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李然親點項目的僱主是一個演藝圈中出名的女氓流,在網絡統計中,她黑粉數量比粉絲數量要多上數倍。她名叫鄭賢,今年29歲,主演電視劇中的惡毒女配,據說只要她出場,彈幕統一一片:心疼哥哥。
鄭賢除了拍戲摸男藝人腹肌,親親用舌頭,落水蜘蛛盤男主等之外,她看見漂亮女藝人也會貼貼親親。用她自己的話來說,誰能拒絕美麗呢?
鄭賢擁有難得一見妖豔臉,配合上她的氣質和帶點態變的笑聲,幾乎所有惡毒女配的戲碼都是爲她量身定做的。
鄭賢扭着腰,擡着頭,毫不在乎一邊的路人拍攝,如同驕傲的天鵝,把胯扭到極致。身穿低V,不着文胸,她的每一步都給現場男性帶來觸電的震顫感,回頭率更是達到恐怖的100%。
在酒店大堂休息處落座的崔建和端木見此,立刻拿出最大號的口罩戴上,雙雙站起來,迎向鄭賢,互相看了一眼,都感覺到了一股壓力。
鄭賢左手舉着,一個大包掛在手臂上。她停步讓端崔兩人表明身份,上前一步,手指一勾端木的口罩,看了一眼後放開。鄭賢刺溜的吸下口水,從大包中掏出車鑰匙扔給崔建:“開車去。”
崔建拿到鑰匙屁顛屁顛跑掉,鄭賢頭一暈,雙手攬住了端木的左手臂靠在自己右側。端木手臂耐電性很高,但也不可避免的觸電,想逃卻被鄭賢圈住:“哥哥,我頭暈。”
端木低頭在鄭賢耳邊道:“我賣藝不賣身。”
鄭賢吃吃一笑:“我不給錢就不是賣了。”說完,拉着端木的手臂朝外走。
這一幕全部被拍攝下來,快速衝上娛樂頭條前三。雖然是罵聲一片,但如果沒有人罵你,說明你沒熱度,沒流量。
上車時,端木想去副駕駛位,卻被鄭賢拉到後座。崔建本幸災樂禍,沒想到汽車開動後,鄭賢坐到了一邊,沒事人一樣,拿了手機就工作的事和外界聯繫。顯然她剛纔的表現只是爲了維持明麪人設。
鄭賢之所以需要保鏢,是因爲在上一部電視劇播出之後,女三在網上爆料,稱鄭賢拍戲自己加動作。鄭賢在和男主影帝擁抱時,左手不停在男主臀部揉搓。網友們沒看見這片段,但見到鄭賢擡頭看男主那拉絲的眼神,直覺女三說的對。
男主是新晉影帝,非常年輕,據說還是第一次拍吻戲,是他的初吻。
他的粉絲們在女三爆料,查看片段後紛紛炸毛,各種污言穢語在網上謾罵。而鄭賢並不放在心上,她也不解釋,畢竟她走的就是黑紅路線,是那種一出場就能勾男人魂,讓女人咬牙切齒的角色。
但是這次情況有些不太一樣,鄭賢的社交軟件在某天晚上12點收到了一則匿名者的私信。是鄭賢在家跑步的照片和一句你去死的留言,從拍攝角度看,應該是在鄭賢別墅外的高處拍攝。鄭賢知道自己人設,爲了安全,她用跟自己母親姓的妹妹名字買的別墅,別墅很隱蔽,業內沒幾個人知道。
幾天後晚上12點,匿名者又發來了照片,這次拍攝的位置更近,拍攝者應該在距離鄭賢家五米外的一棵樹上拍攝。拍到鄭賢在別墅二樓小陽臺沙灘椅上看書。
又是幾天後的晚上12點,照片又來了,這次的拍攝地點是側面圍牆上方。圍牆高三米,上面加裝了有50公分的金屬尖刺。不清楚是人站在圍牆上,還是人爬到圍牆上。
經紀人通過私人關係聯繫到了葉嵐,希望能爲鄭賢提供保護。大銀保鏢要麼在工作,要麼在療傷,要麼在休息。期間又是某天晚上12點,被拉黑的名爲大飛的網友繼續發來照片。照片內容是鄭賢和妹妹坐在客廳中喝茶聊天。拍攝位置可以肯定在別墅大門內。
也就是說,大飛已經入侵到了鄭賢家中。看到這張照片,鄭賢徹底害怕,不敢再住在別墅,轉而住到了酒店。當然,爲了維持人設,她不能害怕,還得繼續當氓流。崔建和端木就是去鄭賢入住酒店接的她。
一共四張照片,拍攝地點一步步靠近,都配備血色字:伱去死。鄭賢每次把人拉黑,對方總能從黑名單跳出來,對此依依給出瞭解釋:對方應該是一隻技術小雞。
開車的崔建通過藍牙問:“什麼意思?”
依依回答:“我是技術大牛,對比理解一下就可以。之所以能稱得上技術兩字,對方確實抹掉了自己上網的IP地址。從鄭賢社交帳號登錄情況來看,大飛此人掌握有鄭賢社交帳號和密碼。”
端木道:“對方要麼非常有把握,相當有能力。要麼只是爲恐嚇鄭小姐。鄭小姐,請問你最近有什麼重要的通告嗎?”
“有。”鄭賢道:“我要參加一部仙俠鉅作的女主角試鏡。此前導演見過我,對我非常滿意,表示這個角色非我莫屬。”
端木愣了愣:“仙俠?女主?妖豔?”即使有神奇的化妝術,大家一見鄭賢的臉就出戲。惡毒女配的臉怎麼能演女主的戲呢?
鄭賢不以爲意一笑,解釋道:“這是薛冰薛老師在少女時寫的一部小說,說這個世界本就是一本書,我是那個惡毒女配,就是天天和女主過不去,又被女主虐死的那個人。但某天我突然覺醒,在神秘空間中知曉一切,並且看見了我悲慘的未來。於是爲了擺脫命運的束縛,我開始遠離男女主,勤修苦練,最終逆襲翻盤,將原書男女主和男配全部消滅。”
鄭賢:“有一句話貫穿全書:我永遠是我自己,不是任何人的配角,也不是任何人的墊腳石。我太喜歡這句話了。”
鄭賢是一個很普通的人,甚至可以算得上清純,色胚的背後是至今沒有談過戀愛。私下她對端木和崔建都非常有禮貌,不過相比端木,對崔建多一份不熟之人的疏離。
本次項目時間爲十天,在端木的提議,鄭賢搬回了自己家。前幾天非常安靜,鄭賢每日在家念劇本,找妹妹和自己對戲,畢竟是第一次參加仙俠試鏡,她連語言節奏細節都很注意。
就在試鏡前最後一天,當天下午四點,太陽曬上了二樓的小陽臺,鄭賢照例拿了書,躺在遮陽傘下的沙灘椅。
依依連線:“不明飛行物出現在四公里外,直線距離兩公里。”
李然:“果然是無人機拍攝。”
別墅外的崔建發動車輛:“位置給我。”
依依:“位置已經發過去。”
端木拉起天線,依依開始連接無人機網絡,一邊照看崔建那邊的情況:“沒錯了,就是他。”
崔建開車到公園停車場,走向一位兩百斤的年輕男子,男子背對崔建,面對着草地,手上拿了一個帶顯示器的遙控器。崔建比男子高出十來公分,墊腳探頭從後面看見,顯示器內的畫面就是鄭賢的別墅。
男子操控着無人機飛到一個位置懸停,製造出偷拍的效果,然後是連續拍照。崔建敲打了兩下藍牙耳麥,準備妥當的依依立刻切入信號,搶奪無人機的控制權。
男子也是有點本事,立刻發現異常,馬上啓動另外一套系統,系統啓動後,無人機將按照設置好的程序飛回起飛點。崔建伸手從後面拿走了遙控器:“拿到了。”扭腰半圈,側身踢在男子的大腿上,咯的一聲,傳來骨骼斷裂的聲音、身體着地的聲音和慘叫聲。
不喜歡偷怕者,一點小教訓。
依依:“我這邊沒問題。”
李然:“報警了嗎?”
依依:“誰沒事報警?”
李然嘆氣:“崔建,你報警。”三個人就屬崔建最乖。
崔建給了男子腹部一腳示意他閉嘴,拿手機撥號報警。他是在保護僱主利益,和侵犯者進行搏鬥時傷害了男子,沒有刑事責任。至於民事賠償,那是公司掏錢。
鑑於鄭賢人不錯,最近幾天沒少了禮數,崔建掏出了男子的錢包,查看了身份信息,語氣不明的連線依依:“嫌疑人名叫金四,有家人嗎?……一個父親,一個妹妹?扔海里處理掉吧。”說完掛電話。
躺在地上的金四急道:“大哥,我就是收錢辦事,放過我吧。”
崔建:“這不行,明知道是我們大銀安保保鏢在保護僱主,還想對僱主動手,這不是妥妥的打臉嗎?”
金四道:“大哥,我不知道什麼保鏢,她也沒說。”
崔建敲擊下藍牙,依依激活崔建左胸上的錄像設備,錄下金四的供詞。
金四根本不認識鄭賢,他是一個技術宅和遊戲宅,日常做類似幫網友定位手機的事。有一天,有人通過網上聯繫他,要他按照劇本對鄭賢進行恐嚇。兩個點,第一個點是越來越近的入侵者。第二個點是無法拉黑的社交帳號。
金四有技術也有心眼,查到僱傭他的人是鄭賢公司老闆的太太,原因是吃醋。老闆是鄭賢的學長,早年暗戀鄭賢,後來再見,礙於自己已經成婚沒有相認,但對鄭賢毫不吝嗇的砸資源,並且一直在保護鄭賢。
當天晚上,警方就根據金四提供的證據逮捕了太太,崔建也見到了鄭賢的老闆。對於夫人被捕他很錯愕,在知道真相後,他又萬分愧疚。託太太律師給太太遞話,他會結束和鄭賢的合同,往後專心和她一個人好。
鄭賢和老闆聊了一個多小時。原來在十年前,老闆給鄭賢的表白情書被老闆現在的太太扣下,還出錢僱混混將鄭賢給打傷住院。不知道約會地點和時間,還得留在醫院的鄭賢自然沒有赴約。老闆心死出國念研究生,老闆太太追到國外,兩人在數年的感情戰爭中最終結婚。
老闆得知真相後,聯繫律師表示要離婚。鄭賢卻告訴老闆,自己現在已經不喜歡老闆。
一個八卦問題給到了安保公司:誰纔是受害者。
理論上來說是鄭賢,但她毫髮無傷。受傷的是金四,但他咎由自取。說到咎由自取的源頭自然是太太,但這就是愛,愛是自私的,她也爲自己行爲付出代價。最終說起來,唯一受害者貌似是老闆。
老闆暗戀也暗戀自己的鄭賢,老闆鼓足勇氣送出情書,結果被截胡,並且誤會鄭賢對自己沒有意思,受到第一次傷害。得知太太對自己的白月光下黑手,受到第二次傷害。得知一切都是太太搞鬼,受到第三次傷害。鄭賢不再愛他,受到第四次傷害。
戲全是別人演的,唯一不知情的人承受了所有的傷害。
……
老闆不開心,但鄭賢工作還得繼續。第二天一早,在端崔的護送下,鄭賢去試鏡,過程非常順利。導演看中的就是鄭賢素顏時,還擁有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和一副誤人子弟的腰,試鏡三分鐘就拍板鄭賢爲主角。這部劇要的就是反差美。
試鏡地點是三蝦酒店九樓,有很多等待試鏡的人,不過沒有人試鏡女主角,顯然已經收到了風聲,這部劇內定了女主角。消息靈通的大咖們自然不會來丟人。
和經紀人走向電梯,等待試鏡的演員紛紛和鄭賢打招呼,鄭賢又是那一套做派,鼻孔朝天,扭腰甩胸,踩出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進電梯。
電梯門關閉,鄭賢低頭深吸一口氣,經紀人鼓勵道:“頂住。”
鄭賢:“不是看在錢的份上,這罵名誰要誰拿去。”
兩人說話間到一樓,電梯門打開,崔建和端木就在電梯門附近,鄭賢本要說沒必要,但想起自己人設,又開始跨步走,讓崔建和端木落在身後。
酒店的門童已經把車開到了酒店門口,運氣不壞的話可以收到司機給的小費。別小看小費,一家高星酒店的行李生,門童等職業薪水和他們拿到的小費完全不能相比。
爲表示酒店檔次,酒店大門不是感應門,而是兩名門童左右各負責一個門把。當四人走到距離大門5米位置,一位門童就拉開了左邊的門,手上拿着車鑰匙。
崔建在美國等國家生活多年,他也給小費,但很多地方小費是明白收費,比如餐廳是直接把小費加入餐品之中。東亞國家一些餐廳也這麼收小費,特別是國際酒店。但問題是,酒店把小費收走之當作營業額,並不會返還給服務人員。只有服務人員直接拿到手的紙幣,纔是真正意義上的小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