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那就來試一試。”斯爾雖然這麼說,臉上的表情卻分明寫着我不相信。
“身上有弓箭一類的武器嗎?有就拿出來。”
“只有手弩,可以嗎?”雖然戈萊斯的話另斯爾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可是渴望學會魔法的迫切還是讓他暫時聽從戈萊斯的指揮。
“別廢話,快拿出來。”戈萊斯的導師作風還真不小。
手弩也是盜賊經常配用的武器,使用機括上弦,可以瞬間一至三根弩箭,不過這是由手弩的結構決定的。手弩的比較短,但單手便可而且時不必擺出的姿勢,所以使用比較方便,不過效果可想而知。所以對於盜賊來說,相對於殺傷效果,手弩更多是用來擺脫追擊的敵人。
斯爾的手弩一看便知只是市面上的普通貨不起眼,只是斯爾的身手乾淨利落,戈萊斯差點就要出口嘲笑他,這玩意以前用得可不少啊,沒少被人追着跑吧,偷雞摸狗的事還真沒少做。
只是想到正事,戈萊斯便壓下了嘲諷的念頭開弦。”
見到斯爾聞言就扳動機括,戈萊斯又跟上一句:“直接用手。”
直接用手?!斯爾聽得此言心中一驚,這手弩雖是價錢便宜,可弩弦和機簧卻是自己特意更換調試過的,直接拉手可疼得很。
“直接用手?”
“難道還要我說第二遍,快點!”
看了看戈萊斯一本正經的臉,找不到半點開玩笑的痕跡,雖然沒想明白冥想和用手拉弩弦有什麼關係,斯爾還是伸手拉動弩弦。真痛啊,皮膚幾乎要被割開了,爲了我的法師夢想,忍了。斯爾咬緊牙關,卻又聽見戈萊斯不斷髮出新的命令。
“別裝模做樣,使勁。”
是這樣,用最大的力氣,能拉多開就拉多開。”
住持這樣的姿勢別動。”
快點教啊,這樣的姿勢我可受不了,手指快要斷了。斯爾心裡在悲慼。
這時聽到戈萊斯慢條斯理地說:“什麼叫不將其釋放?現在明白了吧。”
“原來就是引而不發呀!”斯爾突然靈光一閃、恍然大悟,幾乎忘了手指的悲鳴。
過了半餉,見戈萊斯不再言語,斯爾又忍不住問道:“那最**術完成度呢?”
“瞧你的笨腦殼,原來還未搞懂,我還以爲你已經明白了呢。”戈萊斯頓了頓又說,“說到最**術完成度,就象你現在用最大的力氣拉弩弦一樣,用你最大的承受力。你的力氣越大,弩弦便拉得越開,弩箭的的速度就越快就越遠。相同的道理,你用最大的承受力來控制法術,法術的完成度越大,實際釋放法術時所需要完成的餘下的部分就越少,釋放法術的速度就越快。”
“前期的步驟準備得越多,後繼的步驟就越少,釋放法術自然就快了。”斯爾現在是一點就通。
“記住,一定不能超過你的最大承受力,否則法術就會失去控制,那可就危險了。就象現在,一旦超過了承受力,你的手指就會斷掉。”
還拉着弦呢!斯爾這才反應過來,忙不遲鬆開手指,這才發覺扣着弩弦的指關節一片青紫,手指幾乎失去知覺了。
“你不早說!”斯爾怒道。
“以你的笨腦殼,吃得痛越厲害,纔會聽得懂,記得住。現在明白了嗎?明白了就幫我個忙。”戈萊斯直接無視斯爾的滔天怒氣。
這種比喻直接說不就可以了嘛,我又不是非得吃這種苦頭纔會明白,我有那麼笨嗎!斯爾差點就要回絕戈萊斯,轉念又一想,我這法術還是要學下去的,單憑奧迪那瑞死板地教法,我還是不知所謂,少不得戈萊斯這個“翻譯”,怪不得剛纔他看上去臉上一副有持無恐的樣子,不過他的說明還算生動明瞭,暫時先忍了。
“什麼忙非要我幫不可啊?也不早點講,我決不推辭。可是現在,不是我不願意,你看我的手,還能幹什麼啊。”斯爾向戈萊斯訴苦道,心中暗想,叫你剛纔虐待我,現在就算想幫也幫不了你的忙了,活該!
“你現在也學會婉轉了嘛,想推脫,沒門!放心,這個忙不需要你動手。”
有不需要動手的,什麼忙?只要我行,一定幫!”斯爾被戈萊斯猜得心中想法,猛然一驚,爲了不得罪戈萊斯這個高級翻譯人才,立馬錶決心。
“簡單得很,只要把你召喚的沙羅曼蛇升高點就行了。”
是這個啊,我不會。”斯爾表示無能爲力。
“胡說,沙羅曼蛇是你召喚的,你不會你是不是想敷衍我!”
“這個召喚生物我好象還沒有教。”被兩人的“表演”冷落一旁的奧迪那瑞聲明道,“斯爾,聽好了,其實召喚生物原理很簡單,只要使用你的意志……”
“得了,”戈萊斯打斷了奧迪那瑞的長篇累牘式的教育,“以你的教法,他什麼時候能學會啊。斯爾,聽我的,你只要心中默唸,對沙羅曼蛇發出命令就行了。也許一開始還不行,多試試就能成功,這比施展召喚法術簡單多了。以後你只要多練習,很快就能基本上只需要下一命令就可以了。”
戈萊斯話音未落,就看見斯爾招呼的大沙羅曼蛇冉冉上升,嘴上未言,心中卻暗自讚歎:這小子不愧真是奇才,通常新手第一次召喚生物難免有點生疏,自己剛纔說得簡單,多半有着安慰的意思,免得斯爾緊張得忙手忙腳、不知所措,卻沒想他輕而易舉地就辦到了。
沙羅曼蛇穩穩地上浮,一點也不象是被一個初學者在散發的光也照亮原本漆黑的上方。
奧迪那瑞突然明白戈萊斯爲何要教授斯爾魔法知識,爲何要斯爾升高沙羅曼蛇,爲何表現得那麼迫不及待。
那一道彷彿能將任何東西破開的劍痕原來不止一處。
原來雖然戈萊斯有的種族天賦——夜眼,那只是在黑暗中的視覺比普通人敏銳,能分辨出更加微弱的光芒,斯爾的職業技能——黑暗視覺的原理也是如此,牆壁上的刻痕一類的東西如果沒有光照,也是看不清的,所以需要斯爾沙羅曼蛇。原本也可以用奧迪那瑞召喚的沙羅曼蛇,只是個子太小,發出的光芒遠不如斯爾的那個,用起來甚不便利。戈萊斯剛發現些異常蹤跡,急着想一窺端倪,自然要想方設法地使喚斯爾這個現成的勞力,所以纔會主動傳授斯爾法術知識。
沙羅曼蛇越升越高,牆壁上那些不可思議的東西越來越多地進入三人的眼簾,各種各樣的劍痕,有直的也有彎的,直者如炎陽勁霆一擊,曲者猶如長虹貫月初掛,俱有一往無前、無可匹敵之勢。更妙者,這些彷彿非人力所爲的痕跡,也有如被注入生命一樣,互相和縱連橫,組成一個個非字非畫的圖案。
“你還肯定這些都是用劍刻出來的嗎?”戈萊斯傻傻地看着這些隱隱發出沖天劍意的不知名的圖案,突然沒頭沒腦地問奧迪那瑞。不是不相信,奧迪那瑞適才認定高手所爲的那一劍,卻只是冰山一角。須知,若是高手興致所至、有感而發,那一劍還是情由可源的,可這滿牆的未知其用意的莫明圖案,若說是由一人仗劍率意施爲而成,就太不可思議了。戈萊斯雖然劍術成就有限,造詣也是中人之資,可也一眼便可看出,這滿牆的圖案皆是一劍一威,未假第二人之手。哪有這種超凡入聖的人物,卻無聊地石匠的營生。
奧迪那瑞見火光籠罩的範圍之下,俱是那些不知名的圖案,但覺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便吩咐斯爾沙羅曼蛇上下左右移動,卻是越看越驚心。原來沙羅曼蛇所到之處皆現圖案,無窮無盡。那自己剛纔卻爲何只發覺一處?
奧迪那瑞自己召喚的沙羅曼蛇靠近最初發現的那一處,細細分辨,這纔看個明白。原來原本這裡也應該如上方一般,刻着那些莫名的圖案,只是這裡沒來由的沙化得厲害,如水浸風蝕,分佈象馬蜂窩一般密密麻麻的小洞眼,是以現在只留下這一條劍痕,其餘的只怕早已經風化剝落了。
奧迪那瑞又打量一番,用不容質疑的口吻說:“不錯,這一定是用劍刻的。只是我認識的那個高手,連發數劍還有可能。若這麼大的工程,他非得一兩年的時間不可。可以說,這裡的這些,一定不是當世的高手所能任意施爲的。”
戈萊斯沒有繼續發問,因此他知道奧迪那瑞不是個無的放失的人,這麼說必定有他的道理,雖然在戈萊斯的眼裡,奧迪那瑞還隱藏着許多秘密。
爲何他能肯定一定是用劍?
他認識的高手是誰?
甚至他爲什麼配帶一柄長劍?
是的,奧迪那瑞一眼望去,就是一個普通的法師。除了頸項中的項鍊,全身上下沒有任何法師常用的魔法飾品。項鍊的掛墜是一枚銀白sè倒三角型徽章,雕刻圖形只是簡簡單單的一頂皇冠,這是帝國皇家魔法學院畢業生的標誌,同時也具有少許維護意志的作用。這個項鍊是帝國皇家魔法學院對畢業生的祝福,能微微提高施法成功率,也能增加些許對系法術的抵抗力,是剛出校門的畢業生相當受歡迎的紀念品。除此之外,普通的法師長袍,普通的法師兜帽,一副普通的法師的樣子,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腰間的一柄長劍。
只是再怎麼看,這只是一柄普通的鋼製長劍,絲毫感覺不到魔法的波動,難道奧迪那瑞在劍術上的造詣也非常了得。畢竟聽他的口氣,其認識一位劍術高手以是不爭的事實……
戈萊斯搖搖頭,將這可笑的想法趕出腦海,魔武雙是一個笑話而已,魔法注重控制武技講究錘鍊**,兩條道路截然不同,兩頭兼顧只能兩頭兼失。
固然有着重重疑問,戈萊斯還是沒有深究,同伴間互相信任也是冒險的不二準則。冒險旅途中,未知的危險隨時都可能發生,信任就是解決突發危險的強大助力。所以就算不喜歡斯爾,戈萊斯也還是想盡辦法幫助於他。
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相信你。想罷,戈萊斯拔出騎士劍,自顧自舞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