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鄭思遠的話,朱慕雲頓時一驚。.m雖然他平常謹慎小心,很少出錯,但並不代表,就不會出錯。鄭思遠這麼找上門來,難道是自己留下了把柄?
“監督我?”朱慕雲驚詫不已,但很快冷靜下來。自己如果不表現得驚訝,那纔是破綻呢。而且,朱慕雲對自己的行爲,也很有把握。鄭思遠再怎麼查,也不應該查到自己頭上吧?
“李副局長不是讓你領了五十子彈?我的任務,就是監督你打完。”鄭思遠緩緩的說,他對上面的命令,有一種盲目的服從性。既然張百朋讓他監督,只要朱慕雲沒打完子彈,他是不會離開的。
“鄭科長,你說話能不能一次就說清楚?”朱慕雲鬆了口氣。
他也知道,鄭思遠做事認死理,否則的話,自己在六水洲上,就能把他勸用服。但凡鄭思遠能聽得進去,六水洲上的案子,已經可以結案了。
碰到認死理的鄭思遠,朱慕雲知道,只要自己不去射擊,鄭思遠能一整天跟着自己。他沒再進辦公室,拎着子彈,去了後面自己的辦公室,拿了手槍手,與鄭思遠一起到了貨物檢查場。檢查場後面有塊空地,做成了一個小小的靶場,平常用來給警衛隊訓練。
“鄭科長,麻煩你幫我壓子彈。”朱慕雲把槍拿出來,這把槍自從領了之後,在他手裡,還從來沒有開過。
因爲朱慕雲與陳旺金良好的關係,朱慕雲的槍型號好,而且成色也新。可就算如此,朱慕雲並沒有珍惜。自從領到槍後,就一直被他鎖在櫃子裡。領來的時候是什麼樣,現在依然是什麼樣。
“朱副處長,你的槍,多久沒擦拭過了?”鄭思遠慕雲的槍一眼,很是無奈的說。對朱慕雲來說,手槍根本就是多餘的。但以朱慕雲的身份,拿的卻是最好的槍。而真正需要用好槍的一線行動人員,往往用的是舊槍,甚至是有毛病的故障槍。
“我都沒用過,怎麼會擦呢?”朱慕雲笑着說。
鄭思遠不想再跟朱慕雲廢話,很熟練的把槍分解,把槍擦拭好後,把槍復原,又裝上子彈。整個過程乾脆利落,一氣呵成。拋開鄭思遠的身份,他對槍的熟悉,確實很專業。
“鄭科長,你這一手很漂亮啊。”朱慕雲羨慕的說,他也會拆槍,但要做到像鄭思遠這樣行雲流水,卻是不行的。鄭思遠的動作乾脆利落,特別是組裝的時候,一片咔嚓聲,他都有種想學會的衝動。
“朱副處長,請吧。”鄭思遠沒有多說,雙手拿着槍,遞給了朱慕雲。但他的嘴角,卻露出一線不易察覺的笑容。被人稱讚優點,心裡總是有些得意的。
馬牌擼子裝彈七,朱慕雲一口氣全部打了出去。剛開始兩個彈夾,還沒覺得有什麼,但接下來,朱慕雲的手臂就開始痠痛。等到最後几子彈的時候,他連槍都舉不起來了。
“鄭科長,要不這最後幾槍,你就代勞一下唄?”朱慕雲笑着說。他以前跟鄭思遠不少忙,現在讓鄭思遠回報點,應該不難吧?
“這是李副局長的命令,必須由你開。”鄭思遠搖了搖頭。
“好吧,休息下吧,下午再說。”朱慕雲甩了甩手臂,他現在連槍都拿不準,還開個屁的槍。他現在,纔算是完全瞭解鄭思遠。
“可以,但下班之前,必須開完,並且我要在場監督。”鄭思遠說。他覺得,朱慕雲射擊,完全就是浪費子彈。一天五十子彈,連續十天,都能培養出一個神槍手了。
“好吧,現在就打完,免得你掛念。”朱慕雲不想留個尾巴,他換成左手用槍,雖然很不習慣,成績也慘不忍睹,但至少五十子彈的射擊任務,算是完成了。
“好,明天繼續。”鄭思遠清點了所有的彈殼,並且收集起來後,嚴肅的說。
“鄭科長,你是玩槍的高手,不能受苦,得傳點技巧啊。”朱慕雲說。他現在雙耳嗡嗡作響,手臂的痠痛,再加上刺耳的聲音,讓他很是難受。
“技巧都差不多,只是我能沒怎麼開過槍,握槍太緊,反而感覺到後坐力最大。握槍不能太緊,也不能太鬆,多緊合適,得靠自己掌握。”鄭思遠淡淡的說。朱慕云爲了完成任務,而胡亂開槍,他是很不高興的。如果換成自己的手下,他早就動手教訓了。
“到這個時候你才說?好吧,我算服了你。”朱慕雲沒好氣的說,現在,他的右手,基本上是廢了一般。
“朱副處長,你的槍。”鄭思遠見朱慕雲要走,提醒着說。
“既然你是監督員,槍歸你保管。另外,明天的子彈,也由你去領取。”朱慕雲說。
“槍我可以保管,但子彈還是你自己去。”鄭思遠說,打完槍手,必須馬上對槍進行保養。像朱慕雲這樣的糟蹋槍支,他疼。邊說話,他邊把槍支拆成零件,迅擦拭上油。
領子彈的事,難不倒朱慕雲。以他跟陳旺金的關係,讓陳旺金把剩下的四百五十子彈,一次性全部送到緝查一科就是。
從昨天半夜,被人叫醒,到現在,朱慕雲一直沒有休息。再加上剛纔的射擊訓練,讓他疲憊不堪。但他剛回到辦公室,就聽到鈴聲大作。雖然很不想接電話,但又不得不接。
“你幹什麼去了?”於心玉嗔惱着說,她每次主動給朱慕雲打電話,總是找不到朱慕雲的人。今天要不是有事,她早就掛掉電話了。
“昨天晚上,六水洲上的犯人,被地下黨全部救走了。另外,一處的王志堅,昨天晚上也被殺了。多事之秋,還是小心爲妙。寶貝,今天怎麼捨得給我打電話了?”朱慕雲微笑着說。
朱慕雲知道,自己報給於心玉的料,對方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果然,聽到朱慕雲說的事,於心玉突然走了神。等她回過神來,才現朱慕雲的言語,實在太輕佻了。
“誰是你的寶貝?”於心玉生氣的說,雖然隔着電話,但她臉上還是一片緋紅。
“當然是你啊,寶貝,找我什麼事?”朱慕雲說,於心玉如果沒有事情,一般是不會主動給自己打電話的。
“費利克斯先生想請你共進午餐。”於心玉說,她是費利克斯的助手,費利克斯安排她約朱慕雲,她自然不便反對。畢竟,所有人都知道,朱慕雲正在追求她。
“好啊,我也正想跟老費吃頓飯。”朱慕雲笑着說。
“老費?好吧,你趕緊來德明飯店,順便也可以談談軍火交易的事。”於心玉說。
“去德明飯店?能不能來碼頭?你告訴老費,我請他吃飯,就在碼頭吃正宗鄂菜。”朱慕雲說,他現在接電話,用的都是左手。
“怎麼,我請你都請不動了?”於心玉不滿的說,她的要求,哪怕再不合理,朱慕雲也必須無條件接受。況且,她只是讓朱慕雲來德明飯店吃飯,比在碼頭吃什麼鄂菜,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哪能請不動呢,只是今天情況特殊。”朱慕雲賠着笑臉說,費利克斯可是自己救出來的,他請自己吃飯,哪還不能讓自己挑地方?這也就是於心玉,換成費利克斯,朱慕雲早就呵斥他了。
“不行,你必須來德明飯店,馬上,立刻。否則……,哼。”於心玉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她相信,朱慕雲肯定會來法租界。
蠻橫無理是女人的專利,而漂亮的女人,專利尤其的多。朱慕雲雖然萬分不願,但也只能硬着頭皮去。於心玉說要談軍火生意,但買軍火,又不是他朱慕雲。朱慕雲給第六師打電話,時棟樑一直在關注費利克斯的事情。就算朱慕雲不找他,他也會聯繫朱慕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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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兄,你來接我吧,今天沒辦法開車了。”朱慕雲苦笑着說,雖然他很喜歡親自開車,但今天手臂痠痛,實在不行。
只要是爲了談軍火生意,時棟樑當然不會拒絕。他與汪清海一道前來,接了朱慕雲後,直奔法租界德明飯店。雖然昨天才死裡逃生,但費利克斯已經完全恢復了。
“朱先生,不好意思,今天只談生意,我們之間的事情,以後再說。”費利克斯見到朱慕雲後,輕聲說道。
“沒有問題。”朱慕雲微笑着說。
“你跟他之間,有什麼秘密交易?”於心玉在旁聽到了,她用手肘搗了搗朱慕雲,問。
“既然是秘密交易,當然不能告訴別人。”朱慕雲笑了笑,於心玉生氣的樣子也很好br/>
有些事情,朱慕雲會告訴於心玉,但並不是所有的事情,他都會告訴她。該讓她知道的,就會讓她知道,而不該她知道的,自然得保密。
“哼。”於心玉氣得直跺腳,但卻拿朱慕雲沒有辦法。畢竟她現在的身份,是費利克斯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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