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銳目送蕭玉離去,才仔細捲起書案上的《踏春圖》,繫了紅繩,當着鄭天宇的面小心放入書案的暗格中。“這幅圖你就不用肖想了。”
小氣!鄭天宇摸了摸鼻子,一雙桃花眼中滿是失落。蕭銳既然這麼說了,那定然是不會再給他了,他就是再歡喜又能如何?
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有趣的事,鄭天宇那雙勾人的桃花眼帶了點迷離之色,“蕭二,今日我觀阿玉的品性好像和坊間的傳聞不太一樣?”
“鄭侍郎,你就多關心關心你那些鶯鶯燕燕的,阿玉的事不該你管。”
都叫他鄭侍郎了,看來這廝心情很不爽。鄭天宇覺得蕭二今日有點古怪,至於哪古怪,他又說不上來。他習慣性地又摸了一下鼻子。
“我只是替她不值罷了,今日一見,我才知道阿玉品性如此高潔,坊間傳聞真是誤人,也不知道是哪個人敗壞她的名聲?你這當哥哥的也不出面維護一下,現在竟是連說也不讓我說了?”
見他緘口不言,鄭天宇看着他,又憤憤不平地又道,“有你這麼當哥哥的嗎?雖說阿玉不是你親妹妹,不過好歹盧氏對你不錯啊。就算是爲了盧氏,你也應該出點心力纔是。”
“被你這麼一說,我這當哥哥的當真是失職?”蕭銳玩味道。
豈止是失職而已,簡直對妹妹沒有一點責任心,作爲蕭銳多年的好友,自己從未他口中聽他提到過阿玉的名字。可見他這個當哥哥的有多麼的疏忽。
阿玉如果真如傳聞那般,也無可厚非,可阿玉明明這麼好。
哎,阿玉還真是可憐,攤上這麼一個冷酷無情的哥哥。
鄭天宇不屑地睨着他。
蕭銳雙眼微眯,盯着他的眼中滿是冷意,“天宇,你今日好像特別激動?還是說你對阿玉有了其他的想法?”後一句話蕭二幾乎是迸着牙說出來的,他靠近鄭天宇,看着他的目光銳利如刀。
“我只是爲阿玉鳴不平而已。不過,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算是我對阿玉有想法,那也很正常。男未婚,女未嫁的。再說了我鄭天宇怎麼說也是金陵四君子之首,英俊瀟灑又多金。配阿玉,她不虧。”鄭天宇仰起高傲地頭顱,擺了一個自認爲無比帥氣的姿勢。
不過看某人臉色陰沉的可以,他也不再調侃,嘆了口氣,不無遺憾地道,“不過阿玉雖好,我還是忘不了秦淮河畔的崔小小和顧盼盼。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我只能捨棄阿玉了。”
某人懶懶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與他膩歪。“朝中的局勢如何了?有何新動態?”
鄭天宇面色一肅,道“現在朝中三足鼎立,除了太子姬禮一派和三皇子姬樂外,還有始終保持中立的清流派。不過這幾日陛下龍體欠安,各方勢力均蠢蠢欲動。我還新得了一個消息,七皇子姬彥臘月初八將要回帝都了。”
七皇子姬彥?蕭二踱步走到書案後坐下,喃喃低吟。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書案。
這個七皇子從小因爲體弱就被德泰帝送出了帝都,每年只在元宵節纔回帝都一次。在這個節骨眼上,卻被陛下招了回來,真是令人浮想聯翩,看來朝中的格局又要被打破了。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現在離臘八節還有一段時日,你抓緊時間把那些清流給收攏了。姬彥這邊我會派人打探,你不必操心。”
兩人聊完正事,已是日暮時分。秋日的晚霞隱有蕭瑟之感,鄭天宇見天色已晚,便告辭離去。
蕭銳也沒有留客,他打開暗格,取出蕭玉午後所畫的那幅《踏春圖》,細細觀賞了起來。落日的餘暉透過窗戶紙映在他的臉上,讓這個如玉的郎君更加美綸美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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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青衣帶着靈兒回到了海棠院,當晚安置了靈兒以後,便偷偷地修煉起了,《烈火心經》。也不知道是不是蕭玉的體質問題,還是別的什麼問題。薛青衣今晚修煉起《烈火心經》頗覺費力。
體內的寒毒和《烈火心經》隱隱有相互衝突之感,薛青衣感覺一冷一熱兩股氣流在體內流動,衝撞。冷熱交替,互不相讓。
她越是催動《烈火心經》,兩股氣流流動的越快,薛青衣只好作罷。深怕再修煉下去,無法控制體內的兩股氣流。到時一不小心,就會走火入魔。
《烈火心經》無法再修煉, 薛青衣只好衝了個熱水澡,早早地睡下,再做打算。
第二天,蕭銳不知道是有事,還是有別的原因。一大早就遣了一個書童來告知她暫時不用去書房報到,不用再去見他,薛青衣倒是樂得輕鬆。
這樣過了三日,薛青衣每日日出而起,帶着靈兒去盧氏的屋子裡請安,陪她一起用完午餐。再回海棠院寫寫字畫,畫畫霓裳圖。
這日子過得倒是很安逸。
不過就是這種平靜的日子,反而讓她不安了起來,隱隱覺得有大事將要發生。
這幾日肖氏按兵不動,她倒是可以理解,畢竟薑還是老的辣。她就算是想對付她,也要考慮清楚,尋個好機會,再伺機下手。
可蕭明珠和蕭冰就不同了,她回來那天把她們得罪的那麼慘,這兩個人對她恨意入骨。不可能三天過去了,她們卻是沒有一點動靜,這情況就比較耐人尋味了。
不說蕭冰,蕭明珠就是一個衝動易怒的主,依她的脾氣,她不可能這麼忍得下去,還有她們的姨娘,自己的女兒被生生打了臉面,她們兩個還能忍氣吞聲,生生受了,不出來取鬧,這件事情太過蹊蹺。
而且這幾天,春花和秋月看着她的表情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她太過敏感,總覺得她們的笑容裡隱有興災樂禍之意。
薛青衣覺得有一個無形的巨大的陰謀圍繞着她。
可惜在這寧國公府,她可用的人很少,也可以說基本沒有,不然就可以派人細細查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