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邊,符生微微眯眼,此時突然轉過頭看向柳孚,柳孚忙躲開了他的視線,臉色有些不太自然,這個動作符生一看幾乎立馬就懂了,冷冷一笑:“看來,師傅在我們身邊安插的眼線還真是有點多。”
“是挺多的。”謝繼贊成的點點頭,“要不怎麼說是老狐狸嘛。”
符生沒有開口說話。
謝繼再接再厲的繼續戳他的心:“你是不是以爲只有柳孚一個人啊?告訴你,這可遠遠不止,除了柳孚,梨洛現在也算是我們的人咯。”
符生微微挑眉,眼底倒是閃過一絲詫異。
那梨洛不是很恨師傅嗎?如何現在也成了……
“唉,要不是柳孚臨時倒戈,我們估計早就搞定你和路九久了,”謝繼聳了聳肩,“所以說,這種臨時聘請的,還是比不上我們這種從小到大都被老狐狸一直在利用的忠誠,當然,僅限於做任務的時候的忠誠,如果什麼時候我有能力可以把老狐狸殺了,那我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符生仍然閉着嘴沒有說一句話。
謝繼一個人繼續自言自語的說道:“你看哈,我猜你大概也能明白都發生了些什麼事了,怎麼樣,現在還覺得不覺得你虧欠老狐狸了?是不是覺得自己把他殺了都不算虧欠他了?所以說,我們倆就應該合作一下嘛,一起把老狐狸給解決了,挺好的……”
符生微微眯眼,帶着戾氣的目光從他的身上掃過去:“閉嘴。”
“啊哈。”謝繼翻了個白眼,卻還真的沒有再繼續說話了。
“還有……”符生頓了頓,“還有很多事情我沒有搞清楚,我現在心裡很亂,不想考慮這些事情,你知道什麼也不要告訴我,突如其來承受那麼多,我並不想。”
“遵命。”謝繼點了點頭,“那麼,大哥,你現在可以跟我一起回去了?”
符生微微眯眼。
一旁的柳孚咬了咬自己的下脣,下一秒,符生身體裡那點存留的地水與地水之靈之間的感受的作用就顯現出來了,符生的腦海裡響起了柳孚的聲音:“幸好謝繼沒把那個什麼新弄出來的東西用在我的身上,但是我也打不過他,你在這裡拖着謝繼,我去找其他人幫忙。”
話音剛落,柳孚飛快的從地上騰空而起,迅速離開了這裡。
這個時候,符生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就是他們上山的時候,爲什麼不直接飛上來,而要採用走路的方法上來?這個問題可能就需要柳孚來解答了,畢竟爲了多增加與符生的相處機會,柳孚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導致她和符生一起走上來之後,剛剛在自己的房間裡面一看,自己的腳上還起了好幾個大水泡。
“這妞跑得挺快的啊。”謝繼挑了挑眉。
“你不追她?”符生微微皺眉,有些不理解。
“誒,你以爲我真那麼老實,想早點幫那個老狐狸完成任務啊,”謝繼落到地上,拍了拍符生的肩膀,“畢竟我很煩那個傢伙,所以能拖一點時間是一點時間,而且,我是什麼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多找幾個人來跟我打一架挺好玩的啊,我現在可期待了。”
符生無奈的看了他一眼。
謝繼這個人可謂是亦正亦邪,完全不能夠用常人的思維方式去想他,你以爲他會幫你,說不定下一秒他就會害你,你以爲他會害你,又說不定下一秒他會幫你,總而言之,他的瀟灑是真的瀟灑,灑脫是真的灑脫,一切都是看心情辦事,沒有底線,也沒有原則。
而這樣的人,往往最可怕。
“對了!”謝繼突然轉過身來深深的看了一眼謝繼,“千萬不要跟那個老狐狸告狀啊,我記得好幾百年前,薷葉那個死丫頭告狀,害的我受罰,我現在都記得,可痛死我了。”
符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所以你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着柳孚找人來救我?”
謝繼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最近功力又精進不少。”
“看出來了,”符生嘆了一口氣,“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覺得還是不要有人來救我比較好,一方面我並不想看到我的朋友被你打得臉面全無,另一方面,就這麼容易就如了你想和別人打架的心思,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裡總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要不這樣……”謝繼眼前一亮,正要開口說話,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地連連搖頭,繼續說道,“不對不對,你就是想把我帶坑裡去,我堅決不能把你身上的禁錮解開,不然你自己都能把我打瞭然後跑掉了,我還打個什麼鬼啊。”
符生搖了搖頭:“看來還沒有傻到極致。”
謝繼冷冷一哼,他向來知道符生這個人腦子聰明,總會把他繞進他不想看到的局面裡面去,索性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打算理你了,你自己無聊吧。”
符生挑了挑眉,會無聊的應該是謝繼這個說話根本停不下來的人吧……
柳孚從自個兒的老窩跑下來的時候,腳下的動作雖然非常的迅速,但是腦子也一直在轉動着,她想起最開始自己答應幫闢井這個人在符生和路九久身邊當眼線,如果有機會的話就一鍋端了,純粹是利益薰心,沒想到最後居然真的對符生生了那麼幾分旖旎的小心思,再也沒有機會去一鍋端了。
其實她還沒有見過闢井這個人,他們之間的聯繫完全靠着謝繼。
所以她也知道,謝繼她肯定是打不過的。
柳孚心裡哀怨,自個兒好歹也是一個地水之靈,怎麼淪落到替別人跑腿去找救兵的下場上,還得罪了一個貌似來頭很大的闢井。
柳孚其實知道路九久來了不遠處的京城,原因很簡單,路九久的身上還帶着地水,她作爲地水之靈和地水不管如何都是有些聯繫的,所以她非常容易就找到了路九久所在的地方。
柳孚來的時候路九久正在湖面上泛舟呢,天水一色,麗人小調,心情卻是好不愜意,正想自個兒也來高歌一曲的時候,突如其來的柳孚往小舟上猛地一踩差點將小舟給踩翻了,嚇得路九久忙摟住身邊應無聲的手臂,攥得死緊。
“路九久!”
柳孚?
路九久一臉茫然的看向柳孚。
柳孚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不是和符生一起回老窩去了嗎?
“快跟我走!”柳孚一時間腦子也有些不太清醒,上前去將路九久一扯,路九久整個人有些重心不穩差點栽進湖裡,應無聲忙用手一攔,給路九久嚇得臉都白了。
路九久還沒來得及反應,柳孚就想把她扯起來直接飛了,路九久忙把自己的手從她的挾制下掙脫開,蹙眉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時間來不及了,你趕緊跟我走就是!”柳孚心裡一邊罵着這小姑娘怎麼這麼不知事,索性伸出手來朝她的後腦勺擊打過去,想要來硬的。
柳孚也的確是急得有些暈了,殊不知就算這樣的路九久被她領去了,也沒有什麼大用,反倒是去添亂的,更何況路九久的神使之力與符生並不是任何時候都能有用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其實是把應無聲給搞過去。
所幸柳孚雖然沒有想到這茬,但是路九久此時畢竟是在應無聲的保護之下,所以應無聲忙上前一擋,將路九久護在自己的身後,微眯着眼,問道:“柳孚姑娘這究竟是要做什麼?”
“唉!符生被別人給抓住了,我來找你們幫忙去啊!”柳孚知道硬的也來不了了,忙長話短說的解釋道。
“什麼!”
應無聲正要開口問些什麼,路九久猛地從他的身後跳了出來,有些緊張的看向柳孚,說道:“那我們趕緊走,趕緊去救他!”
應無聲無奈的看她一眼,低聲在她耳邊說道:“你不確定一下究竟是不是符生,萬一這女人是想把你騙過去把你抓住呢?”
“唉哪來的時間趕緊走吧,”路九久忙接話,扯了扯應無聲的手,“一起去幫我個忙?”
應無聲想拒絕,可是看到路九久有些緊張與期待的眼神,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認命的點了點頭:“行吧。”
兩人這總算是說定了,柳孚那邊急得都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了,看到兩個人是都打算一起過去了,忙開口說道:“我在前面引路,你們跟着我就行了,千萬要小心,那個人的實力不容小覷。”
於是三人就這麼在衆人驚悚的視線下飛了起來。
當路九久後來醒過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他們三個好像暴露了什麼事情……
雖然這件事於他們本身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問題,可是秦國卻因爲這件事情而恐慌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平息。
路九久跟在柳孚身後,雖然距離不遠,但也不近,一路上可謂是急死了,恨不能自己能馬上移動到符生的身邊。
一方面是符生有了危險,而另一方面,其實是她的確是有些想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