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漸深,昭明月早早的換了睡衣,從包中拿出筆記本,手機卻響了。“昭總監,明天臨時安排出差,相關事宜已經安排好,我馬上把飛機的信息轉給你。”昭明月也很無奈,明琛這個傢伙還不一定搞得定,又要馬不停蹄地出去,和……沈映年,當然,還有其他公司高管,說是去外面學習。
她新來,沈映年也是新上任,一切都還在交換中,不過對於他們這樣子的大公司,這並不是問題。昭明月儘量讓自己不去看洛楚堯,但是他若有若無的眼神總是讓她感覺不自在。她開了口:“怎麼了,有事快說。”
"SYN,是誰?"他怕她不懂說的是誰,還補充了一句:“就是你藏在抽屜裡的東西,那枚戒指上的縮寫。”昭明月敲字的手突然抖了抖,隨即很生氣的說:“你怎麼可以隨便翻我的東西!”洛楚堯臉色很難看,他和她從來井水不犯河水,這確實是他越界了。
但他的關注點不是這個好吧!這個女人,真的是很會避重就輕。“所以SYN到底是誰。”他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轉過了椅子,直直的看着她。
她也毫不避諱,目光不屑“抱歉,這個您真的管不着。”那時候的幼稚與可笑,她不想讓其他的任何人知道。
他什麼也沒再說,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走吧,回家。”昭明月覺得洛楚堯真的是有病,這大晚上的,別人都睡了,再說了,回去幹嘛,她早就從那裡搬出來了,東西很少了。
“明天再去吧。”昭明月表示很不能理解,她今天也不想跟他計較,翻看她東西,早就觸碰了她的底線。所有東西他作爲她的丈夫,都有權過問,但是隨便翻看她的東西,讓她覺得很不能忍受。
況且沈映年……也沒必要讓他知道,本來他們兩個感情就一般,這下子就更一般了。洛楚堯再也不想聽她說什麼,徑直走過去,拉起她“你快去換衣服,我們回去。”昭明月無奈被他拉起來,極其不情願的去換了衣服。
“你們去哪?”剛下樓,就遇到了洛母。“媽,我們有點事,必須先回去了。”洛天明站在二樓樓梯口“怎麼晚了,不能明天回去?”洛天明顯得很不開心。“爸,公司有點事,我真得走了。”公司有事是一回事,但也不至於不能拖,最最關鍵的是,他必須把這個SYN搞清楚,不然他就心裡不舒服。
穿好衣服的昭明月也沒什麼好臉色,只是對洛父還是好着語氣說:“爸,我們確實有點事,明天我還要回去上班,不然從別墅過去就太遠了。下次一定會好好回家陪陪你們的。”
“你看你們,什麼工作是不能放的?”他又轉身回了房間。“下次再來吧。”洛母只是囑咐他們路上注意安全,隨便悄悄的提點了她一句“明月啊,我也不是要催你,但是他不上心,你也得上點心。”昭明月只得尷尬的點點頭。
別墅在半山腰,這裡是富人區,離城裡很遠,開車也得一個多小時。
她不想甩臉子給他看,記好安全帶轉過頭看窗外。外面下雨了,淅淅瀝瀝的,洛楚堯開了車燈,山間的晚上霧很大,遠一點的地方根本看不清。她有些害怕,抓緊了安全帶。
洛楚堯看了看她的小動作,察覺到她的緊張。“害怕了?”
“怕……怕什麼,我怎麼可能怕。”他看着她素顏的樣子,比平時多了一份溫和。嘴上這樣說,手還是抓的緊緊的。“你……能不能開慢點!”她怒了,以他這個開法,第二天的c市新聞可能就是著名洛氏集團董事長和未知名女子半山腰車毀人亡了。
“不是說不怕嗎?”洛楚堯拆穿了她的謊言,卻不停的轉換,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昭明月有些暈車,在這樣的路段更是緊張的不行。“說吧,那個人是誰?”
“我們都結婚了,那是我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有什麼好說的?”昭明月冷冷的開口,他讓她感覺到了不相信。“對啊,我們都結婚了,有什麼是不能說的!”洛楚堯很是生氣,她從來不跟他頂嘴,像現在這種氣氛更是少有。
“這是我的隱私,我可以選擇不說。”洛楚堯顯然也沒有了什麼耐性,他不明白什麼是不可以說的,她越是隱瞞越是顯得有鬼。
“是,這是你的隱私,但是我不允許我頭頂多了一頂帽子而我不自知!”
昭明月卻不自主的提高了聲音:“你這是什麼意思?洛楚堯,我昭明月自從跟你結婚做過哪一件對不起你的事?你太過分了。”
她伸手準備去開門。“昭明月,你幹什麼?”他怒吼。“我倒想問問,你幹什麼?從一開始到現在你在幹什麼,能不能理智一點!”
一聲刺耳的聲音,車停在了半山腰。洛楚堯打開車門,把她的包扔給她,“要走就趕緊的。我也不想再多看你一眼。”昭明月也不想退步,她氣氣的下了車。她沒帶傘,因爲初秋,也只穿了薄薄的衣服,風衣也並不保暖。她拉了拉衣服,一下車就後悔了。
她沒帶傘,這荒山野嶺的,哪裡去打車?一切的一切,讓平時一向沉穩的她慌了手腳。作爲新時代的職場女性,向他低頭也不太可能。她掏出手機,因爲電量低還沒有發信息給閨蜜林夕,手機就關機了,只留下她欲哭無淚的雙眼直直的瞪着手機屏幕。最近真是倒黴,改天有時間她得出去燒燒香。
她把皮製的包放到頭頂,硬着頭皮往前走。前面有一個廢棄的停車站,她實在是沒了力氣,坐在椅子上,也不敢休息,怕感冒。
山間的晚上沒有燈火,車站倒是有一盞燈,但是在風雨中搖搖欲墜。她看着面前漆黑的羣山,一時間感到害怕,孤獨,迷茫還有深深地無助感。她慢慢的適應了黑暗的環境,衣服都打溼了,她抱作一團,等待有人經過,能夠載她一程。
車燈劃過夜空,她強忍着全身的痠痛,像前招了招手。那車徑直開了過去完全沒有理會她。這時候昭明月再也撐不住了,她真的快要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