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依依,花香怡人,鳥語啁啾,寧靜致遠。
一行人一路穿過百花叢,順着身邊那歡快的叮咚泉水一路行去,卻見周遭的光芒已是越來越亮,直照的幾人目不暇接,不能直視。
擡眼望去,卻見穿過那五彩的霞光,一片湛藍的天碧空如洗,沒有一絲一毫的雲朵,好似那天近在咫尺,彷彿觸手可及。
行走之間,忽見花草更爲茂盛,一個宏偉壯觀的建築輪廓映入幾人的眼簾當中。
來到近前,卻見這極爲高大的殿堂足有十幾丈高低,皆由遠古璞玉鑄造而成,一扇巨大厚重的石門只有數丈高低,門的左右各立着兩尊巨蛇盤旋的圖騰,只有殿堂的高低,一眼竟望不到頂端。
殿堂的牆角處已是爬滿了青蔥粗壯的藤蔓,就連那巨大石門前也是爬滿了老藤,一片片流光溢彩的五彩霞光透過巨大石門的門縫和殿堂的頂端照射而出,使得整個大殿顯得如夢如幻。
“此處怕是在夢中才能夠見到吧!”聖姑那一雙渾濁的雙眼不禁瞪得渾圓,這間宏偉的殿堂依稀出現過她的夢境當中,直到她親眼所見才知道原來夢中的女媧神殿竟然與眼前現實的地方一模一樣,不禁滿懷敬畏之色,佇立在女媧神廟的大門前,畢恭畢敬的深深鞠了三個躬。
“這簡直是神蹟!”丁逸的心中亦是滿懷莊重,在聖姑的帶領下,他與柳慕晴和靈狐妖仙皆是向着殿門恭敬施禮。
驀然間,柳慕晴卻忽然感到自己體內一股似曾相識的氣息在涌動了起來,心中不有感到一陣奇怪,似乎有着一種強烈的安逸和寧靜,那是在放下一切煩惱之後,所得到的深深的安寧,這感覺不是用言語能夠形容,竟是說不出的踏實。
衆人施禮一陣,聖姑便趕忙招呼衆人道:“走吧,咱們進去看看!”
幾人點頭稱是,滿懷着對女媧聖母的尊敬,小心翼翼的順着巨大的門縫閃身而入。
進入神廟之後,每個人更是一陣驚歎,卻見整個大殿之內足有數裡見方,高高的穹頂之上鑄刻着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女媧造人圖,乃至女媧補天圖,女媧祭祀圖,一一幅幅圖畫之上垂下了不知道多少根翠綠的藤蔓,藤蔓的頂端皆瑩瑩閃爍着微微的霞光,當真令人心馳神往,好似覺得真正來到了神界的神殿當中。
幾人滿心驚歎便向大殿的正中間行去,忽然只聽聖姑一聲低喝道:“小心腳下!”
其餘幾人不禁一怔,丁逸跟在聖姑身後聽此一說,忙低頭向腳下望去,卻見一道寬約兩丈的裂縫向前迤邐延伸開去,越向前延伸便越寬,這道裂縫看似被什麼巨大的力量給硬生生的撕裂了一般,直將那堅硬的璞玉地面裂開一個巨大的縫隙,一股沁涼的氣息自裂縫當中汩汩涌出,丁逸探頭向下望去,只看到影影綽綽的藤蔓根鬚隨着地底一陣涼風吹動的紛紛擺動。
看到此處,臉上掛滿了驚奇之色,忙望向聖姑道:
“外婆,這究竟是?”
聖姑臉色篤定,一手拄着木杖緩緩向前走着,邊走邊道:“記得我之前向你們說起的嗎?這道裂縫便是那支媧骨杖形成,想來周圍這片奇光也是由那根骨杖釋放而出的。”
幾人聽了聖姑所言,心中皆是一陣好奇,順着地上巨大的裂縫向大殿正中走去,卻見地面上的裂縫最寬處足有三丈,漸漸便開始合攏,只見面前一處高臺之上一根通體白皙的骨杖端端正正的插在臺子上,所插之處便見一道裂縫這才順着高臺一路向下延伸開去,卻見這骨杖的頂端之處似乎有這一刻圓潤的珠子,在這顆珠子的周圍包裹着強烈的光芒不斷的轉變着色澤,由於光芒太過強烈,根本看不出那顆圓珠究竟是個什麼樣子,只望的幾人雙目一陣眩暈,紛紛不敢再看。
“這根骨杖當真是由女媧娘娘的骨頭所造嗎?”丁逸不禁心中一陣驚歎,不由走上前去,仔細打量着這根通體潔白的骨杖。
只聽聖姑在他身後沉聲道:“之前我也都是聽族中的前輩一直盛傳已久,直到現在看來,這傳說應該都是真的,所以現在我一點都不懷疑,這骨杖一定是由女媧娘娘的神體所造。”
丁逸點了點頭,心中一動,不由躍躍欲試,踏步上前,來到那骨杖前,探手而出,緊緊的將那骨杖攥在掌心,只覺得觸手之下一陣強烈的排斥之力轟然襲來,他只覺腦袋嗡的一聲,險些便被這股巨力掀翻在地,丁逸咬緊牙關,心中也是升起了好勝之意,全然不顧那巨大的排斥之力侵襲,用力的向上拔去,一用力之下,只感到這骨杖好似生了根一般,宛如銅澆鐵鑄,絲毫沒有任何反應,驀然間一陣千鈞之力頓時如排山倒海一般襲來,丁逸只感到前胸好似遭到了千斤巨錘錘砸了一記,直被這股力道擊的倒飛開去,險些跌入了身後那道地底裂縫當中。
其餘幾人見狀大驚失色,柳慕晴花容失色,大叫一聲,忙飛撲到丁逸的身邊,握住丁逸的手勉力將他拉拽上來,擔憂道:“逸哥哥,你不要緊吧!”
丁逸兀自揉了揉胸口,劇烈咳嗽一陣,當下便望着柳慕晴笑道:“我不要緊,沒想到這媧骨杖竟然這樣厲害!”
柳慕晴見到丁逸並沒什麼大礙,心中也是放了下來,將丁逸扶起,來到這骨杖前,她擡眼望去,卻見這骨杖之後便有一座高十丈有餘的女媧神像,這神像也不知道出自誰手,被鑄刻的栩栩如生,好似雖是都能活過來一般,靈狐妖仙望着女媧的神像,不禁感慨道:“沒想到女媧娘娘的容貌如此美麗絕倫,果然如傳說一樣,真的是人首蛇身!”
“蛇紋之姬,聖靈之身!不論萬千生靈,不論是妖是人,她都是我們的聖祖!”聖姑一陣感慨,心念此地方圓十幾裡之處的福地定然都是被女媧娘娘的福音所庇護,想來那白巫族一定便在此地了。
丁逸終於知曉了女媧的神力,心中更加敬畏,雖然並不知道這巫族人究竟有什麼禮節,可是此刻也管
不了許多,當下再次上前,只用中原的禮節跪拜於地,心中虔誠道:“女媧娘娘在上,請受您的子民一拜,若您在天有靈就一定保佑要保佑我爹爹能夠順利度過劫難,保佑林師姐能夠相安無事!”言罷畢恭畢竟的向着女媧的神像端端正正的叩了三個響頭。
衆人心中一陣感慨,也不由向着神像紛紛施禮,柳慕晴則跪倒在丁逸的身邊,亦是念念有聲,向丁逸道:“逸哥哥,你一個人怕是女媧娘娘不容易聽得到,現在加上我們幫你一起發願祭拜她,人多力量大,女媧娘娘就一定能夠聽得到!”
丁逸望着柳慕晴一臉虔誠的向着神像不住的磕着頭,一陣深深暖意浮上心頭,他知道自己再怎樣去做都不能報答柳慕晴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心中不禁暗暗發誓,今後定然要保護好自己的妹妹,如同親生手足一般,捨命相護。
就在幾人祭拜之時,忽然只聽得神廟之外,響起一陣隆隆的巨響,好似大地也在微微的顫抖。
聽到這巨大的動靜,神殿當中每個人面上都是一片震驚。
“發生什麼事?”聖姑趕忙招呼衆人原路返回退出了神殿門外,卻見神廟的前方正有一羣人馬向着神殿洶涌而來。
看情形這隊人馬少說也有百人之多,每個人坐下都騎乘着一隻似鹿非鹿似馬非馬之物,卻見這東西奔跑洶洶,有着駿馬的奔騰之力,又有鹿的靈動,一時間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那隊人馬越來越近,聖姑看在眼中,那原本凝重的表情卻漸漸舒展開來,不由興奮道:“這些是靈駒鹿,據傳只出沒在萬里綿延的天莽大山當中,這些人多半就是失散已久的白巫族人矣!”
聽到聖姑如此一說,柳慕晴一顆心便隨之緊張起來,更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究竟是何樣子。
未消片刻那隊人馬便飛馳到了神廟的近前,爲首一人渾身被一襲褐色的袍子裹住,竟然連臉面也看不清楚,其後在那靈駒鹿上所騎乘之人有男有女,皆是一身勁裝,看其裝扮雖然與黑巫族人極其相似,可是細看之下也有些許差別,大多數人的身上皆用白玉白銀作爲裝飾,正與黑巫族當中的烏金烏木正好形成鮮明的對比。
此人來到了衆人身前,丁逸這纔看到,這靈駒鹿竟是十分的高大,身形矯健,四肢粗壯有力,面上好似龍一樣長滿了觸鬚。
這身着長袍之人將手中的靈駒鹿的觸鬚放開,跳下了鹿背,一張臉面仍然隱匿在袍子當中,也不上前也不施禮,只是嗓音有些沙啞,能夠聽出語聲似乎有極大的警惕之意。
“剛纔我就覺得奇怪,會是誰不遠千里穿過大澤,來到天蛇沼福地當中,原來是黑巫的聖姑!”說着那一雙炯炯的有神的眼光透過袍子的間隙仔細打量着聖姑身後的衆人,不由充滿警惕道:“你帶着這些中原人來到女媧娘娘的聖地當中想要幹什麼?若是想要褻瀆聖地,我白巫族人定然誓死相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