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寒躺在,眼皮子老是一跳一跳的,心中隱隱發覺,今晚必定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正閉目修神着,就看見房間的大門被一陣幽勁的風給吹了開來。從門外緩緩的走進來一團黑影。楚縱歌穿着一身暗紫色的長袍,一頭華麗的銀髮邪魅的披在肩頭,襯得容貌更加的陰沉美麗,這種美,美得殺氣騰騰。
陰雨天,烏雲背後露出點點淡淡的月光,穿過紙窗稀稀落落的照射在楚縱歌妖冶魅惑的臉上,隱約之間還透着一股凌厲。冷月之下,寒光乍現……
看來是有什麼東西要來了。這一絲絲的寒光自然的讓人感覺十分的不爽!
呵呵,果然還是來了,就知道今晚不會有多好過。歲寒眉頭輕動,輕笑一聲兒就從起身,端坐在,就好像沒有覺察到什麼一樣。
楚縱歌是一個凡人,縱使會一些武功,但是對於自己還是沒有什麼威脅的,畢竟現在自己早就已經恢復了所有的法力,對於正向自己走過來的楚縱歌,歲寒的心態就是“小打小鬧”,只是自己要儘量放輕手腳,以免傷了楚縱歌,蘇蘇會不開心的。
“鏘……”的一聲兒,楚縱歌揮舞着軟劍就刺了過來,這都是開頭戲,歲寒並沒有放在心上,
沒想到劍鋒越來越快的朝着自己刺了過來,漸漸地有一些吃力起來。歲寒打開了第三重脈門,沒想到卻是驚訝的發現,楚縱歌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氣息,緊接着開了第四重脈門,從楚縱歌的身上歲寒看見了洶涌的濁氣,那是惡龍的桎梏!
歲寒呆愣了片刻,楚縱歌突然趁勢發力,一劍一掌突了過來。歲寒本可以躲開,卻因爲看到從門外匆匆趕過來的蘇蘇而分神了,躲過了楚縱歌的那一劍,卻鬼使神差的強受了他的這一掌。蘇蘇驚駭之餘急忙衝過來想要阻止楚縱歌,卻發現楚縱歌已經有了入魔的跡象。將昏迷的歲寒扛着扶到了後,蘇蘇跟着楚縱歌的身影追了出去。
(後來才得知,原來當年楚縱歌以爲蘇蘇身死山下,痛苦之餘更痛恨自己的弱小,便同一條皇家豢養年的惡龍做了血肉交換,而那條惡龍得到皇室之人的精血養護,纔會突飛猛進,修爲大增,爲禍人間,這也是爲什麼蘇蘇與歲寒會在仙人渡見到那惡龍的原因。)
跑出房門後的楚縱歌深知自己現在已經無法控制住體內的力量,但是潛意識不斷地告誡自己不能傷害蘇蘇,魔化狀態下,楚縱歌漸漸地失去了心智。在樑國境內大開殺戒,看着滿院的血色迷離,蘇蘇含淚之中召喚了平底鍋擊昏了楚縱歌。
第二天,樑國附近的民間開始流傳出宋國皇帝楚縱歌肆意濫殺無辜的消息,一時之間,朝野之上一批不滿統治的人集結了起來,想要對抗楚縱歌,這一批人當中大部分是蘇蘇的紅衣騎,他們大多以爲是楚縱歌殺了蘇蘇。
無奈之餘,蘇蘇只好重新現身,通過那個與楚縱歌隨行的紅衣騎侍衛,集結了剩餘的紅衣騎。這才平復了民憤,維護了宋國的治安。再回到樑國邊境,楚縱歌跟歲寒都深負重傷,如今之際,蘇蘇也只能寄希望於手中的這個平底鍋了。(爲什麼不能寄希望於零落草嘞,這是因爲零落草太稀有了,而且徒蘇婧芷已經不知去向了,蘇蘇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是夜,蘇蘇疲累的躺在,昏睡之中手臂內側的兩條銀線漸漸地又閃起了光芒,猶如呼吸一般的,一亮一暗……平底鍋與蘇蘇再次的意識想通了,蘇蘇終於又回到了那個夢境,一身白裳的白洛河出現了,只是不同於以往,這次白洛河看起來卻是很虛弱,連着他的身影看起來都像是虛晃的一道鏡像。君子遺風多消沉,久日未見何以見得如此景象……
蘇蘇莫名的感到一陣刺啦啦的心疼,白洛河溫柔的笑着,抱着蘇蘇,說這個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面了,蘇蘇痛哭流涕,搖着頭說不要,可是那淚水竟是直直的穿過白洛河的手掌滴到了青草地上。白洛河微微捧起蘇蘇的臉龐,輕聲兒說道,“蘇蘇,你知道了我就是你幼時熟悉的那個小蕪青,那你可發現了我就是歲寒?”
蘇蘇愕然,仰起頭瞪着通紅的眼睛癡癡的望着面前的白洛河,“歲寒……”
腦海之中所有的記憶開始串聯了起來,眼前白洛河的臉也漸漸的變化着,剛開始是小蕪青,然後是白洛河,後又變成了歲寒,就這樣三張熟悉的面孔慢慢的轉換,最後映成了一個人的模樣兒。“歲寒!”,蘇蘇哭嚷着嗓子叫喚着歲寒,可是面前的白色人影已經逐漸消散了……
蘇蘇雙手虛無的抓向空白,在白洛河消散的一片金光之中飄下一張紙張。那上面寫着白洛河交與蘇蘇的一些有關伏羲鼎的話。
蘇蘇這才知道,自己手中的這隻平底鍋原來就是上古時期伏羲鼎的化身,因此她更是以精血注入了平底鍋試圖推動平底鍋最後的進化。十天之後,平底鍋完成了進化,變作了伏羲鼎,並且可以煉出一味起死回生的仙藥。蘇蘇看着面前並排躺在的歲寒還有楚縱歌二人,很難以描述自己的心情。
沒想到歲寒卻是清醒了過來,看到蘇蘇的掙扎,也看到蘇蘇對他似乎還有着那麼一絲的愛意,歲寒心中倍感慰藉,便偷偷自我了斷了生息。
蘇蘇大驚,但是終是遲了一步,始終是來不及,兩次眼睜睜的看着歲寒在自己的面前昏睡過去,“爲什麼,爲什麼就是遲了一步?爲什麼……”,蘇蘇哭着抱住歲寒的身體,就像白洛河一樣,歲寒以另一個模樣兒又一次的從自己面前消散了。蘇蘇無力的盤坐在地上,卻不知道,歲寒的一絲魂魄悄悄地飛進了伏羲鼎裡面……