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腦裡全是從前種種。青姨疼我也疼青梅,她從來不忍讓我和青梅受半點委屈。現在青梅受委屈了,她若地下有知,一定會死不瞑目。我不能讓青姨生前沒能享上幾天清福,死後在地下也不得安身。我邁開腳步,毫不猶豫的就要衝上去。
然而,卻有人在背後輕輕攥了攥我的衣服。
我沒扭頭。
我只聽到一個怯怯的聲音,擔憂的道:“改之……”
是春花,只叫了我的名字卻沒說更多的話。
很多話不用說出,就那聲最簡短也最真實的名字就已足夠表達。
所有人都冷眼旁觀,連平時最善於鑽營巴結的劉主管和藩玉都退了回來,我卻要毫不猶豫的衝上去。春花是怕我也如藩玉和劉主管一樣倍受其辱,畢竟那兩個女子都太過刁蠻任性。她是想阻止我,可又不忍置青梅於不顧。她也難,兩難。可她的難,跟先前劉主管在青梅身邊想離開又覺得不妥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我想回頭給她一個感激也讓她放心的眼神,可我來不及。寒香果然就要把一個巴掌,狠狠的向青梅本來就輕微紅腫的臉頰上打過去。更何況,我看到楊娜對青梅的處境比我還擔心,而且還給了我個讚許和催促的眼神。
春花內心矛盾,那隻在背後攥住我衣服的手也跟着她的內心一起猶豫。我只輕輕向前,她那隻說就被掙脫了,或者是自己鬆開了。
我衝過去,在寒香的巴掌就要狠狠打在青梅臉頰上時,從背後緊緊的攥住了她的手。
兩次都被人在最關鍵時攥住了手,而且兩次攥住自己手的人都不懂得憐花惜玉。我不是不懂,我是急,才重蹈了藩玉的覆轍。
“媽的!又是誰?!”寒香比先前對藩玉還要憤怒,一邊惡狠狠的怒罵,一邊高高揚起另一隻手,比先前打藩玉耳光時還要兇狠的向我臉上打來。
我沒有拿另一隻手去遮擋,我只是本能的偏了偏腦袋。我更沒有反擊她,畢竟我是個大男人。俗話說好男不跟女鬥,更何況她只是個小女子。
我聽到她那打向我的巴掌呼呼有聲。
我也聽到有人在幸災樂禍:“自不量力,也不拿鏡子照照,連我都不配他還配麼?”
慌亂中我還是聽清了那是藩玉的聲音,我知道他說的配不配是什麼意思。我還清楚的記得先前他捏住寒香的手時,寒香曾怎樣不屑的對他怒斥過“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捏本小姐的手?!”
我還聽到人羣跟着一陣躁動,響起一大片譏笑。
有兩個聲音在那片躁動的譏笑中顯得格格不入,並且異常分明。
“改之!”
“改之!”
是擔驚和提醒。
楊娜和春花,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呼喊,在所有人面前暴露出了她們最真實的內心。
對我的最真實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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