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問的計劃是先去趙國爲項少龍和元宗的救嬴政事宜收尾,一個劍宗或兩個劍宗還沒到突破一國之都城防禦的程度,之後西去秦國。
一路上有美相伴,春夏相接的景色,北地山河的壯麗,君莫問心中亦生出了路程漫長一些的心緒。
三人獨自成行,沒有其他隨從侍女,一邊走一邊觀賞秀麗山色,紀嫣然真是完美的女人,居然對廚藝亦精通非常。
君莫問嘗過紀嫣然的野味飯菜,回味良久,讚道:“誰能娶到嫣然真是有福啦!”
紀嫣然淡淡道:“嫣然小時候的生活就是靠野味度過的。”
紀嫣然是越國後裔,沒有留在江東反而流浪中原,可想她少時的生活並不安穩,也大概因爲小時候奔波流浪的經歷,纔會對新聖人這個課題和治國之學心嚮往之。
趙倩拉着紀嫣然道,甜甜道:“嫣然姐姐,你教我做飯好麼?”
紀嫣然對純真的趙倩同樣很喜歡,笑着應道:“好啊,趙倩妹妹這麼聰明,一定很快能做出好菜!”
聽着兩個女人討論烹飪技巧,君莫問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趙倩公主能學會做菜這種高超技能麼,似乎做出有毒食品的機率更大一些了。
連忙打斷話題,他道:“嫣然,你和鳳菲最後如何說的,有沒有讓她慧劍斬情絲,斬掉你和她的這段孽緣。”
紀嫣然明媚的一笑,勝過了高懸的太陽,有種生命的燦爛感覺,說道:“當然了,我告訴菲菲說自己獻身天道,以破碎虛空爲目標,不想涉及人世間的情愛,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她也答應了。”
君莫問點點頭。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還真是好藉口啊,以莊子自喻,既顯示出不可動搖決心,又和紀公子飄渺如仙的氣質附和。不過,你的稱呼是什麼意思。
紀嫣然接着收斂了笑容,又道:“不過,菲菲說她可以和我相忘於江湖,但
我要答應她一個條件,和她相濡與沫。可是我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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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問有些無語的看着紀嫣然,你當然只能拒絕了,因爲你根本不可能和她相濡與沫。不對,似乎有可能的,不過假鳳虛凰這種事以紀嫣然的性情是不會做的。
“那你沒有告訴她真正的身份?”
紀嫣然露出苦笑,道:“問題就是這裡,我告訴她自己是女的,但她說不介意,而且還說,這個世界上有龍陽君,爲何不能有鳳陽君!”
春秋中有爲尊者諱,同樣亦有借權威論證,權傾魏國的龍陽君無疑是權威了,他對愛情事業地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玲瓏燕鳳菲居然是這種人,我對她絕望了。不對,以前沒有這種傳聞,難道是紀嫣然的男裝打扮太帥氣了,改變了鳳菲的審美愛情觀念。”
君莫問心中想道:“這種推論雖然可笑,可同樣有科學論證的。紀嫣然打動鳳菲芳心後,在她完全放開心防的情況下,嫣然宗師級的武道意念銘刻其心中,形成了愛意印記,所以即使紀嫣然說明真相,戀情世俗不容,玲瓏燕仍不改其志!”
這種情況類似於武功高手的心中被對手留下陰影,擺脫不了就無法在武道上再做突破,不過這裡是“愛情印記”,除非有劍聖高手出手磨滅精神印記,否則紀嫣然的菲菲會將這場畸戀視爲真理,他人的反對甚至會加深愛情印記。
君莫問凝視紀嫣然,此時她仍是男子裝束,和趙倩抱在一起,男的俊美無儔,女的純潔可愛,就如神仙眷侶一般。果然,錯的不是鳳菲,都是嫣然的錯。
“嫣然,你要逆天了啊!”
紀嫣然雖然不很理解君莫問所謂的“逆天”是什麼意思,但是不是好話是一定的了。冷哼一聲,和趙倩說起話了。
女人之間起來談性,男子此時就應該離開,無論是紳士風度,還是男女有別的現象皆需如此。
“咦,還真是巧啊!”君莫問喃喃自語,“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無巧不成書!”
他距離到底邯鄲只剩不到半天的路程,本準備休息一會趕路,今晚之前和項少龍會合。可是項少龍卻似乎先知一般,先來和他會合了,被追殺來的。
君莫問對兩女道:“我去轉一下,你們在這裡休息。”
紀嫣然揮揮手錶示知道,一點問候和關心都沒有,讓君莫問有些受傷。我沒事突然離開,你們居然連關心都沒有,真……太傷害他人感情了。
在君莫問感知中,項少龍在視野範圍的數十里外,同時還要另外三個劍宗的精神輝光,問題時這裡只有項少龍一人,元宗和烏家的人卻不是這裡。
“是營救嬴政的計劃失敗,只有項少龍一個人逃出來了,可這種情況下元宗逃出的機率無疑大於少龍,或者是計劃成功,元宗的墨家行會和烏家堡衆人已經安全撤退,只有項少龍因個人原因斷後。”
項少龍和一個刀疤臉,身着趙國侯爵服飾的劍宗對決,周圍還有兩個劍宗和十數個劍師、劍士包圍着項少龍,其中兩位劍宗還不是以意志壓迫少龍,使他不能盡展刀勢,在戰鬥中居於下風。
君莫問來到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面。
“項少龍成長了,呃,準確來說應該是暴走了。”
項少龍一副以命搏命的架勢,完全放棄防禦,只攻不守,一時竟在三代劍宗的意志威壓下堅持下來。
通常來說這種狀態是不被武道強者認同的,武學是一項嚴謹的學術,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絕不會出現在正統武學中。劍宗以心意爲道,暴走狀態也許會氣勁狂增,劍勢凌厲,但心意不圓滿,只有失敗之途。
可世界上最不缺少的事情就是意外了。項少龍暴走狀態,以滿腔憤怒推動的刀勢正好符合紫雷刀法的真意,一時間完全無視了三個劍宗合力,幾乎可以抵擋劍聖意志的精神威壓,佔據上風。
“鉅鹿侯漸漸處於下風,我們還是出手吧!”
“好!”
這兩個劍宗君莫問有些似曾相識,不就是在趙王設宴時見到的宮廷劍宗,趙王室的中堅勢力。
兩大劍宗正要出手援助趙穆,君莫問身影一閃,擋在了兩人前面,微微一笑道:“兩位,好久不見。這麼一場精彩對決,何不讓他繼續下去呢?”
雖然君莫問是反問的語氣,但兩大劍宗知道,他們沒有拒絕的餘地,不需要什麼高尚理由,只因爲君莫問是劍聖而已。
君莫問的到來不僅阻止了外人對戰訣的干預,還對項少龍和趙穆的戰局產生了深遠影響。前者靠山來了,氣勢立時一盛,而後者援助被阻,氣勢衰弱,此消彼長之下,項少龍勝局已定。
“驚雷暴五嶽!”
項少龍一聲大喝,紫雷第六擊,他最強的招式應聲而出,連續五擊劈散趙穆劍勢,勝負已分,生死亦定。
在這個以心意氣勢爲主的武道世界,氣盛者勝,氣弱者敗是正常之理。
項少龍似乎對趙穆非常痛恨,本可一擊斬殺趙穆,他卻收斂了刀勢,以無厚入有間,恢恢乎其於遊刃必有餘地的氣勢,透過趙穆崩潰劍勢的破綻,一刀刀斬向趙穆。趙穆鮮血四濺,痛呼連連,只有防守之力,無反擊之能!
“走!”趙國的兩大劍宗見事不可爲,決定立刻離開。
劍宗心性智慧,他們馬上計算出利益得失,此刻離去是最後的選擇。至於鉅鹿侯趙穆,劍聖面前,其他一切都是浮雲啦!
君莫問看着兩個劍宗施展迅捷的輕功離去,沒有阻止的意思。俗話說得好,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兩人都是趙國武者力量的精華,輕易損失不得,當做給趙王一點面子吧。
損失一個劍宗,對如今的三晉趙魏韓可謂是沉重傷害。
嘿,五霸時代,損失一個劍聖纔算數沉重打擊,果然古代更好的理論同樣很有市場,不必時代再發展、未來會更好的學說遜色。
君莫問無事可做,只有胡思亂想了。
“嗯”君莫問奇怪的望向兩大劍宗離去的方向。
劍宗施展情況可以平行地面飄行十數米,在十幾米的距離上就如鳥兒一般。可是,一點炫麗的劍華閃過,兩大劍宗如折翼小鳥,跌落地面。
“我還以爲,你和他們是一夥的。”君莫問言語裡有些好奇。
黑袍劍聖劍聖默然不語,直行到君莫問對面而立。
劍聖之間的感知靠的是氣息交感,就像兩個行星接近的萬有引力吸引,君莫問第一眼見到項少龍時就感應到黑袍劍聖了。
上次黑袍劍聖避而不戰,君莫問以爲這次他亦不會戰,結果出乎他預料。他不僅出戰,還殺了兩個趙國劍宗。
君莫問開口道:“你不是趙國人。”若是趙國人,如何會削弱趙國實力。
黑袍劍聖道:“我是晉國人。”他的聲音並不陰沉沙啞,不像他遮蓋面目隱藏身份的形象,反而清亮醇厚,充滿一種成熟男性的魅力。
“我是北方守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