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母忽然遭受如此屈辱,頓時爆發出來,對着這個小腳女人,狠狠扇了回去:“啪!”
“你還有臉打我,你昨晚偷了亞楠的鐲子,別以爲我沒有看到,你還以爲你做的人不知鬼不覺?你還有臉打我?還有臉說家裡遭了賊,偷了亞楠的金項圈跟布匹?賊怎麼就不要你的東西的?
我馬上找村裡人過來查你的屋子,一定能把亞楠那個孩子的金項圈給查出來,那些你說的被賊人偷了的布匹也能找出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出去找村長來查你?不要臉的女人,玷污了我們李家,還能耀武揚威的,李家早遲被你害死,啪!”
豁出去了,二舅母原本就對大嫂一直忍着,忍着,哪怕昨晚眼睜睜看着她偷亞楠銀鐲子,也死死的忍着,就怕自己說不過她,更怕公公跟大哥睜一眼閉一眼的護着她。
亞楠說的對,分家,除非家裡沒有這個女人,要不然,只有分家一條活路,自己一輩子不出頭也算了,可兒子跟女兒,不能就這樣一輩子被這個女人捏在手心。
“爹!相公!你們快來啊,弟妹她瘋了,她打我這大嫂,還要找村裡人來查我們家啊!爹!相公!”
大舅母一個小腳女人,如何是發怒的勞作的二舅母的對手,兩巴掌扇的她跌倒在地,頓時哭的她跟死了爹孃一樣的吼叫着二進院子裡的公公跟相公,求助外援了。
二舅母被眼前的這個女人的吼叫,徹底的死了心,原來爹跟大哥果然知道的,她纔敢如此的肆無忌憚。
她膽敢侵吞亞楠那孩子的財務,也膽敢當着自己三個孩子的面打自己,果然是爹跟大哥給她撐得腰啊!
“大伯孃,你胡說,我娘沒有瘋!是你先打我孃的!”志厚跟志純志嫺三個孩子,此時已經經過了剛剛的驚嚇時期,跑到了自己娘面前,維護娘。
“跪下,是誰給你膽子,膽敢打你大嫂?長嫂如母,你知道不知道?”
大哥率先疾步趕過來,聽到妻子淒厲的叫喊聲,心抽的一疼,妻子爲了這個家,犧牲這麼多,弟妹竟然還打妻子,她大嫂?反了天了?
二舅母見大哥跑出來一句話不問,就直接給自己定罪,心裡恥笑不已,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大嫂之所以會這樣,就是有這樣給她撐腰的大哥。
“大哥,我一個婦道人家,也知道禮義廉恥,也知道偷竊可恥,你自己妻子昨晚做了什麼,我不信你一點也不知道?
做了之後絲毫沒有羞恥之心,還能理直氣壯的打人,是人都不能忍了,今天應該是大哥你拿出我們老李家的家威來,免得李家毀在她一個人身上!”
二舅母既然想通了,也撕破了臉面,就索性捅開了,大哥要是還有良心,就好好收拾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大哥若是也沒有了良心,自己今天就是鬧翻了,也要分家。
“你!你!你個婦人,竟然膽敢如此誣陷你大嫂?志厚,你爹呢,把你爹叫來,讓你爹看看,他娶的什麼女人,今天就要好好整整家風,不然你們眼裡還有尊卑貴賤?”
大舅舅一向在這個家是高高在上的,俯視着他親弟弟,俯視着他弟媳婦,以及他們一房所有人。
今天忽然被一直仰望着自己的弟媳婦,狠厲的指着,心裡頓時像炸開了一樣,惱羞成怒。
“放肆,統統進去,志厚,去叫你爹一起進去,再看着你弟弟妹妹,還有亞楠,不許任何人靠近!”
老李秀才也趕過來了,看到大兒媳婦跌坐在地上,而大兒子一臉憤怒的瞪着二兒媳婦,頓時知道這個死腦筋的二兒媳婦,說了對自家不利的話了。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她豬腦子想的是什麼?這院子裡不僅僅有自家三個孩子,還有那個一腦子主意的丫頭,什麼話也敢說?
“爹,相公送亞楠回家了,這時候恐怕快到家了!”二舅母一臉的嗤笑。
看看,這就是自己的一家人,到了這個時候,不僅僅沒有一個說法給亞楠,還要避開亞楠說事,真是丟人!難怪亞楠一出來就急着要回家,連結果也不等了,果然被那孩子猜到了呢!真正丟人!
老李秀才忽的被定住了,整個人都呆滯着,腦海裡面過了許多的可能,最怕的就是那個傻兒子到了親家那邊,什麼都說了。
到時候,不僅僅大兒子前程沒了,孫子前程沒了,連自己在這一片地方,都臭了啊!誰家還敢把孩子交到自己手裡來?
忽的外祖父恨恨的瞪向二兒媳婦,一臉要吃了她的神情。
“怎麼,爹,你也要打我?今天的事,誰都不是傻子,那個女人當亞楠是傻子糊弄,可那孩子精的很。
今天爹你要麼休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要麼我們分家,她愛要臉不要臉,分家之後,誰也別管誰!”
二舅母從前對大房一家抱以癡望,現在夢該醒了。
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一張嘴就能說死人,可偏偏大哥維護她的很,自己一房還能指望他們一房提攜過上好日子?不被他們一房連累就燒高香了。
今天,就是下刀子,也不能再跟那個女人同在一個家!絕不能被她毀了自己三個孩子。尤其是大房的那個孩子,也不是好東西,這麼小就跟她娘一樣學的貪得無厭。
“嗚嗚嗚,相公,我不活了,我辛辛苦苦是爲了誰啊,我不要臉是爲誰啊?看看人家清高的,還要替相公你休了我,我不活了。嗚嗚嗚!”
大舅母被二舅母這樣一說,頓時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隨時能暈過去似的。
“要休也是休你!你這個潑婦,鬧得一家雞犬不寧,爹,我替弟弟給他一紙休書!”
大舅舅一臉的狠厲,不知死活的東西。等我替弟弟休了你,看你還能如此潑辣囂張?
“大哥,要休我?你休一個我看看?到時候整個寶慶縣都知道你爲何要休了我這個弟媳婦?”
二舅母仿若變了一個人,從以往的包子性格,變得彪悍潑辣起來,就爲了一個目的,分家!咱不貪他那個秀才免勞役的便宜,村裡那麼的人家沒有秀才還不過日子了?
二舅母如此捅破,頓時也嚇着大舅舅跟外祖父了,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到了深深的忌憚。
頓時陷入一陣壓抑的沉悶,誰也不在說話了,就連一直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大舅母,也頓住了,三個孩子不約而同的站在自己娘身前,維護着,尤其是志厚,小小少年的眼裡,有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