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萬山覺得沈劍南的話很有道理,當下發令,道:“就這麼決定,這三天,全部留在莊內,如果不想被誤認成內奸的,就老實呆着。”
衆人又是一陣面面相覷,沈劍南密切主意着在場衆人的表情,想看看到底誰表情緊張,那定是內心惶恐,內奸定是這人,但是掃視了一圈之後,只發現李如歸與趙顯成具備這樣的特點,心下遲疑良久,更爲震驚,暗道:“難道是他們,不可能,黑衣人只有一人而已,但他們兩個的表情都很緊張,到底是誰呢?真不敢相信,內奸竟然是兄弟中的,但願我的猜測是錯誤的。”
衆人無話,各回各屋,李如歸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心緒不寧,像是有着什麼着急的事情準備去辦是的,在屋中連番嘆氣,自言自語道:“這可怎麼辦,三天之內都不讓出莊,我該怎麼辦?”
李如歸想着想着,終於做了決定,整理了一下牀鋪,把枕頭和被褥都擺放好,弄成自己在睡覺的樣子,悄悄開了門,瞧瞧左右無人,輕輕的關上門,轉向後院,翻牆而出。
李如歸翻到後院之後,饒到前門而走,整個繞了一大圈子,目的是爲了掩人耳目,這一路緊繃着心,生怕被人發現了,這會來到大路,滿臉笑容,沾沾自喜,道:“總算是躲過了他們的視線,再晚些,她肯定要生氣了,還好,時間剛剛好。”
李如歸邊說着,邊加緊腳步,表情如心花怒放,似乎要去辦什麼好開心的事情,恨不得借雙翅膀立即飛到地方。
“十一弟?怎麼是你?原來隱藏在我們身邊的內奸竟然是你!”馮萬山帶衆兄弟從路邊陡坡裡閃身出來,只見衆人具是心驚不已,誰也不敢相信,內奸會是他,各自惋惜着。
李如歸一怔,感到莫名其妙,笑道:“大哥,你說什麼?我不是內奸啊。”
衆人議論紛紜,皆對李如歸指指點點。
馮萬山嘆道:“在莊上說三天之約,你沒聽見嗎?爲什麼還違背命令,你最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李如歸無奈,實在有難言之隱,嘆道:“大哥,我真的不能說,總之我不是內奸,你要相信我啊。”
“十一弟,你到底怎麼回事,深夜出莊,這是要去哪,哥哥們都不願相信你是內奸,如果你有苦衷,就說出來,我們不會怪你的。”周公義苦苦勸道。
李如歸還是很爲難的樣子,遲遲不肯說話。
馮萬山一臉正氣和怒色,喝道:“來人,把李如歸,帶回山莊處置。”
衆人也是遲遲不肯動手,實在是兄弟情深,誰都不忍對他下手。
馮萬山怒氣上升,高聲道:“沒聽見我說話嗎?還當我是大哥嗎?”
衆人心中爲之一震,只因馮萬山還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皆是懼怕不已,紛紛上前,將李如歸押解回莊。
李如歸不甘被誤會,聲聲叫着。
回到莊裡,衆人齊聚大廳,馮萬山上首高坐,沈劍南側立旁邊,李如歸責站在中央,垂頭喪氣。
馮萬山喝道:“李如歸,從實招來,你下山到底去幹什麼?”
李如歸苦苦說道:“大哥,各位哥哥,我真不是內奸,請你們相信我,我下山是要辦一件私事,與薛玉狐毫無關係啊。”
“你不說出到底是什麼事情,讓我們誰能信你?”馬雲天嘆氣,淡淡說道。
周公義躊躇問道:“十一弟,你是不是準備去如家客棧?”
李如歸大驚,急忙問道:“八哥,你怎麼知道如家客棧?你到底知道什麼?”
周公義心下一喜,對着大家說道:“李如歸不是內奸,我可以做證,而且我知道他要去幹什麼。”
衆人無不驚訝,沈劍南問道:“八弟,你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如歸急忙截口攔道:“八哥,不要說。”內心已是駭然不已,心想,自己的風流事情怎麼會被周公義知道了呢,明明行事很小心了。
馮萬山氣道:“老八,到底怎麼回事,快說。”
周公義看了看李如歸,李如歸直搖頭,周公義很是無奈,對他說道:“我若不說,便洗脫不了你的嫌疑,難道你不想澄清自己嗎?”
李如歸嘆道:“這,不行,八哥,千萬不能說啊,我名聲不要緊,可是。。。。”
“混帳,既然不說,好,來人,把李如歸拉出去,砍了,當初幫歸已定,兄弟如有叛變之人,死罪處置。”馮萬山見他不肯說出真相,氣急敗壞,狠狠下着命令。
衆人大驚,急忙求道:“大哥,不可啊。”
沈劍南也感覺李如歸似乎有什麼事情瞞着,說道:“大哥,同是兄弟一場,不能這麼草率啊,還是讓李如歸把事情說出來吧。”
大家都看着李如歸,只等着他把真實事情說出,這樣才能消了馮萬山的火,也免去了自己的罪名。李如歸低沉着頭,暗自躊躇,實在是不想說,獨自在內心做着思想鬥爭。
周公義環顧着四周,見在場外人還很多,李如歸定是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思量片刻,道:“大哥,此事事關重大,依我看這件事情只可與大哥和二哥說,其他兄弟不便知道。”
周公義這話一說,有些兄弟便不太高興,都在想着同是兄弟,爲什麼自己就沒有權利知道呢,曹震海首先問道:“八弟,到底是什麼事情,連我們這幫哥哥都不能知道?”
周公義嘆道:“我真的不好說,大哥是主持公道的,我是知情的,這件事情只與二哥有關,而且不宜外傳,還請各位哥哥見諒。”
沈劍南會意,道:“好吧,兄弟們,咱們先出去吧。”說着帶頭與衆人紛紛走了出去。
剛走到外面,只見馬小云跑了過來,看樣子很急,問道:“看見李如歸了嗎?”
衆人見她似乎是從莊外回來,而且天色又這麼晚了,又聽她在找李如歸,各自心中都驚奇不已,到底李如歸出去是幹什麼,心中差不多有了底,只是不確定而已,當下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着她。只把馬小云看得莫名其妙,氣道:“我問你們話呢,怎麼沒人回答我?”
曹震海由於李如歸的事情沒有讓自己參加,本身很氣,這會冷冷說道:“在屋裡,你自己去找吧。”
馬小云哼了一聲,快速推門而入,李如歸大驚,周公義也是一怔,都在暗自叫苦。
馬小云感覺屋了的氣氛不太正常,但又對李如歸有氣,遲疑問道:“你們在幹什麼呢?”
馬雲天十分好奇,問道:“小云,你來幹什麼,這裡沒你的事,快出去。”
馬小云看着李如歸,只見李如歸低頭不語,問道:“李如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的意思是想問爲什麼沒有按時付約。
李如歸嘆道:“事到如今,就不要再掩藏了,二哥,小弟請求成全我與小云,我倆已經相戀甚久,而且是情投意合。”
馬小云驚聲叫道:“李如歸,你說什麼呢?我是怎麼告訴你的。”
“住嘴,到底怎麼回事,你和小云相戀,什麼時候的時候,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情和今晚的事情又有什麼關係?”馬雲天怔住半晌,大驚失色。
“今天我下山就是去找小云,我們約好了地點,在那裡見面。”李如歸淡淡兩句,說的有氣無力。
馬小云叫苦不急,嘆道:“如歸,我不都說了,不能把我們的事情說出去嗎,你這是幹嗎?”
李如歸嘆道:“今天我出去找你,被大哥他們抓到了,懷疑我是內奸,如果不說,那我不就成了了內奸了嗎,小云你也別怪我,事已至此,聽大哥二哥安排吧。”
“你們?你們竟做這等敗壞門風的事情,你讓哥哥我臉往哪擱?”馬雲天一臉怒氣。
馮萬山調節道:“二弟,不要動氣,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既然他們是真心相愛,不如就成全了他們吧。”
周公義附和道:“是啊,二哥。”
“不行,這件事情我接受不了,當初我就說過,我最不願見的就是兄弟和家人扯在一起,況且他們兩個還是私自暗中進行的,你們兩個馬上斷了關係,兄弟還是兄弟,妹妹還是妹妹,不然,休怪我不認你們。”馬雲天一席狠話,顯然已經說絕,絕對沒有緩的餘地。
“二哥,你這話說的太狠了吧,你忍心拆散一對有情之人嗎,難道你名聽過,寧拆十座廟,不悔一樁婚嗎?”李如歸置疑他的話。
馬雲天怒道:“別跟我提大道理,這件事情是萬萬不可能的,你不要再說了,私自出莊已經是很嚴重的罪了,現在就請大哥定奪吧。”
馬小云兩眼含淚,其實這都在自己的意料當中,但是沒想到哥哥卻這麼絕,當初還以爲,如果成心跟哥哥說,哥哥會同意,但眼下看來,這事是不可能的了,冰冷的表情,冷冷的盯着馬雲天,心中充滿恨意,雙脣微動着,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默默注視良久,哼了一聲,甩頭跑了出去。
房門被撞開,馬小云溼潤着雙眼跑了出來,大夥紛紛朝她送來二目,驚奇不已,都在揣測着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衆人都很嘆息,有人嘆道:“嗨,似乎錯過了一場好戲。”有人說道:“真是的,都是兄弟,幹嗎我們幾個就不能知道呢,這也太不公平了。”
幾人正議論時,只見李如歸閃身出來,表情嚴峻,冰冷如霜,走在衆人面前,無話可說,勁直走了過去,衆人想問個究竟,這時馮萬山,馬雲天與周公義也走了出來,只聽馮萬山高聲道:“今晚之事只是一個誤會,內奸不是李如歸,以後誰也不準提起今晚之事,如果讓我聽到有誰在背後議論,定用幫規處置。”
衆人唏噓不已,沒人敢再問,花美顏在一邊,暗自歡喜,看着好笑的熱鬧。
沈劍南本來欣慰的內心再次糾結起來,只因李如歸不是內奸,那麼趙顯成的表情又是怎麼回事,會不會是他?想到這些,一種危險感再次萌生,但突然瞧見花美顏,心中另有一個想法,躊躇良久,最終走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