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靈雖說生的嬌媚無比,但此時的臉始終繃着,不僅毫無媚態,反而顯出一片冷漠之色。
由鄧艾引着來到了曹智的榻前學着漢人女子下跪行禮,並屈膝以優美的姿態坐在曹智、雷公兩人伸手可觸的近處。
平心而說,若論嫵媚清秀,她仍遜任紅昌半籌,論高貴典雅亦不及何靜湘,論妖媚動人不及喬家姐妹。但她卻有一股騷在骨子裡的楚楚動人。
這時她盈盈俏的坐在曹智近處,輕蹙黛眉,只要是男人,就會興起把她擁入懷裡輕憐蜜愛的強烈衝動。她是那種正常男人見到便想拉她登榻尋歡,但又不忍稍加傷害的尤物。
“鼻血,鼻血!”曹智心下默唸着自己不要那麼丟人,在身體這幅摸樣之下,流出不該流的東西來。
曹智一見祖靈進來到坐下,張大了的嘴,一直沒合上過。“噝溜!”不知誰那麼大膽在曹智面前還在流口水。曹智一瞥目,原來是不知廉恥的雷公,這傢伙太噁心了,嘴角流着哈拉子,兩眼直勾勾的盯着祖靈那獸皮抹胸處若隱若現的,一副恨不得撲上去拉開看看那抹胸下的風情。
一直伺候在曹智一旁的沒良心加噁心雷公,還在祖靈落座的一剎那“噌!”的一下,突然抽了墊在曹智背下的粗黑大手。一臉淫笑的嘿嘿直笑着,一步跨到鄧艾爲祖靈安排的座位前,雷聲大響道:“祖……祖小姐是吧,哎呀你真水啊!哈哈哈……坐,坐,坐!”
打赤腳
“沒心沒肺,見色忘義,卑鄙無恥,下流骯髒,還亂流口水!”這是曹智一瞬間涌現出對雷公的評價。竟敢一見美女就忘了主公,對着人家小祖靈嘻嘻哈哈的。
曹智被雷公突然抽手,“啪!”的一下,腦袋及一小部分仰起的後背失去支撐,又事出突然,曹智不及防備,腦袋重重砸在胡牀上。
“哎喲!”曹智吃痛高呼,雷公才“哎呀,哎呀”的驚呼回神把他今後依仗的衣食父母給摔着了。雷公趕緊回身來扶曹智,曹智咬着牙只對這可惡的雷公蹦出一個字“滾!”
雷公被鄧艾一步三回頭的趕出大帳,但那一步三回頭不是關心曹智的,而是戀戀不捨的頻頻回首,恨不得把祖靈的俏模樣印在眼眶裡。
雷公打仗悍勇無比,但就有一毛病,那就好色也悍勇無比。現在已經收斂不少了,要是還是黑山軍當土匪那會兒,雷公從來都是見着美女就上。當然,像他這階層的是從來沒見過像祖靈這麼野性十足,充滿騷勁的美人,所以今兒一看祖靈就直接忽略掉曹智,像只懶蛤蟆似的流着口水直撲而上。
曹智恨得牙直癢癢,恨不得跳起牀來,把這隻大色鬼一腳踢出他的營帳。但在此時祖靈看見躺在胡牀上的曹智意外摔痛,眯眼呼痛的樣子着實好笑,不由“撲哧”一聲,露出八顆小白牙的彎嘴一笑。
她這一笑,果然是更加風騷入骨,媚人魂魄,那帶了些柔氣,更是甜的發膩。
祖靈也是童心未免,看到滑稽的情景忍不住嬉笑出口。但她知道她和曹智還是應該敵對的,所以笑容一展就馬上消失在了她嬌媚的臉龐上。
忽然笑了,她很少笑,一笑就笑的那麼引人犯罪。她這隨意一笑不要緊,躺在胡牀上的曹智雖說身負重傷,但身處虛弱期的男人最是容易亢奮。雖說無力,但那綁帶下某個未被包裹的地方該有的反應,還是有了。
“慌亂、心虛”使曹智臉上血潮涌起,還好曹智身上還有牀棉被,最起碼沒有醜態畢露。但棉被上點點正在升起的突出變化,還是讓曹智緊張不已。
曹智此時也顧不得骨裂的盆骨了,雙腿盡力慢慢往上縮着,能夾住就要儘量夾住啊!
祖靈坐的曹智的胡牀較近,從進來到現在一直顯得很侷促,剛一落座時,小巧的鼻子突然皺了皺,像是聞到了什麼怪味。
“哎呀!”曹智猛然醒悟到,那是曹智身上塗抹的一種療傷藥膏發出的怪味,這藥味自然不是很好聞,這會兒曹智扭動着身體,把裹夾在綁帶縫隙內的藥膏味又多放了不少出來。
曹智胡牀周圍的難聞藥味在鄧艾趕完雷公回到胡牀邊時,變得更加濃烈了。曹智立時臥躺不安起來,正當曹智不知該從哪裡開始說起時。
鄧艾開口介紹道:“大宗主,這位就是我的主公,丹陽太守曹智,曹太守。”鄧艾向祖靈介紹完,再轉首對着胡牀上的曹智道:“主公,這位就是山越新任大宗主祖靈,祖小姐。”這時一直站在祖靈身後三步遠的一名瘦小山越士兵突然在鄧艾說完後,俯身對着祖靈嘰裡咕嚕用山越語一通說,祖靈聽着那瘦小山越士兵的話語,點了點頭,續而用驚奇的目光從新打量了躺在胡牀上的從曹智。
祖靈也是剛搞明白,原來這躺在胡牀上一臉病怏怏的將死之人就是他們山越族的生死大敵丹陽太守曹智。她一開始先入爲主,以爲雷公就是曹智,在她想像中能殺敗她兄長之人不就應該長的如夜叉般凶神惡煞的,沒想到躺在這病榻上的人才是打敗他們山越族之人。不由輕視之意大起,暗忖:“哼!一直聽大哥說漢人文弱無用,看來不假。這麼個人不高,身不壯的病泱子竟是把我們山越族攪的支離破碎之人,唉!老天真是不公。”
曹智也是剛注意到祖靈身後的這名山越小青年,原來此人是名翻譯。曹智等人只顧着看引人犯罪的祖靈,盡直接忽略了隨着祖靈身後跟進的一名赤着雙足,雙腳全是老繭,袒着胸腹,露出曬的黑黝黝地肌膚的瘦小山越士兵。現在他站出爲祖靈翻譯,曹智才注意到此人的存在。
";恭喜祖小姐成爲山越大宗主,希望......";
好不容易忍痛摁住自己";二弟";不要亂擡頭的曹智剛要開始他的官方開場白,突然祖靈一改剛剛的拘謹之態,也放開了她不善長的漢人小家碧玉禮儀,";噌!";的一下從圓椅上站起,";啪!";的左腳踏上椅面,向胡牀上的曹智略一拱手,響亮的嬌脆道:";曹太守,我代表我的族人向您承認我們輸了,我今天代表族人向您獻上我族聖物聖晶石,並請求曹太守不要屠殺我們的族人,我們原意歸順大漢朝,做安分良民。";
祖靈說完就解下了她腰間懸掛的那塊最大近乎透明,呈金黃褐色的圓環形配飾。祖靈單手一拎配掛的繩頭,把臉往另一邊一轉,上前一步,伸直手臂遞給胡牀上的曹智。
當然,祖靈說那番話用的是山越方言,那名瘦小山越士兵漢語倒是不錯,雖說說的有些許生硬,但祖靈說的話思翻譯轉述的很快。
曹智、鄧艾都被小祖靈突然變爽朗的性格弄的一愣一愣地。曹智更搞不懂就這麼塊圓環形的石頭就是山越族聖物了,這投降方給獲勝方上交點戰利品也應該拿點好東西出來,這石頭又不是鑽石,能值什麼錢?
其實祖靈遞給曹智的是一塊寶石,它在現代被叫做方解石。方解石是一種碳酸鈣礦物,方解石是一種分佈很廣的礦物。敲擊方解石可以得到很多方形碎塊,故名方解。方解石的色彩因其中含有的雜質不同而變化,如含鐵錳時爲淺黃、淺紅、褐黑等等。但一般多爲白色或無色,無色透明的方解石也叫冰洲石,這樣的方解石有一個奇妙的特點,就是透過它可以看到物體呈雙重影像,所以在古代封建迷信的解說下,這種石頭擁有了看破界域的能力。山越人甚至認爲這種石頭是上天傳達旨意的一種媒介,涇縣又正好盛產此種方解石,所以山越人多有佩戴。
而祖靈的這塊黃褐色方解石在現代也是很稀有、珍貴的,價值更是非常之高。
曹智對寶石瞭解不多,別看祖靈隨意從身上扯下塊東西,但這塊的確是山越族宗主世代相傳的聖晶石。之前也一直由祖郎持有,祖郎臨下山前,知道自己九死一生,就把這塊晶石連同一封書信留給祖靈。
祖靈後來和族人遍尋祖郎不見,卻在她自己的枕邊發現了和書信。一看之下,知道祖郎率二百勇士刺殺曹軍主將去了。
祖靈一下子哭的死去活來,二百人去對付二萬人,怎麼可能有生還的希望。
一些主降頭目在知道了祖郎必死的信息後,立即採取行動,半哄騙半挾持着祖靈下山,向曹軍投降。
如果沒有後面另立宗主一事,這些頭目本意就是要把祖靈作爲曹軍最大的戰利品獻于丹陽最高長官——曹智的。但這些山越人一直不知道曹軍現在的主將就是曹智本人,直到他們最近立祖靈爲宗主後,鄧艾才告訴他們丹陽太守曹智就在此地。
山越人這才知道他們敗在了何人之手,惶惶不安之下,於是,就有了今日的祖靈親來納降,獻出山越族聖物——聖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