難道讓一個蘭尼斯特踏着谷地騎士的鮮血離開嗎?你們的尊嚴和忠誠都到哪裡去了?你們的榮譽不要了嗎?”
“高如榮譽!”一羣騎士高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